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三十九章 【顾衍】（1/2）

李川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悬崖顶端的了。 等她回过神来，只有眼前鲜血淋漓的屠杀场面。所有先前的大汉在片刻间竟然已经死绝，只有五六名赤衣裹头男子负刀笔挺地立在一旁。

这几名男子看向李川身后，整齐划一地说道：“顾宗主！”

李川缓缓转向身后的白衫男子。她看到的是一张和顾夕赟相差无几的脸，声音是相似的，身形也基本一致。李川脑子一片混乱，各种画面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她突然想起来，曾经有多少个有这样一模一样的脸的男子，在自己的轮回里出现。

她的记忆一直一直都残破不堪，能记住的寥寥无几。这似乎是一场不公平的玩笑：守护者和引路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伙伴，远胜亲情，友情或者爱情的情谊。可是，她只能永远记住守护者，却淡忘了每一世引路人的相貌身世。

李川突然发了狂似地抓住自己的脑袋，五官狰狞，痛苦地蹲在地上。许多许多的名字和所联系的故事都如同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后被展开出来。困扰自己生生世世的记忆空缺被慢慢填补，而这些记忆空缺的围绕中心，都是自己和自己的引路人。

李川想起来她曾问过顾夕赟，为什么他的每一宗师父都愿意遵守千年前的诺言来守护自己。可是此时再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灌输给了她引路人一定是师徒相传的？这难道不就是顾夕赟自己吗？他到底是谁？这样相同相貌的，真的师徒吗？如果不是师徒，那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和守护者？

李川再抬头，双眼充血，龇牙咧嘴，说不出的诡异。她断断续续颤颤抖抖地指着白衫男子：

“你不是……顾夕赟？你是顾衍！我想起来了，你是顾衍！你是第九画舍的顾衍！”

李川抱着头，如同疯癫一样撕心裂肺嘶喊：“你们……到底是谁？师宗？还是血缘？还是……”泪水混合血液从眼角滑落，布满整张面孔。她的喘息就如同一只困兽，说不出的绝望。

顾衍蹲下身体，冰凉的双手握住李川的手，将它们从她太阳穴上掰下来。他的语气是顾夕赟从没有过的温柔，如同溪水潺潺：

“李川，不要害怕……”

李川攒住顾衍领口，死死地瞪住他的双眼：“你说啊！你说，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顾衍的眼中泛起波澜，久久不能平静。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转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