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寒雪（1/2）

片刻之后，白衣女子又似想到了什么，眼波流转，虽然没有恢复刚才那明丽的笑容，但声调还算温和，道：“哦，那你叫做什么？”

楚天冲口就道：“我叫……”

窒了一下，于是他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白衣女子脸色一肃，看着似乎有些生气，但她看了楚天负气的表情，便如一个赌气的小男孩一般，居然忍不住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便把刚才她沉下脸的气势完全散了去。

衬着天上那奇怪的月华，这美丽女子面上满是笑意，彷佛她知道这样不是很好，摇着头正要忍住，却依然还是笑了出来。

彷佛，许久以前的天真，在今晚又活了过来。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水面是，更轻轻洒在她的肩头脸畔，映出了动人心魄的美丽。

楚天不知怎么的，竟看得痴了。

那女子笑了一阵，发现楚天正盯着她看时，居然也无一般女儿家脸红的样子，反而径直问道：“我好看吗？”

楚天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像是做贼被人捉住一般，大感窘迫，老脸不免红了起来。

他忍不住就想要躲闪。

可是在那女子如水一般柔和眼波之下，竟有无处可逃的感觉。

于是他只好道：“我……你……呃……你，好看！好看！”

话一出口，楚天自己先呆了一下，心头浮起一股说不清的奇异滋味。

那女子却似乎并不在意，面上露出了淡淡笑容，道：“我想也是，从小到大，谁不说我漂亮，你们这些臭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全是徒登浪子！”

听她说话语气，倒似乎历经无限沧桑一般。

楚天气往上冲，正要反驳，但不经意间看去，却见她明眸皓齿，独立在月华之中，隐隐竟有几分熟悉。

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起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柳寒雪来，心下一酸，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唉……”暗自长叹一声，又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喂！”走了几步，却又听到身后传来那女子好听的声音。

楚天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那白衣女子。

只见她微微眯上了眼，润色的唇也似乎抿紧了些，彷佛想着什么，但气氛却一下子沉默下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她依然这般地问。

微微歪着头，她的眼波中倒映著他的影子。

楚天忽然退缩了，刚才的怒气在片刻间全部消散，彷佛对著这个身影，些许的愤怒都是不应该的。

他也有点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按理说她是妖邪，自己应该厌恶她才对。

他回避了那柔和的眼光，带着他自己也不安的声音低低答说了一句：“楚天！”

然后快步转身向前走去，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他低着头大步走着，刚走出没有多远，猛然间发现前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这幽暗的夜色里悄无声意，若不是她穿着白衣，那么的明显，自己都难以发现。

他几乎收势不住，幸好身体反应还算灵敏，紧紧在那人身前停下。

黑暗中，一双明亮且幽怨的眼眸出现在他的眼前。

二人相距过近，楚天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这才看清，又是那个白衣女子。

此刻她依然眼波如水，但在这个夜里，几乎便如幽灵一般。

楚天定下神来，不觉还有些喘息，鼻中隐隐闻到一股幽香，不知是不是刚才靠近那女子时……

他当下含糊说了一声：“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