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畏惧（1/2）

“以后你来当影卫的统领吧！”将手上的鲜血擦干净之后，华懿尊者指着当时呆立在一旁的希利亚道。

“你做的很不错！”终于，荷塘之中的曼妙舞蹈暂时告一段落，华懿尊者悠悠的说道。

他很少夸奖一个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以那细密的雨幕当做背景，语气舒缓。口中微微吐出的湿气，氤氲在空气之中。在这个时候，希利亚甚至觉得，此时的尊者看上去，多像是某一个完美的油画里面的人物。

“这是卑职该做的。”希利亚再一次拱手道。

华懿尊者这时候转过头来，看向希利亚，然后向他招了招手道：“希利亚，不必这么拘谨，坐在那里吧！”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那个摇椅。态度和蔼的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

希利亚坐在华懿尊者旁边的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他跟随着华懿尊者的目光，也看向那一片盛开着荷花的荷塘。从他第一次来神宫的时候，那荷塘就是这副模样。如今数百年的光阴逝去了，那些荷花依旧开的娇艳无比，只是看这里陪华懿尊者欣赏荷花的人，却已经换了一拨。

“你还记得上一任影卫统领吗？”华懿尊者道。

希利亚不知道为什么华懿尊者突然提起他，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自然记得。”

华懿尊者道：“我记得他被我杀掉之前，经常陪我坐在这里下棋，赏花。偶尔雨打荷塘，他就为我烹煮热茶。他煮茶的功夫一流，可是比那些仆人的水平高出许多。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这个亭子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看远处的荷塘，一坐就是一整天啊！”

希利亚沉默，看着外面的雨水越来越大，他们所在的亭子，仿佛在这个时候，成为海中的一座孤岛。

“后来我就把他杀了。”华懿尊者的语气不无惋惜，而后他转过头问希利亚道：“你还记得当时我为什么杀掉他吗？”

希利亚点头道：“属下记得，当时他言语上冒犯了尊者您。”

华懿尊者却摇头道：“不，他没有冒犯我。他只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他猜到了当时我在恐惧，在害怕，在动摇。”

希利亚听到这里，冷汗已经顺着他的脊背流了下来。

“我确实在害怕，在恐惧。因为那个女人，她我万年来的梦魇，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冲着我嘶喊。”华懿尊者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数万年没有睡过一次觉了。”

“还请尊者保重身体！”希利亚道。他自然知道，华懿尊者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就是被他亲手摧毁灵魂的魔皇流樱，那个拯救了整个魔界的英雄。

在整个神宫，乃至整个魔界。这个名字都是一个禁忌，所有敢于提及这个名字的人，都已经成了无头的尸体，被扔到山中成为妖兽的食物。

“不过我马上就要解脱了，就在这些天。我会杀了她，彻底的摧毁她，让她再也无法复活，让她永远坠入冥道，不入轮回！”华懿尊者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张脸颊涨的通红。

“或许你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不过你也不需要理解。你只需要记住，你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时代开启的见证者，而我就是那个开启时代的人。”华懿尊者说道。一股睥睨天地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周围纷然下落的雨水，在这个时候停滞在半空中。希利亚一度以为时间在这个时候静止了，如果他没有听到自己心脏怦然的跳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