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花开待君归来（2/2）

季无衣摇头，“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好，也许明天就好，医者不自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病症，偏生这种病天下估计没有人能解，无所谓了，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的听觉嗅觉触觉更加敏锐了，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你……唉，终究是我欠了你吧。”

季无衣咧开一个笑，“得殿下一诺，无衣倍感荣幸。”

“即使代价是你的眼睛？”

季无衣但笑不语，移动轮椅到床边，准确的摸到了云绣的手腕，让人不禁怀疑，面前的男子真的失明了吗？

他诊完脉，面色平和，手又精准的摸上了云绣的喉咙突起，突然被人压住喉咙，云绣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惹得面前两个人一颤，季无衣收回手，“放心吧，第一天戒毒能做到这样她已经不容易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这方法可以继续实施，只是接下来会更加痛苦，洗髓剥骨一般，你要做好准备。”

这话是说给慕逐君听的，只有慕逐君先坚定了信念，云绣才能撑下去。

“你放心吧，我……”

“我一直都很放心。”

他调转轮椅，“夜深了，你们都早点休息，明天早起，第二次戒毒训练。”

轮椅嘎吱嘎吱响，慕逐君怀里清亮的声音响起，虽然带着些柔弱，“无衣~”

他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轮椅，手已经掀开帘帐，此刻月光倾泻在他身上，美得不像凡尘中人。

“无衣，如果你的眼睛好不了了，我给你当眼睛吧。”

季无衣愣了愣，没想到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随即一笑，“你给我当眼睛？逐君殿下还不杀了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放心吧，眼睛要是一直好不了我也受不了，到那时我也会想尽办法治好自己的眼睛，实在不行我就回季氏，总有绝情散的解药吧。”

说完他径直滑入了月色之中。

“逐君哥哥~”

“嗯？”

“他~”

“都是命数。”

一夜无语，慕逐君只是静静的抱着怀里的女子。

郑飞颜换了一身男装，收到手下的密报，“慕逐君等人在南越。”

笑起来有几分勾人魂魄的妩媚，红颜若如此，倾国；蓝颜若如此，倾城，殊不知倾国倾城终究一场迷梦，梦里的浓艳玫瑰，其实是杀人的带刺花。

“慕思君那里怎么样了？”

“回主人，一切打点妥当，我们找了一个和主人身形差不多的人弄得面目全非的把尸首送了过去，现在临安的人都相信主人已经死了。”

“嗯，那就好。”

“主人，颍州那边的郑国公怎么说？”

“瞒着，以后爹爹总会知道我还活着的，这我并不担心。”

南越，云绣梳洗好，准备第二次戒毒训练，这第二次戒毒训练依旧在那个铁铸的屋子里，季无衣一大早就指挥人往里面端了好几缸水汽氤氲的热水，云绣先服下了蓝衣给她准备好的药水，陷入了沉睡，蓝衣示意慕逐君把她抱进去，“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桶，里面装满了水，你把她衣服脱了，记得脱干净，然后放到水里面，就可以出来了，不要多看，我怕你舍不得。”

此言一出，慕逐君就知道里面一定有不一样的玄机，只是……

他抱着云绣进去，解下她的衣服，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有了反应，强压下自己的欲望，把云绣抱进水桶，却听到刺刺声，那是……

五条有着水绿色花纹的蛇张开獠牙，在云绣如白瓷般水嫩的胳膊，锁骨，肩膀上啃咬，更不要说还有水下被合欢花瓣遮蔽的地方，慕逐君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讨厌这种花，仿佛绣绣的灾难都是这种花带来的，合欢花……也称苦情之花。

外面响起季无衣的声音，“慕逐君，你只能忍，你不能替她承担痛苦，有什么好看的，我保证那些蛇不会伤害她，出来吧。”

慕逐君回头，云绣的身上已经大大小小密布了蛇咬的印记，血腥味弥漫，竟然有种奇怪的香艳感，转头，脚步不停，就这样走了出去。

季无衣说的没错，既然帮不上她的忙，就在外面等吧。

季无衣最近都没有睡好，蓝衣推着他在外面等，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知道他累了，大家也不吵醒他，慕逐君甚至让蓝衣带他回去休息。

蓝衣摇摇头，“殿下，公子醒来会担心，那不如哪里都不去，至少他安心。”

季无衣又做梦了，这一次，却是被召唤入梦，他好像看见了五条水绿色花纹的蛇扑在云绣身上啃咬，她在昏睡中蹙起的眉头，这些蛇都是没毒的，用来给她疏导毒液，他忍不住出言提醒，她这才松了眉头，季无衣笑，这丫头对熟人不设防，就是骗她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一道淡紫色的光芒闪过，他被吸引着朝里面走，冲天龙柱，熟悉的紫衣少女，这俨然就是那个地牢！

“你是血蟒？”

他指着那个紫衣少女，声音却是不容置疑。

少女微笑的看着他，算是默认。

“你和上古魔神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为他守护着季氏啊？”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季氏和蛊族本就是一体的，都是我魔族的子民，我要为魔神守护他的江山，万千年后，彼岸花开，待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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