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敌众我寡（1/2）

趁着夜色，西撒带领着他的队伍偷偷潜入了平原。

他们根据白天巨魔溃逃的方向，大致地推算出他们驻扎营地的位置，虽然巨魔们在周边也有布置巡逻的哨岗，但防卫做的并不严密，更何况夜晚是暗夜精灵天然的主场。

月光会在暗夜精灵身上施加一层幻术，暴露他们的敌人，而隐匿他们自己。

“数量好多！”

这是当贾雷看到草原上连结成片的火光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然而这依旧远不足形容敌人的数量，就暗夜精灵们粗略的目测来看，他们发现，这支驻扎在森林边境的巨魔部队数量是暗夜精灵总数的几十倍，多达数千人。

空气中吹来一阵阴冷的凉风，吹得平原上的草叶簌簌作响，也让暗夜精灵的心头阵阵发紧。

视线当中，巨魔们已经在草原上生起一团团营火，方圆数公里都是他们活动的身影，而营地的中心，集中了一群暴躁的生物显得非常惹眼，一头头色彩斑斓的迅猛龙是巨魔驯化的坐骑。

这些暗夜精灵仍不知道的是，在这里驻营的巨魔还只是整支阿曼尼帝国西征部队中的三分之一。但即便如此，他们看起来也十分壮观，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巨人和郭比特人放在一起，一眼就能够看到其中巨大的差距。

“我们真的能够击败这样的敌人吗？”暗夜精灵不由地扪心自问。

他们早就从俘虏的口中拷问出了巨魔的编制，但是这些问出来的东西跟亲眼所见完全没有可比性，这让众人白天击败巨魔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就像你满心欢喜以为搞定了手头的工作，终于可以放松休息的时候，老板走过来拍拍你的肩，跟你说接下来的假期全部用来加班时候的心情。

自信心受到了动摇，毕竟与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他们实在是太渺小了。

西撒对此没做任何的评论，他记得自己的职责是什么，要把巨魔的情报原原本本地给带回去，而不是依托于他主观的评价。他率领着部下的成员，利用夜色和月光做伪装，从各个角度很细致地观察了一下巨魔的整体编制。唯一遗憾的是暗夜精灵的隐身并不能用在移动当中，没法像盗贼的潜行那样深入营地，最终在差点儿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不得不撤退了。

他们倒是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一个阴差阳错的失误，反而把巨魔们撵得鸡飞狗跳，负责执勤的巨魔信誓旦旦地喊着白天的鬼魅又来报复了，露了一个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顿时在巨魔当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当然，这就跟暗夜精灵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按照原路折返，回到了永恒之井。

当艾萨拉从西撒的口中证实了确实有大量的巨魔屯扎在森林边境的这个消息之后，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但毫无疑问，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显得更加忧心忡忡。

“你觉得该如何应付这些巨魔呢，西撒？”艾萨拉询问面前这位身强力壮的战士，虽然西撒的实际年纪并不比她大多少，但是因为他的沉稳和实力，在如今暗夜精灵的战士当中首屈一指，要不是暗夜精灵当中并没有没有沿袭酋长的制度，他或许现在就是实质上的领头人。

西撒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或许，你应该问一问达斯雷玛兄弟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艾萨拉的第一个反应是他在讽刺自己，对于她执意留下法师，而派他去侦察表达不满——因为这更像是突击队的工作，而不是一个战士长该做的。艾萨拉有那么一刻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她却发现西撒的表情很平静，这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阳刚的眉目间只有一丝浓浓的忧虑挥之不去。

艾萨拉和西撒不算有太多的深交，仅仅因为他妹妹瓦斯琪的缘故，经常在闲谈中听起她那个刻板不知变通哥哥的话题。在那些描述当中，艾萨拉可以联想到一个戒骄戒躁，沉稳固守的形象，和眼前的男人重叠了起来。

或许并不是因为妒忌，艾萨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