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迷惘江湖：上（1/2）

顾念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很疼很疼。（）他看着周围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奇怪的感觉，这双手真的属于自己么？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的是，摸到的都是冷冰冰的泪。自己哭了？为什么？为了什么哭？他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像是自己的身子。他从床上起来，打量着周围，这是哪儿？

“你醒了，身子还虚着，且再睡睡吧。”

顾念看到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有种熟悉的感觉，可他确定，眼前这个，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在大街上昏倒了，是老夫救了你，眼下可还有什么地方不适么？”

顾念戒备的往后退了退，避开那只伸过来的手。他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更不喜欢眼下这般近的距离。这一切，都让他不适。他想起这个老头方才所说的，有些疑虑。若是这老头说的是真的，为何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自己中了什么药？这个想法冒出来，让他后退几步，贴到墙上。他忽然伸手，摸到了床边的一把剑。

自己……是会使剑的么？

顾念自己也不明了。

他只是拿着剑，对着眼前的这个老头。虽然此人年迈，行走上也不十分便利，可他却能察觉，这个绝不是寻常老者。本能，出于本能，他持剑相对。

仙帝即便绝情决意，可心里还是痛了那么一下。这便是他的徒儿，他最初的样子。戒备、几乎是全身心的戒备。他的徒儿是很难亲近的人，即便是自己，也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让他能对自己袒露心思。如今，因缘际会，自己的徒儿又变回了如此，不免有些心痛。或许，这便是天意，日后如何，已轮不到自己多想了。

“你不必如此，老夫今日就走。”

顾念一直持剑，直到这个老头离开屋子，他的身体才算松懈了下来。他放下剑，坐在桌子前，有些迷惘。头……好疼…他什么都记不得，他只记得自己叫顾念。他不记得这儿是哪儿，不记得自己为何在此。他企图想起些什么，却不得不败给那种锥心的刺痛。是什么？他忘了什么？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人？还是事？他按着头，忍着撕裂的痛处，咬着唇直到嘴边鲜血淋漓。他只能模糊的记起一个影子，一个模糊的影子。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那是何人？

剧痛之下，他跌坐到地上，打翻了茶杯。

“客官……哎呀，客官你无事吧，要不要替你去寻位大夫来？”

“不……不必，你出去。”

“可是……客官？”

顾念摸到了一边的剑，一瞬间已经抵住这个店小二的脖子，只要他手一颤，这一条人命就会归西。

“我说了，不必！”

“是……是是！小的马上走，马上走！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滚！”

店小二着急忙慌，头都不敢回，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丢了脑袋。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楼下，慌里慌张跟掌柜的撞到一起。

“作死啊，一大早上的，你这后头是有鬼追么？不长眼睛的东西，还不去干活儿？”

“哎哟，掌柜的，你可就别念叨我了。我这哪儿是后头有鬼啊，分明是个恶鬼。你还记不记得今儿住进店里的那两个么？”

“记得，怎么着？那俩人跑了？！房钱付了没有？茶水钱呢？！”

这店小二有点无语，合着自家掌柜的就担心钱了，这辈子是钻钱眼里了。

“给了给了，出手可阔绰了，掌柜的，你就不好奇他俩是做什么的？看着可危险，别是什么江洋大盗，朝廷的通缉犯吧。”

掌柜的瞥了一眼自家的伙计，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管他什么人，只要给钱，就是大爷。你这小子，贼头贼脑的，可给我小心些。回头别怪我这个当掌柜的没告诉过你，小心丢了你的小命儿。”

店小二浑身抖了一阵，瞥了嘴，要真是什么朝廷钦犯，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倒霉。罢了罢了，掌柜的都不说什么，自己担哪门子的心。想着，就提着茶壶做事儿去了。

顾念站在楼梯口，默默的听着，一个闪神就从窗口飘了出去。他斜斜的一掠，速度极快，像是一叶柳叶一般，缓缓落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他愣着神，看着头顶的天，总觉得，自己该去找些什么。天空很蓝，就像是一面水镜一般，他总觉得那朵朵白云之间，能连成一个人的摸样，可他看了许久，也未曾想起。

“行行好……行行好…大侠，大侠给点钱吧。大侠……可怜可怜我这老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