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赵佶醉酒（1/2）

用完膳后，赵九重就告辞离开。

元和皇帝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膳桌，反而叮嘱宫婢再重新传膳，一会儿，二皇子赵佶就到了，赵佶向元和皇帝施了礼就座后，看向元和皇帝的目光，发现他的目光和暖并没有责怪之意，他不由面露羞惭之色，向元和皇帝道：“父皇，儿臣此次去衡水，的确有意为难九重，将一个丑奴赐给他。”

“此事传得纷纷扬扬，朕早听到消息了，只是，没想到九重与你玩了一场大变活人吧？”

“惭愧。”赵佶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

元和皇帝却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无防。朕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实诚，不像九重，总是锋芒太露。丑奴之事，让朕想起来你们小时候，那时候你们总是玩一种官兵捉贼的游戏，九重总是嬴，而你总是输，后来有一次，在游戏开始之前，我问你们，你们都争着想当官，是为什么？你们把贼捉到了，又如何？”

赵佶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件往事了，面露茫然之色。元和皇帝笑道：“你猜，你们是怎么回答的？偿”

赵佶道：“当官当然好，捉贼总比被捉强。”

“不不不，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回答的，你那时候说，当然是当官好，当了官就可以把全天下的贼都捉完，然后把这些贼变成自己的士兵，到时候天下再没有贼，都是兵，我大莒一定更加强胜！”

赵佶似乎未料到自己小时候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而且这些话其实有些大逆不道了，当下便跪了下去，“儿臣小时候的妄言，请父皇原谅！”

元和皇帝却又将他扶了起来，“你没有错，那时候你们都很小很纯真，所以你的回答定是发自本心的。从那时候，朕就很看中你，因为只有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才算是朕真正优秀的儿子。”

赵佶被扶了起来，重新就座，听得元和皇帝继续说，“所以，你是唯一一个可以一直在宫中陪伴朕的儿子。你没有封地，但将来，你会拥有天下。”

元和皇帝说的激动，赵佶也露出激动之色，“谢谢父皇如此看中！”

元和皇帝却又说，“你猜，九重当年是如何回答的？”

赵佶摇摇头，“不知，不过九重必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

“哈哈哈——这你可猜错了。当时他的回答，令朕生气了很久，简直是非不分。”

赵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父皇您快说，儿臣是真的想知道他如何回答的。”

“九重说，当然是要当官，因不当官的是富人，当贼的是穷人，贼若不穷，就不会偷东西，也就不是贼了。当了官，有了钱，可以用这些钱救济这些贼，让他们可以不用再做贼。”

赵佶听了这话，好半晌没说话。

元和皇帝给赵佶夹了块肉在碗中，“是不是很意外？”

“是很意外，小时候玩游戏、骑射竞技方面，他从来不甘落后，倒未料到他的答案竟会是非不分，委实太过于善良了。而且这些年他治理衡水，可都是铁腕手段，刚去的那几年，衡水死了很多人。那时候，他也才十一二岁而已，就已经杀伐果绝，我从来都认为，他的心是冰冷的，这个答案，真的是他内心真实的答案吗？”

元和皇帝笑笑地说，“问得好，但是答案也无外乎就是两个，一是，如果这个答案只不过是他说出来应付父皇而已，因为朕一直觉得他锋芒太露，而他的这个答案一度让朕认为他其实就是外强中干，以前的争锋不过是小孩子争强好胜而已。自他说了这个答案，我就再也没觉得他锋芒过盛了，其他人也都这样认为。若真是这样，就会像你说的，他不过是个善良的人，虽然不能治理国家，但却可以当你的左右臂膀，是你的好兄弟。”

赵佶忽然笑了下，“真是这样吗？”

元和皇帝又道：“但若这个答案只是他演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避开当年针对他的那些暗箭，那么，他小小年级心计已经深沉，如今，他不但有资格与你争锋，他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好兄弟，你们会一直斗到死。所以丑奴之事又算得什么呢？你输他一局，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父皇毫不意外，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嬴过他。”

“是的，我从来没嬴过他，父皇，我该怎么做？我是应该放弃吗？”

元和皇帝的目光微微严厉，道：“皇位，只能交给最强者。九重就不曾问过朕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怎么做。你和他如今的地位与位置，只能往前走，不则进退，退而则败，败而则必死！”

赵佶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地沉下去，半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父皇，儿臣明白了，只是，这样的争锋，真的是父皇你愿意看到的吗？”

“就算朕不想看到，也无法避免，不是你和九重，也会是其他人。与其如此，我希望嬴的是你们二人其中的一个。”

赵佶没再多说什么，又连续喝了好几杯酒，忽然站起来向元和皇帝告辞，“父皇，儿臣不能陪您吃饭了。儿臣忽然想起来，还有些锁事要处理。”

“朕派人送你，你喝掉的可是朕藏了二十年的重酒，会醉的。”元和皇帝的声音略微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