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凛冬女神（1/2）

还未看见万物，就被吞食，陪伴着他的只有黑暗......

“戈莱......”

喃喃自语着，哈迪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深渊之主的报复，亦或是他自己的幻觉？

重来一次。

冥府总是寒冷孤寂，也是，现在并没有人这一物种。

他可爱的小妻子用冥土制造了人的身体，雅典娜给予了灵魂，普罗米修斯教导人类，他们三个都是那么喜欢人类的啊.....

“塔纳托斯。”

眼睛转动着，在王座之上维持了千万年不动的姿势终于有些改变，垂下眼眸，哈迪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毫无感情的眼里是终年不化的冰冷。

他将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放开，轻轻伸出。

蔓延在手周围的黑色烟雾化为冰冷的黑色权杖，紧握着权杖，哈迪斯抬手将权杖往大殿的地面上用力一敲。

哐当！

“我的陛下。”

腰间配着宝剑，银色的盔甲反射着阴暗大殿两边的蓝色火焰，银色的长发与眼睛是如冥府之王一般的冰冷，透明的翅膀快速扇动着，腰间的黑色袋子不安分的动着......

这便是万物的最终归宿，一切生灵，包括神明也无法抵挡的死亡之神。

古老的夜女神之子，死神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跪拜在大殿之下，不敢看这位新上任的冥府之主。

对于他来说，这位冥府之主实在是有够神秘，掌握了冥府以后，冥府之王既不像神王一般肆意享乐，也不像海皇一般掌控更多神秘的地方，而是如同庙宇之中的僧侣祭司一般，终日守候在神殿之中，不肯迈出一步。

“我的陛下，塔纳托斯听候差遣。”

控制着自己的羽翼努力不让它扇动，死亡之神硬着头皮任由着上方的冥府之王肆意打量。

“......伊利西亚造建好了？”

微微沉默了一会，冥府之王将投在塔纳托斯身上的视线转移，他看着大殿的门，眼神虚无，就好像那扇门能够开出花朵一般神奇。

塔纳托斯虽然有些在意伊利西亚究竟是为谁建造，但他不敢去问那毫无感情的冥府之王，所以他还是乖乖回答道：“是的，我的陛下，我分割了太阳四分之一的阳光，取下了地母身上最甘甜的汁水，向您的妹妹农业女神德墨忒尔讨要来了最珍贵的种子......”

“......”

微微沉默，塔纳托斯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哈迪斯的双眼，说出的话有些犹豫：“我的陛下，恕我多嘴，事实上美好之物无法长久留存于哈迪斯之中，如果您喜欢，尽可以在奥林匹斯山之上建造神殿，为何...要浪费自己的力量在冥府之中建造仙境？”

“你说......”

冥府之王答非所问，紧紧握着权杖，他站起身来走下王座，脚步轻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像是想起什么好事情一般，冥府之王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神也有了一些温度：“塔纳托斯，你说，冥府迎来一位女主人会是怎样的光景？”

“能够侍奉冥府未来的女主人，自然是我等的荣幸，我的陛下，不知是哪位女神有此等荣耀能够让您看上？”

“是可与天地争辉的女神赫拉，还是温婉美丽的农业女神？许是海王的女儿们，那些拥有美丽鱼尾的海中公主，亦或是冥府之中，我的哪位美丽的姐妹？”

塔纳托斯将脑袋低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陛下这是要和他谈谈怎么讨老婆？

天知道他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哪里像他的哥哥，风流俊美又阳光，受得神王重视的睡神修普诺斯，连他的母亲，古老的黑夜女神尼克斯的都忍不住与睡神诞下子嗣。

“都不是。”

冥府之王摇摇头：“我等待着春天的到来......那位女神虽然还未长大，但是我已经忍不住将她带到我的国度中来，一刻也无法等待。”

塔纳托斯跪在大殿之中简直要吐血了。

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春天的到来！

女神之中能够称得上拥有春天这一职责的，唯有农业女神德墨忒尔的女儿，出生才几天的白臂女神戈莱。

虽然农业女神的女儿绝对不会丑陋，也依稀可以看见那小女神未来美丽的样子，但戈莱才出生几天啊，陛下你就看上了她！

太重口了！

陛下原来有这种癖好吗？

塔纳托斯当即做好决定，一定要把今天的谈话全部封印在脑中，就算是修普诺斯的睡眠之粉也无法从他的大脑中提取一星半点。

“......陛下。”

塔纳托斯深呼吸一口气，默默把吐在喉咙的血咽回去，他抬起头看着冥府之王，努力绽放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