第二百一十四章很喜欢你(1/2)
“从宫中出嫁?当然不会!”楚渊说:“只是从将军府到宸王府而已,迎亲的路线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临场改变。”
“如此就好!”叶瑶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楼下,却见杨柳街的方向,忽然亮起了一天的烟花。看见那烟花后,易容改装的沈秋实立即站了起来,神色也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他一动,另外几个貌似大理寺中人的年轻男子也站了起来,同样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杨柳街。
紧接着,烟花接二连三的亮起来,引得无数天京城中人注目。最后,一团团比烟火更璀璨,更明亮的火光亮了起来。站在窗口的叶瑶,已经能从风中嗅到火雷珠的味道。
沈秋实和几个大理寺中人立即离了座位,向着杨柳巷的方向走去。街上的行人也忙乱了起来,惶恐不安地看向起火的地方。
火光从杨柳街最里面蔓延开来,迅速向着其他地方扩散。衙门中的人也很快涌到了那里,一同赶来的,还有许多提着水桶,前来灭火的人。
就在这时候,一个红衣女子徐徐走上楼梯,笑意嫣然道:“二位真是好兴致,眼看着就好成婚了,还有心思来这里闲逛!”
“你认得我们?”叶瑶说道:“怎么不见方才的小雅姑娘了?就这么客人晾在这里不闻不问,可不是做主人的该有的风度!”
“这天京城城里出了事,她怎么还有招婿的心情啊!”红衣女子低低笑道:“宸王殿下,东平公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秉烛夜谈如何?”她直接叫出了两人的身份,显然是认出了叶瑶二人。
“尊驾怎么称呼?”叶瑶着实不认得此人,可看此人的神情和动作,倒是试探的意思很明显,却没有算计和阴狠的模样。
“小女子姓叶,说起来,还是和大名鼎鼎的东平公主出自一家呢!”红衣女子眼神一晃,说道:“双名忘忧。便是忘忧草的忘忧二字。”
忘忧草,也命萱草。楚渊忽然想起这句话来,叶忘忧,叶萱,叶宣,这三个名字之间,有种模糊而隐晦的联系。他顿时明白了眼前这红衣女子的身份,却只是沉默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忘忧,这二字的寓意却是极好。只是,不知忘忧姑娘是从何处来?”叶瑶仔细打量着这女子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女子的模样有点儿熟悉,仔细一想,方才恍然,原来,此女的模样竟是和她自己有几分相似。
“来处就不提了,我便是说了,你怕是也不会相信!”叶忘忧自顾自笑了笑,说道:“咱们去顶楼说话,如何?”
“还是算了吧!”叶瑶微微摇头,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掺和进去。她转头去看楚渊,楚渊点了点头,对那红衣女子说道:“忘忧姑娘既然知道我们二人是什么身份,想来,在明日的婚礼上,就知道应该如何行事!本王不管你们究竟想谋算什么,又怀着什么目的,过了明日后,这些事情,都与瑶瑶无关了。”
“宸王殿下这是怕小女子会搅黄了明日的婚事吗?”红衣女子轻轻笑了起来,她这般笑着的时候,眼神在某一个瞬间有点儿幽深,似乎想问出什么话,又强自咽了下去。好半晌之后,她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揶揄道:“看起来,宸王殿下果然如同旁人议论的一样,真真是把东平公主宠到了心尖上!”她的话说到最后,又透着几分怅惘和羡慕。这越发让叶瑶觉得困惑了,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拉着楚渊走下楼梯,走入弥漫着烟火味的夜风中。
“这个叶忘忧,她是不是李家人?”路上,叶瑶压低了声音问。
“也许。”楚渊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两人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直接以轻身功法,一路飞掠到将军府。叶瑶自回了水云居,楚渊则回了她的宸王府。
此时,长夜已经过半。叶瑶也没有安枕的心思,就这么坐在窗户边,取了一本书,一页页翻看。
然小半个时辰后,她抬头看向窗外。隐约见着了一系红影,那影子一闪而逝,从水云居的门廊前掠过。叶瑶站起身,走出房门,却听见了一阵兵刃交击的声音。原来,守在附近的天剑已经和来人交上手了。
“斩月刀法?”一声清脆而惊异的声音传来,从这个声音上,叶瑶判断的出来,此人就是她在酒楼遇见的叶忘忧。她感到的时候,那红衣人已经往前院逃去了。天剑担忧她的安危,没有追上去。
“去看看!”叶瑶低低说了一句,提气纵身,向着红衣人消失的方向飞掠而去。不曾想,红衣人居然一头攒劲了李氏所居的素园。叶瑶追到门口,只见采苓和一个中年仆妇提着灯笼,站在二门边。而素园的正屋中,还燃着灯火。
“公主如何深夜来素园?”采苓迎上前,面上带着讶异之色,说道:“夫人还未睡,说是要再看一遍嫁妆单子。公主若是有要事的话,奴婢这便去通禀一声。”
“方才见一飞贼穿庭而过,一路追来,恰好见那人进了素园。”叶瑶说:“采苓姑娘一直守在这里吗?不知可曾见过那人?”
“飞贼?奴婢已经在这里站了小半夜了,一直不曾见过什么贼人!”采苓说道:“兴许是公主看差了吧!这么暗的天色,看不清楚也是常事。”
“那人和属下交过手,且受了伤。”天剑指了指地上的一行血迹,说道:“这总是做不得假!”
“这……”采苓噎了噎,方道:“是啊,这里怎么会有血迹。也许是奴婢站久了,一时恍惚,没留意到。公主且等一会儿,奴婢这便去看看夫人。”她此话方落,就见素园正屋的房门打开了,李氏披着衣裳走出门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咦,阿瑶,你怎么也在这里?”
“母亲没事就好!”叶瑶此时已经明白了,那人和李氏之间定然也有某种联系。既然李氏不愿意提,她也不想多事,只是说道:“方才有贼人夜闯水云居,女儿只是觉得不放心,便追上来看一看!”
“有人夜闯水云居?”李氏面上露出讶异的神色,随即道:“让侍卫们警醒着些吧。那贼人既然失手了,想来也不回再去犯险。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女儿记下了!”叶瑶笑了笑,说道:“如此,母亲且安歇去吧!”
“嗯!”李氏点了点头,仿佛已经倦怠极了一样,轻轻打了个呵欠。叶瑶适时告辞,再度回到水云居中。
长夜漫漫,素园的烛火一夜未熄。
天将明时分,整个将军府又忙乱起来了。叶瑶换了身衣裳,刚用了些早饭,就见叶府的三婶母周锦桂过来了。她送上了一份丰厚的添妆礼,没说几乎话,就匆匆告辞。
再之后,太子妃叶菡也自东宫赶过来了。她已经到了显怀的月份,纵然没有太子楚乾在身边相陪,整个人看上去也惬意自如得很。她的身侧,跟着叶家二房送进东宫的那一个侧妃。那位在叶家行五的姑娘年岁比叶菡小一些,一副恭顺温柔的模样,见着叶瑶的时候,也喊了一句“三姐姐”。
“人说日月如梭,这话真是不错。这才一转眼,姐妹们便各自嫁了人,物是人已非!”叶菡感叹道。“对了,听说,等到了明天,三妹妹就要启程去北疆了,是吗?这行程定的着实匆忙,怎么着也要等上个把月啊!”
叶瑶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原也由不得阿瑶。不过,听说北疆的风光不错,倒是可以好生看一看。”
“是啊,北疆里头,只怕也没有敢做你们长辈的老人了,到了那地方,除了应付好王叔,你们可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叶菡说到这里,语气中却带上了几分羡慕。
叶瑶只是笑,并没有说话。叶菡左右看了看,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抬手挥退了下人,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三妹妹,你此去北疆,可还要再回天京城?”
叶瑶说道:“北疆与天京城间路途遥远,往来怕是很不方便。”
叶菡听明白了,这就等于再委婉地说,以后回天京城的机会不多了。停了停,她又道:“那么,在这期间,有什么事情是姐姐能帮上一把的吗?姐姐这孩子年内就要生下来了。不管是男是女,总要喊你一声小姨!”
叶瑶微微扬眉,摇了摇头,说道:“大姐姐放心,若是有什么事情要麻烦太子妃,叶瑶一定会让你知道。”
“好吧!”叶菡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失望,却也不意外。又道:“三妹妹,三叔父那里,最近怕是要出事,你不妨告诉母亲,离那一家人远一些。这些日子,方月如和皇后娘娘走得很近。我隐约听他们提起过,说三叔父或许不是祖父的亲生儿子,而是收养来的孩子。这其中似乎还牵扯到了德妃。”
“哦?德妃怎么样了?”叶瑶问:“成王出事的时候,宫中好像也没有怎么处置德妃吧?听说这是陛下的意思,是吗?”
“不错!陛下身体出了问题后,便日日要德妃近身服侍,就连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个月里也见不了几次面。所以,德妃虽然没了儿子,宫里人都还肯给她几分体面。这些日子,她倒是收敛了不少,知道伏低做小了。”叶菡说到这里,停了停,又道:“对了,慧敏公主楚玉在一个月前去了南疆,听说是去看安王楚慕的。”
“嗯!”叶瑶点了点头,问:“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
“是陛下的意思!太子殿下为了这个,私底下没少抱怨陛下偏心!”叶菡说:“说来也奇怪,陛下和皇后娘娘离了心,连亲生儿子也不待见,却偏偏和这个女儿关系融洽。不过,那到底是个女儿,不像是儿子,将来也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叶瑶却觉得,这却也未必。不过,楚玉去看楚慕,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皇帝在成王身上失算了,打算从楚慕身上找补回来?可是楚慕那人,纵然不爱权利,却也不是个会任人算计的人。他对皇帝的所谓孝心,只怕也有限得很。
“还记得那个惠安郡主吗?”叶菡顿了顿,又说起了凤嘉国出来的那个郡主:“她可是一直都没选夫婿。可是,半个月前却放出风声来,说是看上了安王楚慕。皇后娘娘和东宫当然不愿意,这惠安郡主却直接去求陛下赐婚。最终,陛下下旨,说这是楚慕自己的婚事,还是把他叫回天京城,好生问一问。”
“楚慕的正妃,原来不是定了兰家的兰馨儿吗?”叶瑶忽然想起,她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兰馨儿了。就连她的名字,都很少听人提起。
“你莫非不知道?”叶菡讶异道:“昔年的大婚前一个月,这位馨儿小姐不慎落水,感染了风寒。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可那位馨儿小姐却为此一病不起,不过短短三日,就香消玉殒了。”
“哦?竟是如此?”叶瑶本能地不相信:“兰家好歹也是天京城四大世家之一,怎么会治不好自家女儿的风寒?”
“可不是!”叶菡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兰家人自己说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怕是只有兰家人自己清楚了。不管怎么说,兰家人既然选了皇后一系站队,就不可能再去和楚慕一系沾边了。还有人私下里传说,说那位馨儿小姐不满赐婚之事,私下里逃了。这样的事情,就凭兰馨儿那一向高傲跋扈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来。”
叶瑶也同意这一点,她点了点头,问:“昨天夜里,天京城中的杨柳巷似乎出事了,是吗?”
“正是!”叶菡说到这里,神色有点儿凝重,说道:“正好和你说这件事呢!刺杀东平公主仪仗和亲卫的人,应该是叶府和成王联手做下的。东宫里的人去查过事发的现场,发下了叶家的麒麟卫令牌,以及属于楚成的一块玉佩。不过,楚成本人一直没有现身。据王府的消息称,此人大概已经去了凤嘉国,逃出国内了。”
“那么,朝廷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叶瑶问:“单凭一块令牌和一枚玉佩,只怕还不能直接给楚成定罪!”
“皇后娘娘和东宫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再说了,你和王府只怕也不会就任楚成一直逍遥下去,是不是?”叶菡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观皇后和东宫的意思,大概是要趁着这个机会,逼反楚成留在西疆的心腹,以及叶府。可究竟怎么逼反这些人,我却是一直都不知道。哦,方月如大概是知道的吧,她和二房走得很近,还曾经宽慰我说,三房不算是叶家嫡系,就算是出了事,也牵连不到我这个太子妃和你这个准宸王妃的身上,让我们只管隔岸观火就好。”
“哦,三房早已各自分家,当然不能一概而论。”叶瑶说。“不过,楚成和昨夜杨柳巷的大火究竟有什么关系?”
“楚成在天京城内潜藏了一支密卫,具体有多少人,我们并不知晓。但是,那些明面上属于成王一系的亲信,朝廷至今没有明着处置,你可知道为何?”叶菡说到这里,神秘地压低了语气。
“为何?难道这支密卫手里,还捏着什么底牌不成?”叶瑶问。
“正是如此!”叶菡说:“这一支密卫手里,还握着大量的火雷珠。据东宫的探子回禀,这些火雷珠被埋在了天京城的五六个地方。到时候,只要一场大火,就足以炸毁整整一条街,或者是一片民坊。楚成自己逃走了,却放出了话,如果他的亲信和死忠有一个好歹,就会命人在埋着火雷珠的地方放火,与整个天京城鱼死网破。”
“楚成如此威胁,朝廷定然不会轻易相信。几天前,他们撬开了一个成王派到东宫的细作的嘴,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时间和地点。那时间就是昨天夜里,而吧地点,就是悦来酒楼。”
难怪沈秋实亲自到了悦来酒楼!叶瑶在心中暗暗道。忽然一怔,又问:“不过,菡姐姐为何对这些如此庶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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