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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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与红衣浪人到了江户,这里是一片新的战场。新选组与维新志士们相互厮杀，维新志士之间也因为理念不合或者利益不同向着昔日的战友拔刀。德子伪作男装,递上父亲的名帖,加入了萨摩藩的倒幕势力。在与父亲的故人相谈时，她得知了一个令她万分痛苦的真相。

父亲的确向萨摩藩提供钱粮。也的确是他,克扣了提供给冲绳诸岛的岛民的粮食。当那位故人以轻蔑的表情,如同谈论猪狗牛马一样谈论着那些岛民时，德子终于无法忍耐，离开了那个房间。

红衣的浪人抱着双臂踱步到她背后，带着一如既往的讽笑问她,那么，你要放弃为父亲复仇吗？

德子摇了摇头。

父亲的所作所为，虽然有部分出于自己的贪欲，但究其根本来说,还是想要给民众带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更何况,他是我父亲。”

为人子女者，为父亲报仇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作为倒幕派的新志士,德子与红衣浪人接到了一个行刺任务。在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斗描写之后，德子与浪人终于杀到了目标面前，然而在那里等待着的,是红衣的浪人宿命的敌人。

曾经是同门兄弟的两人。

如今是反目成仇的两人。

二人相对之时，空气也为之寂静——

在夏目贵志看得正入神的时候，天外沙罗在和雨宫萤一起喝茶。锡兰红茶盛在精致的英国骨瓷茶杯中，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涟漪,一样样美丽的点心被放在桌子上，奶油与糖散发着甘甜的香气，合着锡兰红茶的芬芳一起，引诱着味蕾活泛起来，唤醒了一切甜美的记忆。

现在27岁的雨宫萤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苍白羸弱的少女了，她穿上优雅的套装，盘起长发，妆容严整，眼神凌厉，全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强人的形象。事实上，作为日本顶尖财团雨宫集团的掌权人，她也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强人。现在，位于日本资本家顶端的这位女性，正在倒一杯红茶，看她认真的样子，仿佛除了那杯红茶，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上心。

倒好红茶之后，她将那杯茶递给沙罗，见沙罗接过，雨宫萤才继续之前的话题。

“所以说，你到底喜欢那个男人哪里啊？不管怎么看，那个男人都是最卑劣的人渣，樱井流人和他比起来都是好男人了。”

她说的自然是曾经属于天外沙罗的刀灵，武田赤音。

“喜欢他什么啊……”沙罗苦笑了一下，目光渐渐飘远，“大概是喜欢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吧。不管见证了多少苦难，不管死了多少人，那个男人都能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漠视他们，笔直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我很羡慕他这一点。”

当然，也最憎恨他这一点。

沙罗的语气里有一些无奈与自嘲：“我那个时候，心不够硬。”

对于十五六岁的天外沙罗来说，她的心还没有硬到足以在她选择的那条路上走下去。尽管早已知晓生命的脆弱与死亡的平庸，也对人性没有任何天真的期待，但是，亲眼所见的残酷黑暗，依然让她变得迷茫起来。

她选择的路，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与痛苦了。可她却无法离开，至少，在杀死樱冢护之前，绝对不能。

所以只能坚持。坚持每天大量的剑道练习，坚持在深夜里去狩猎妖刀，坚持去面对那些她不想看到的惨事。身体的疲劳与精神的压力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人便会开始崩溃。

那崩溃是无声的，由细微的裂纹开始，逐渐扩散到全身。觉察的时候，几乎已经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

雨宫萤还记得天外沙罗那时候的样子。

阴郁到自我封闭，沉默到近乎冷漠，几乎不和学校里的任何人往来，不要说她，连饭岛律也难以和她说上几句话。她仿佛成了一个封闭的茧，只有那个红衣的刀灵，才能与她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我真的很讨厌那家伙啊。”

雨宫萤低声说。

“那时候，他把你从我们身边夺走了。然后，他还没有照顾好你。”

天外沙罗轻笑一声。

“我倒是很庆幸有他在。”

在一个又一个疲惫到连梦境也不会拜访的深夜里，只有那个披着红色小袖的身影如此清晰，只要一侧头就可以看到他在她的身边，永远不会迷茫，永远注视着前方，在她想要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就会拽着她的手，笔直地朝着目标前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需要又是多么羡慕他的这份坚定。

“我很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却无法成为。”沙罗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神色，“所以我只能选择得到他。”

或者说，留住他。

武田赤音是天外沙罗的领路人。

想要在那条修罗之道上走到最后，绝对不能失去的领路人。

雨宫萤静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天外沙罗想了想，又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这些理由，倒都是我后来想的。我十六岁的时候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

一开始，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真正的质变，是由于一次意外。那时她为了狩猎某个妖刀之主，进入了风俗街，一时不查喝了加药的酒水……因此与赤音有了错误的一夜。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为她推开了**的门扉。在药物的作用下，一切奇异的感受都被蒙上了迷幻的色彩，太过美妙，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的引诱着她，令她无法不将目光停留在赤音身上。她一再地留意着，他柔韧的皮肤、薄而坚实的肌肉、有力的心跳、带着血香的长发、华美的小袖……这些从前她所熟视无睹的一切，忽然在她眼中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沙罗的目光很快被赤音发觉了。他带着艳丽的笑容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沿着肩颈抚上她的脖子，缓缓扣住，那是一个情|色而又充满杀意的动作，宛如捕获了雌狮的雄狮。

他问她，你为什么要压抑呢？

于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