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消逝的记忆】（1/2）

房间内刚刚相聚的一家三口本是聊地热火朝天，但于一城的眼皮一直狂跳，指尖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于一城放下手中的筷子，正想抽一张纸巾，突然呆住了。

于一城被长袖遮住的手腕此时露了出来，上面的青色并蒂莲竟然消失了一半。于一城猛地从椅子上里站起来，扯开袖子盯着自己的手腕。

“我手上的纹身呢？”于一城低声呵道。桌旁的父母见他异样，也站起来看向他。

因为闯界的原因，纹身这种肌骨内的东西和原本的记忆还没有来得及消除干净。所以，其实于一城现在是误会了，并蒂莲的纹身是高考结束后才纹上，即便他和齐菲认识，现在只有高二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纹身。

可是，这个不经意的错误却误打误撞让于一城发现了蹊跷。

他匆忙和父母打了招呼跑进了自己房间。于一城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开始疯狂地搜索房内的物品。

“齐菲送我的储钱罐呢？还有球衣呢？怎么回事，齐菲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他又打开手机，正要拨打电话，突然发现，手机屏保上和齐菲的合影也被换成了别的图片。于一城心中鼓点大作，赶忙按下电话，但他原本利索拨号的手指却慢慢停下来。

”15073629……多少来着？”他打开通讯录，通讯录里也没有半分痕迹。

于一城搜索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他开始变得疑惑和困顿。“齐菲送我什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在找什么东西？我要打什么电话？”

他终于发现，自己对于齐菲的记忆就好像被剥茧抽丝，丝丝点点地从自己脑海中消失。不仅仅如此，自己原本生活的记忆也已经开始模糊了，就好像是那一场印象再深刻的梦也会随着清醒而消散。

于一城想起来李川告诉过他，当他做出选择之后，原来的记忆就会消失，可是为什么连齐菲也没有了。

不行。

于一城骇地冷汗直流，直接冲出房间。于盛亮正在门外听他的动静，见于一城跑出来，想要上前询问，但于一城二话不说就拿起客厅里的车钥匙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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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线上车流密集，好在没有堵塞，交通畅快。但在车厢内的于一城却怨恨自己不能飞过去。自从发现齐菲从自己的生活和记忆力已经慢慢褪去，他立刻发现大事不妙，想赶紧去齐菲家弄清楚事情原委。

此时的于一城满头大汗，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微微发颤。这一种记忆被抽丝剥茧般离去的感受非常不好也令人极度不安。他一边开车，一边争分夺秒回想和齐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齐菲的容颜音色。他现在就好像一个要被淹死的人在努力抓住头顶上方虚无缥缈的细影。

要来不及了，要来不及了。必须要赶在全部忘光之前找到齐菲。

突然，原本一路通畅的路上亮起了一盏红灯。于一城奈何不了前面和四周都有车停住等交通灯，只能被困在原地。看着远处红灯慢慢倒计时，这一秒一秒之间却如同一滩死海，凝滞不前。于一城突然抱住自己的头，神色极度痛苦。他张口不断念道：

“我要去找齐菲。我爱齐菲。我要去找齐菲，我爱齐菲……”

于一城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抵抗这种记忆的快速流逝，这种无助感反而激发他的意志。他快速从副驾驶座的储存空间里找出一只签字笔，往自己的手掌和手腕上写字：

“找齐菲，我爱。。。。。。

爱。。。。。。

。。。。。。齐菲”

最后一笔结束的一瞬间，于一城的手顿住了。这一秒如同没有止境，进入了虚空世界。

……

齐菲

齐菲？

是谁？

谁是齐菲？

……

记忆已然离去，梦境已经消散。曾经的爱人，谁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