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梅雪争春(1/2)
第二日夜里,一个皮包骨的老头,套着漆黑而宽松的斗篷,与闻香面对面地坐着,而雪未央也端坐一边,三人似乎在低声的讨论着。
张狂走进去的时候,三人抬头望着他,见张狂进来,那个套着大斗篷的老头,起身朝闻香微微欠身离去。
路过张狂旁边时,冲他笑了笑。
张狂坐到雪未央的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下,“刚才那位是?”
闻香望着被那老头随手关起来的房门,道:“他是影部的大长老,影部就是专门保护太子安全的。以前我都不知道宫中居然还有影部的存在。当年发生的那场宫廷政变,若不是影部的人将太子送出宫,怕是早就尸骨成灰了。”
“哦?不知香少究竟是何等身份?”张狂盯着他问。
这个时候,雪未央轻吟开口,“公子就是当年的太子殿下。”
张狂微微点头,他早就看出来这闻香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只是不曾想到,他曾经居然是灵楚皇朝的太子殿下。
闻香轻轻一叹,将当年的事都与他细说了一遍。
张狂看向他,“所以,你在云凌国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这次回来能够夺回曾经属于你的一切?有几成把握?”
“希望渺茫,但毕竟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总是还有一些底子留在这里的。”闻香忽然看向张狂,“你呢?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张狂望着手中的酒杯,沉思片刻,“不知道香少可曾听过《九转玄功》这套功法?”
“这个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似乎皇宫中珍藏的只是第二卷,第一卷貌似至今不知下落。”闻香似乎忽然响到了什么,神情一震,诧异莫名。
看闻香这副表情,张狂朝他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你想的那样。”说到此处,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雪未央。
雪未央见状,一边提起酒壶为二位斟酒,一边说道:“当年公子逃难时,偶然遇见我,见我落魄无处落脚,却还出手相助,这才有了今日的慕雪阁,此等大恩,终生不忘。”
她是个聪明人,他懂张狂的意思,同样,她的这番话,张狂也是懂的。
端起酒杯,张狂一口灌下,对二人说道:“不错,香少猜对了,我修炼的锻体功法,便是那《九转玄功》的第一卷了,所以这第二卷,我势在必得!”
“等到我夺回大权时,狂少要的东西,我自然是可以双手奉上的,只是,如今怕是要等上好些年了。”
听闻香这般说,张狂摇头,“香少的大事必定需要时间去精心布局,自然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只是我如今马上就要修炼到第一转大圆满了,所以我等不及,早点弄到这第二卷才是正理。”
张狂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坏了闻香的大计,那样他就成了罪人,他自己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解决的。
“不知道,二位可有什么方法让我混入那宫中呢?”张狂伸手朝头顶指了指。
闻香和雪未央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一阵,半晌,雪未央开口,“每个月十五月圆之夜,我都会被召入宫,为那些王公大臣献艺,要不这次你与我同去?”
张狂端着酒杯起身,靠在窗边静静思量再三,“那我便以乐师的身份随你同去,只是……”
“只是什么?”佳人遥声轻问,
见张狂不回答,闻香猜测,“他是怕自己若是不成功,会牵累于你。”
雪未央望了一眼闻香,然后也起身走到张狂身边,望着他,“既是知音,你我总得琴箫和鸣一曲不是?便是死了,亦知足!”
他忽地一震,避开了她灼灼目光,推开窗,望着窗外的雪和月。
许久,他才呢喃地吐出了两个字,“感谢!”
闻这二字,她笑了。
数日后,十五月圆。
张狂身着一袭白袍与雪未央一同在传旨官的带领下,踏入了灵楚皇朝的皇宫,进了欢乐殿。
当今至尊皇乃是一个喜好酒色之徒,整日里不理朝政,每日花天酒地,经常邀上三五大臣,一同在欢乐殿饮酒享乐。
每个月的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乐师入宫,为他献艺,而每月十五,就轮到雪未央。
这至尊皇穿着一身的软丝金袍,模样倒是与闻香有二三分相似。
周围数十排木案旁,坐着诸多大臣,条案上尽是鲜美瓜果,美酒佳肴。
一群轻衫半裸的舞女,于大殿中央扭动腰肢。
席间,至尊皇醉眼迷蒙地望了望坐在一边的雪未央和张狂,开口问道:“以往都是雪大家只身一人,为何今日却是二人同行?”
雪未央起身行礼后,指了指身旁的张狂,恭敬回答,“以往都是独奏,怕皇上听得腻耳,所以就找了这位箫师与我同奏,希望皇上满意。”
“啪!啪!啪!”
至尊皇激动的老脸通红,放下青铜酒樽,连连鼓掌三声,“好哇,难得雪大家有心,如此,便请吧!”
雪未央道了声是,看向站在身侧的张狂,张狂点头,两人一同来到大殿中央。
有侍从将一条长案端到大殿中央摆好,将雪未央的带来的那把古琴摆在了上面。
雪未央静坐案前,望向张狂,张狂掏出玉箫,朝高坐在上的至尊皇介绍道:“词曲名为《梅雪争春》,不过,若光是听曲,倒也无有特别。”
刚一说完,他的两只宽大的秀袍鼓荡飘扬,从中飞出了千万片梅花来,他伸手朝大殿外一招,又牵引着千万片雪花飘入殿中。
风起时,吹着梅花与雪花飘摇缠绕,难分彼此。
张狂与雪未央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琴音起,箫声随,他闭上了眼,她也闭上了眼,盲奏。
盲奏,既是心奏。
用心奏出来的曲子,才是世间最美妙的佳曲。
琴音一出,大殿内雪花飘飞。
箫声一响,半空中梅花舞动。
在座的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倾心聆听。
前面琴音悠扬,潇洒,似有不受羁绊,无拘无束之意,而箫声却紧随其后,一路攀爬,想要追上,却始终追不上。
当两人演奏完三分之一时,情况陡变,箫声微微一震,放弃了追逐,由高昂瞬间转变为低沉,似有颇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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