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止水，好久不见（1/2）

一团若有实质的光球浮现在千渡的掌心之上，渐渐地扩大、透明，但柔和的光晕却不减分毫，像是一盏在白日里也极有存在感的灯笼。

如果佐助或者酷拉皮卡在场，一定会觉得眼熟。

止水躺在手术台上，仿佛在等待一场手术，可此刻工具托盘中盛放的却并非手术刀，而是墨水与毛笔。

止水身上被千渡用墨水勾画了大片纹路繁复的图案，只在胸口的位置留出一片空白，简直能逼死强迫症——比如那团脱离了千渡掌心的“灯笼”。

半透明的光团几次三番想要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降落，却都被无形的力量弹到半空，偏偏下一次还不死心。明明只是一颗球，却充满了委屈又倔强地小情绪。

“乖，别破坏止水的形象。”

千渡抬手将“它”拢到眼前，拿过笔重新蘸了墨水在纯粹的光团上落下了第一笔。

光团对这种“强迫纹身”的行为是拒绝的，不停地飘来荡去，然而最终也没能摆脱某人的魔抓，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画成了一个“花皮球”。

蓝瘦，香菇！光团在沉默中爆发了——

雪白的光芒占据了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那光是柔和的，并不刺目，却也是强势的，因为除此之外再看不清其他。直到光芒最盛的中心浮现出一道虚幻的影子，铺陈一室的光仿佛寻到了归宿，纷纷没入影子之中。

而在收敛了最后一道光后，影子也化作了止水的模样。

“这就是重回人世的感觉吗？”

止水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的身体，其实距离死亡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却仿佛隔了一世的轮回。

也确实是一世轮回。

纵然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心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站在身体旁边安静地注释着自己，止水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却被千渡早有防备地拦住了。

千渡不用猜就知道止水想干嘛，实际上一百个灵魂有九十九个都会“我控制不住我记几”地去试试看灵魂是不是能够穿过实体。

“灵魂和身体只要相互接触就会合二为一，并且一旦姿势不正确就好像衣服穿错一样别扭，而你还没有脱了重穿的机会。”千渡用通俗易懂的比喻提醒止水。

止水默默地收回手，叹气道：“你可真能破坏气氛。”

“你自己和自己融合要什么气氛，又不是结婚洞房花烛夜。”

千渡用一把四十米大刀干脆利落地捅死全部的浪漫主义，指挥止水道：“你飘起来，和身体面对面保持一个水平重叠的角度。”

满心的愁绪都被千渡杀个干净，重回正常状态的止水马上就理解了千渡让他这么做的意义所在，他胸膛上所绘制的图案正是对应着身体上留白。

千渡最喜欢这种一点就透的配合，确认没有问题后对止水道：“不用再飘着了，自由落体，直接沉入身体。”

“就这么简单？”止水忍不住道，他倒是不怀疑千渡的能力，但也实在是感慨。

“不考虑实验过程的话，最终成果确实如此简单。”千渡随口答道，“如果一项研究不能有效应用于实际，那显然是失败的。”

至于为此度过了多少个实验室夜晚，尝试了多少方式，做了多少笔记，那都是不值得提及的必然经历。

“另外和身体融合之后别着急离开手术台。”千渡提醒止水道，“你身体所受的外伤会在你重新恢复生机后显现出来，我之所以选择在手术室复活你就是为了后续的治疗。”

听起来感觉“治伤”比“复活”还麻烦？

止水决定不再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一切交由千渡来吧。控制着自己缓缓下落，在灵魂与身体相接触的刹那，止水才真正地明白在“灵魂”与“活着”之间相隔着整个世界的距离。

“如果现在问我要不要选择复活，我恐怕连一丝犹豫都不会有了……”止水轻声低语，无比叹息。

千渡的回应是：“ok，一切顺利。那我要脱掉你的裤子了，你知道自己投河之后磕碰出多处皮肉伤吧。”

“……你说这话绝对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吧？”止水不安地动了动。

“是啊，只是通知你一下，以及证明我不是耍流氓。”千渡嘴里说着，手里也不耽误，迅速地处理着止水身上的外伤。

最后千渡的手指碰触到了止水的眼睛，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许多，已经失去的写轮眼是不会随着复活重新长出的，如今止水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千渡皱着眉想了想道：“你给鼬的那只眼睛还好说，主要是被团藏夺走的……”

志村团藏的秘密已经曝光，按照木叶的处事风格很可能不会将团藏处决，大概也就是个终身□□。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木叶肯定也不会放任那些写轮眼还被移植在团藏身上，千渡失去“预知”优势，想找到那颗眼睛的下落可得耗费些精力了。

“即使是这样，我也该满足了。”

止水想得开，这时候他更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千渡，我是不是可以穿衣服了啊？”

“你是在害羞吗？”千渡将止水从手术台上扶起来坐好，“没必要啊，能看不能看的我都看过了。”

止水沉默了良久，最后道：“千渡，刚才你有说话吗？我好像没听见呢。”

算了，配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