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留下来，陪在戈莱身边（1/2）

生灵从诞生到幼年，再到死亡，需要经过无数的年华。

春天赐予生灵以祝福，被死亡夺走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冥府的王者任性无度，对于他看上的，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他把春天夺走了。

大地因此失去了生命，荒芜一片。

……

“德墨忒尔，你想干什么？”

冥府之王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伪装成侍女的德墨忒尔。

他自然知晓自己的妹妹有多么的爱她的女儿，甚至可以为了戈莱对抗神后，在上一次未曾重生的时候，德墨忒尔知道戈莱被宙斯所玷污以后，她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狠狠的把自己肋骨做成的神刃刺进宙斯的心脏之中，并给予永恒的诅咒。

【“我诅咒你！宙斯！你的王朝必将覆灭！除非我的戈莱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恢复纯洁！”】

那时的德墨忒尔是怎样的？

原本温婉的女神眼里满是凶狠，她的力量使得大地裂开，冥府因此照进了阳光，她笑得疯狂，将肋骨之刃刺进宙斯的身体，捅了又捅，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带着神王的鲜血，这位女性神志不清的走在大地之上，痴痴的寻找着春天的存在。

【“我的戈莱…我的戈莱……”】

哈迪斯知道，德墨忒尔虽然表面温顺，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可以不择手段。

皱了皱眉，冥府之王伸出自己的手。

那冰凉如雪的眸子里看向戈莱有一瞬间的融化，长长的睫毛微眨，垂下眼眸，伸出手：“过来，戈莱。”

春天女神有些犹豫。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这个今天才见到的女神。

虽然很熟悉这个女神，也很愿意亲近……

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也是最爱的神，就是哈迪斯……

农业女神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摆动着，徒劳的抓住戈莱的金色发丝。

滑顺的金色头发在农业女神的手指之间划过，农业女神看向戈莱的眼眸里满是哀伤，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冥府之王哈迪斯。

戈莱的裙摆微翻，小跑几步，来到哈迪斯的身后，小心的躲藏在冥府之王的身后。

只留出那双蓝色的眼眸，怯生生的看着德墨忒尔。

“我的哥哥…”

德墨忒尔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滴入大地，变为一株株的嫩芽。

农业女神有些哀伤与不可置信，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选择离开她。

戈莱是春天的女神啊……

她本应该在大地之上，与鲜花与阳光为伴。

她应该值得做好的……

“我的哥哥，你究竟…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女儿？”

农业女神哀伤的眼眸看着哈迪斯，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责问：“我的女儿，你从床榻之上偷走了她，自从失去了她，我每时每刻都在心痛…我放下神明的尊严去往大地之上的每一处，我放弃农业之神的职责去寻找她……”

“我无论如何……”

农业之神的眼中带上了些不可置信与愤怒，她看向哈迪斯的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恨意，她的语气缓慢降下来，一字一字的说着，带着无尽的执拗。

“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你…即使你是冥府的王，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即使我的力量无法超越你……”

“但是…”

农业之神泛红的眼眸里满是恨意，她勾起微笑，将右手伸进自己的胸口，缓缓拉出。

这个动作并不血腥，反而带着如献祭般的神圣感。

不带一丝鲜血，农业之神缓缓从胸口拉出肋骨的刃。

“但是…我还是要向你挑战！与我一战吧！我的哥哥！我会用尽全力！直到要回我的女儿！”

骨刃直直的指向冥府之王，德墨忒尔的神色有些疯狂。

她勾起微笑，缓缓走向前。

每走一步，虚假的神之乐园的土地就裂开一道裂缝。

哈迪斯只是垂下头安慰着自己的小妻子，听见农业女神的挑战以后，他才抬起头，毫无感情的看着德墨忒尔，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被德墨忒尔看出了一丝嘲讽：“你保护不了戈莱。”

“难道你能？！”

德墨忒尔光明的神力附着在骨刃之上，划向虚空，狠狠的用力，她的身躯瞬间消失，而后出现在哈迪斯的前方。

纯白的裙子因为运动而摆动着，用力刺向冥府之王，德墨忒尔知道自己无法与哈迪斯对抗，但是她就是执拗的想要与冥府之王战斗。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哈迪斯在虚空中轻轻一抓，抓住了德墨忒尔的手腕，用力握住农业女神的手腕，轻轻一用力，甩开她手上的武器，左手紧紧禁锢着戈莱在自己的怀里，哈迪斯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妹妹一样，正眼看向她。

“我不能，但起码比你好。”

哈迪斯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微笑。

明明说着嘲讽的话，却因为这个罕见的微笑，而让人觉得，无论他做什么都能原谅一样。

轻轻松开农业女神的手，看着德墨忒尔因为他的死亡之力而无法动作，冥府之王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戈莱。

微笑还在维持着，冥府之王垂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戈莱。

那双天真纯洁的眼神正泛着水光，倒映出的景色只有他一人。

哈迪斯突然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