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墨秋）（2/2）

“我不会让她跟你在一起。”他拔出刀，指着他。

他的眸光更悲戚了，丝毫看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可是她却冲上来打了他一巴掌。

“你滚开！”她无法忍受他的哥哥被人欺辱，即便是他。

他们离开了，走之前，墨尘表情犹豫不决，看起来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他还是走了。

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像小时候母亲打过的一样。

从那以后，他便一直跟着他们，或者说，是跟着她。与墨尘决裂之日，他愤愤的说。

自此，我们便不再是兄弟！

他点头，没有多大的反应，可是他的心却是痛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父亲死时的绝望。他不想表露出来，他怕他对他更失望。

对不起。

为了防止弦音阻止他们的战斗，他封了她全身穴道，他知道墨尘也一定会这样做，而他只是提前了而已。

她又打了他一巴掌，双眸猩红，眼里溢满了眼泪。

你敢伤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她说。

那我呢？他反问。

你？她冷笑一声，你去死好了。

背影犹如翩飞的蝶，却永远不会飞到他身边。他静静看着，没有表情。

直到一群人冲上来欺负她，他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们把她按到地上，撕碎了她的衣衫，玷污了她的童贞。而他就在角落里，淡漠的看完了这一切。

就像当初母亲死时，他亦是这样，看着她将白绫挂在了树上，踢翻了板凳。挣扎的模样，也是那么绝望。

从始至终，她喊的都是墨尘。

墨，尘。

他缓缓说出这两个字，心中陡然生出怒气，转身离开。

他要杀了他！

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墨尘节节败退。擦去嘴角的血腥，他抬头。

我们真要弄到这种地步吗？

他刀锋转过，并不说话。

你真的爱她吗？

他停住。

你，真的爱她吗？他目光如炬，说出的话仿佛用尽了力气。

心头一颤，他，爱吗？

想起她眉目如画，娇俏身影灵气逼人，与记忆中的一个人影渐渐重合。他忽然便感到了窒息，再看眼前人眸光深深，满满的都是对那人的情意。

住口！他怒道。手中断刀掷出，眼看就要穿透那人心口。

墨尘也没想到他竟是那么极端，愣神间危险已至。可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一个人影就那么生生的跃了出来。

转瞬间，鲜血满身。

他惊恐的看着怀里的人，感觉心跳都已经停止。

他也愣住了，很久都没有动，直到他将她抱起，给他了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他才猛然惊觉。

想要跟上去，可是他一剑划在他们中间，褐色的地面上一道深深的痕迹。

我说过，我们不再是兄弟。

一切好像回归了源头，他还是那个角落里的人，他再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墨家更是不待见他。

他去了后山，铸剑谷，那是他们经常待的地方。

墨尘疯了，火红的剑庐前，他捧着一柄剑又哭又笑，神情凄然，剑上，镶嵌着她最喜爱的一颗宝石。

墨家祭剑之术，只有嫡传弟子才会。墨弦音，从此成为剑中亡灵。

他不知，明明他对她感情那么深，为什么还会让她受如此痛苦，祭剑，断臂之痛亦不过如此。

她求我，她求我……墨尘嘴里喃喃，眸光无神。他真想一刀杀了他。

他拿走了这把剑，这里面，装着他最爱的人。自此，世上再多一名绝世剑者。

落叶孤鸿一剑秋。

时隔多年，当他再遇上他，心境竟是一如从前，只是，当他的剑再次穿过他的胸口，墨尘又开了口。

你还爱她吗？

爱。他还是这个答案，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看见，有什么从那不再白皙的面容上划过，消失不见。唇角一抹悲哀，他那时却看不见。

直到那名血族，一句话捅破他半生迷惘。

为什么墨尘见到你就走，他心智已失，可他还是识得你，还是识得那把剑。

他坚持着的，不过是自己的虚妄，对那人，原来也是一场虚妄。

从那句，自此，我们便不再是兄弟开始，他便开始了自己的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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