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鸡鸣狗盗一(1/2)
卓植的高烧退去的时候,已经是这天晚上掌灯时分。
颜钰守了他几天,整个人都有点倦了,见此时卓植高烧已退,他便起身决定去外面走走。
今晚正是月圆之夜,四周都是蚊虫低吟的声音,一阵一阵像微妙的乐章,混在夜风中徐徐而来。
他站在院子里,神色凝重。
夜风拂动他的几缕青丝,蹭在脸上痒痒的,他却不予理会,双手背于身后,静静遥望那似乎近在咫尺的明月。
东洲所有与外界的往来信件与公文他已经尽数看完,心中对整个东洲的情况有了个较为清楚的认识。
这个东洲,虽然远在疆域图的犄角旮旯里,但是触角却伸到了帝国的心脏,这是颜钰始料未及的。
有些信件明显是与他那个得陇望蜀的弟弟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只是现在仅仅凭借只言片语的蛛丝马迹是无法给那个人定罪的。
颜钰冷笑着,看着那皎洁明月周围悬浮着的丝丝乌云,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扶翠受命去找寻消失的湘云,此时尚未回来,因此跟在颜钰身后伺候的便是那个与湘云一同被选来的女子。
女子名叫芙淑,穿着一件水绿色的罗裙披着一件嫩粉色的半袖衫,发髻上插着花花绿绿的饰物,走起路来,端的是个环佩叮当的贵妇模样。
她在颜钰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双娇俏的杏目兴奋地打量着颜钰挺拔的身影,那目光有□□裸的色|欲也有充满鄙夷的轻视。
见颜钰忽然转过身来,她忙收敛起那嚣张的模样,温顺地低头,转身跟着颜钰往回走去。
此时卓植所在的寝殿外,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糙汉正悄悄地支开窗户,五大三粗的笨重体型行动起来却却轻巧敏捷,他避开守在宫殿正门口的宫人,悄无声息地地跃进窗户内,又不动声色地将窗户关好。
他来到卓植床前,从怀里掏出一只坛子,坛子被一层厚厚的结晶包裹着,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轻轻打开坛口的盖子,糙汉从里面取出一只细长的虫子,虫子身上结了一层冰霜,通体透明,在糙汉的手中挣扎扭曲着肥嘟嘟的身体。
糙汉嘿嘿咧嘴一笑,络腮胡子里露出他那雪白的牙,他俯身掰开卓植的嘴,将那虫子放了进去。
虫子一接触到人体的温度立马兴奋了起来,很快便钻进卓植体内失去了踪迹。
昏迷中的卓植恍然不觉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叫他不由得蹙起了好看的眉头攥紧了修长的十指。
糙汉仔细观察着卓植的反应,见没有什么异常,揣着坛子蹑手蹑脚地开窗准备逃跑。
就在他一只腿迈出去的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紧紧握住了他的脚踝,叫他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向窗外栽倒而去。
糙汉吃痛,却不敢声张,心头怒火蹿得老高,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就要找这多事之人理论,只是,当他抬起头来,目光对上彭硕那阴柔好看却又杀气十足的脸,他顿时萎了。
他打着哆嗦,在大颜这尊杀神的面前不敢造次,赔小心道:“大大大大将军,您好啊。”
彭硕一言不发夺过糙汉怀里的坛子,打开盖子将坛子倾覆过来抖了抖,见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这才问道:“大胆刁民,来此处做什么?”
糙汉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点头哈腰赔罪道:“对不住了将军,小的听说这东洲的宫殿里藏了许多秘宝,小的一直想开开眼界。这不,东洲族长叫陛下抓了,小的就斗胆出来找找,没想到找错了地方,误打误撞进了卓县令的大殿,将军爷看过这坛子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小的真是什么都没碰,望将军恕罪。”
彭硕沉默地将糙汉打量一番,随后目光停在自己掌心的一层水汽上,有些不解地将坛子再次抖了抖。
抖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那坛子随手一抛,眨眼间将糙汉双臂一扭摁在地上,道:“哼,真以为本将军是那么好糊弄的?”
说着,彭硕就要将糙汉押去颜钰面前,糙汉却求饶道:“好将军,求求您了,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可别让陛下知道啊,陛下那脾气,小的一定活不成的。”
彭硕不语,只摁着糙汉沉默地走着,糙汉当即挤出几滴眼泪,哭道:“我的好将军,实在不行,您将我送去范迪那里可好?他若是知道我偷盗的老毛病犯了,定然会将我痛打一顿,我受了罚会长记性的,还请将军成全,无论如何不要将小的扭送去陛下面前啊,将军!”
彭硕忽然驻足,问道:“你认识范迪?”
糙汉立马扭扭捏捏地惺惺作态起来,故作羞涩道:“何止认识,他是我男人。”
彭硕哑然,低头看了看手中揪着的这个猥琐的男人,无法将他与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矮子联系到一起,一时间有些倒胃口,便径直将糙汉提到了范迪住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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