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罪臣之女（八十九）（1/2）

“人一生所求, 归根到底无非名利权势四字。傅徵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能为人之所不能为, 其图谋必然不小。

她是冲着未来帝王而去的。

而她傅家只是寻常武将门庭，还失了势。她势单力孤, 还不至于异想天开，认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撬动朝局。所以，她必然会寻找强大可用的助力, 能够有实力将周谦推向那至高位的助力。

放眼天下, 我晏氏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与三皇子有姻亲之盟, 与秦氏有利益之争。

所以，她顶着绝顶高手的名义, 屈身来到晏府, 来到你身边。”

“蓁儿, ”晏五眼含讥讽，意味深长, “你可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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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晏文蓁这个时候, 脑电波可是没有如同晏五以为的那般, 同他对上。

未婚妻？意在三皇子？这个论调听上去是这般耳熟。

同傅徵初见那一回, 那个碧姗在自己身边嘀咕的，也正是这些。

晏文蓁心下一沉，难道那个时候，……是父亲么？

可父亲为何要这般？

傅徵良才美玉，浑身上下难掩光华。自己初见之下，都生出此子绝非池中物的感叹, 那父亲识人老道，远胜自己，又怎会觉察不到？

纵是父亲因其心思手段生出忌惮，疑她企图，认定她欲以晏家为跳板，接近三皇子，亦或是周旋于两家盟约之间，意图取而代之，那父亲强调的重点，也不该是无端臆测她对三皇子有觊觎之意，而应该是摆明车马，点出她有把这觊觎之意实现之能。

父亲为何隐去她心智、才略、武艺不提，只单单告诉自己傅家孤女主动提出入府为奴，只通过自己身边侍女来上眼药？

似乎这样一来，自己便会形成先入为主的偏见，以为傅家小姐辱没门风，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失望不耻？

还有，这等不入流的伎俩，自己仅凭一面。便可断言傅徵不会。可父亲为何会坚定不移，还坚持引导自己往那方面想？

……

晏文蓁脑中思绪翻腾，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那几个字入得耳中。

名利权势，人一生所求无非名利权势？

晏文蓁双目圆睁，这是从自己父亲口中说出来的话？

自己犹是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的，那些职责与志向，他都忘记了么？

名利权势，是不是因为他就是这般认为的，所以，他觉着，这世间所有人都该冲着名利权势而去？不论品行操守？不谈理想信仰？

“胡人犯边，晏大人上书驳斥武将请战；北胡做大，晏大人支持秦氏主和。这是你父亲的政治倾向？你不曾知晓晏大人同北胡态度暧昧？”

此时，傅徵那一句，又不自觉浮现出来。胡府书房那一堆卷册，仿佛正在眼前。

晏文蓁忍不住想到，晏文蓁啊晏文蓁，你真的了解你的父亲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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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受教。”晏文蓁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有些急促。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说，傅徵她…有所图，眼下暂时同晏氏方向一致，……，可用。……”

“嗯，不错。务必要使得傅徵稳住周诩。”

“可是，父亲，现在她人都不见了。”

“她只是这会儿不见，但凡听闻军中变故，她必定还会出现。”

……

晏文蓁抬首，眼神奇异。

“父亲，还有一点。

你欲令傅徵稳住周诩，应当没什么问题。可是，要撤离平陶，这恐怕有些困难。

傅将军他从未放弃过燕北的任何一块土地，女儿观傅徵，亦是如此态度。

女儿曾见过傅徵参研她父亲留下的行军布防资料。

上一回，傅徵欲使得父亲放下争斗，联手共抗外敌，便同女儿谈及双方兵马战力、攻防布置。寥寥数语，清楚明晰，直指中心。

纵是女儿不晓兵事，也知其造诣之深。

父亲方才不是提到，周诩死守平陶之举，不同往常，很有些奇怪么？

女儿方才一听之下，便是生疑，怀疑这其中有傅徵手笔。

……

父亲，你言之有理。傅徵绝非寻常庸碌之辈，自是不会甘为那檐边之瓦。

可是，傅徵是傅家人，身负深仇。傅徵是绝世武者，有高手的傲气和血性。试问她怎会甘心不战而退？

女儿以为，傅徵是有意先与北胡交战，待到外患平定后，再转头应对内忧。

其实，守燕州城同平陶，最终目的也是相同的。

……”

“不甘心？”晏五嘴角上翘，“那又如何？

傅城手上，闭城不出。唐延手上，连失石城、丰宁二县。她傅徵是何等兵家奇才，可抵得过军中宿将？

再加上，北胡如今是举全力南侵，可不同于先头的普通进犯。

你说相同？怎会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