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过往（1/2）

季无衣看着骨笙担忧的眼神，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吉雅已经疯了的事实。

骨笙看到吉雅的时候，她正安静的睡着，骨笙坐在床边，手触碰到她苍白的脸，她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吉雅，起来了，皇兄带你回家。”

季无衣提醒道，“她今早神志不清已经不能用药物控制了，以后，和她相处还是要小心，今天她动手打了云绣。”

骨笙点头，抓着吉雅的手，“吉雅不怕，好好睡觉，皇兄来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吉雅在梦里面，看到皇兄拉着她的手，“吉雅，你是真的要嫁给季无衣吗？我看那小子明明喜欢的是云绣，你不要委屈自己啊，实在不想嫁皇兄帮你解决。”

“不，皇兄，我想嫁给他。”

“你当初不是喜欢慕逐君吗？”

“那是我不懂事，皇兄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仰慕英雄，我想嫁给英雄，当年的慕逐君在我心中就是最完美的英雄，可是现在他有喜欢的人了，我没必要死缠烂打啊，你妹妹我难道就那么差劲吗？但是季无衣不一样，我看到他就很开心，哪怕和他吵架斗嘴也开心，我觉得他无所不能，除了脾气不好别的地方哪里都好。”

骨笙笑，“你这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啊，那还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皇兄~”

“好了，既然决定要嫁，就风风光光出嫁，只是你要知道，季无衣不喜欢你，婚后一定会有些不顺的，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方便多管，以后有苦只能自己扛过去，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吉雅睡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皇兄！”骨笙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吉雅，皇兄说过受不了就回家，你怎么不听话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办呢？”

北夷国大殿，代歆瘫坐在山河图前，上官腾走进来，“臣参见陛下。”

“北夷国保住了，虽然不是用光明正大的办法。”

上官腾也听说了代歆用了两次蛊，低头沉默，他是不赞成这种取胜方式的，只是，这也是乱世无可奈何的，谁都不想为人鱼肉，只能灭绝人性。

“陛下。”

“上官将军，过不了多久，南夏西慕联军又会卷土重来，我想把虎符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堪当大任。”

上官腾顿了顿，跪在地上，“臣定不辱使命。”

代歆负手看着江山，吉雅，你还好不好……

这夜很安静，联军都被安顿好，已是皓月当空，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云绣也睡了，慕逐君想的很多，睡不着，辗转反侧，披了衣服出来坐在老树下看月亮，“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女子的声音清亮如水，郑飞颜提着一只酒壶，“对月兴怀，怎么可以没有酒，上好的女儿红，一起小酌几杯如何？”

她未等慕逐君答话，先一步坐下来。

“今晚月色好。”她说。

慕逐君不说话。

“逐君殿下，还记得我吗？”

慕逐君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说，你怎么认出我的。”

“殿下不要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殿下的眼睛，还有，手里的剑。”

的确，慕逐君那双像落了无数碎星星的淡灰色的眼眸在亿万人群中也是夺目的，还有天下无双的青芒剑。即使是变幻了容貌，他的身份并不难猜。

慕逐君的手松开，既然郑飞颜都能猜出来，杀了她也没有用。

“殿下，飞颜很高兴，你没死。”

慕逐君没想到她被放开，咳嗽几声以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没有人对他说过，你没死，我很高兴。

那段挣扎求生的岁月，死在面前的丞相，掉入水里，仅凭着自己的意识朝前面游，到后来意识涣散，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海里。

“殿下，大难不死之人，必有后福。”

她分一瓶酒给慕逐君，他接过来，淡淡的笑了一下，“借你吉言吧。”

郑飞颜也打开瓶盖喝了一口酒，大概是呛到了，咳得脸颊泛红，慕逐君笑，“很少看见姑娘这样喝酒的。”

郑飞颜羞红了脸，“殿下的意思是我不是姑娘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飞颜别过脸去。

慕逐君想这大晚上的，人家好心来找自己喝酒，总不能让人家绷着个脸回去。

想开口叫她，一时之间拿捏不准是叫她太子妃还是郑飞颜。

“飞颜，你，别生气啊，我不太会说话的。”

“谁不知道慕逐君殿下以前号称西慕国的才子活招牌，你要是不会说话，西慕国就没有会说话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