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心志如铁伏邪龙（2/2）

就在这时，那老者突然清叱一声：“畜生，还不退下？收伏你的人终于等到了。”

他话音一落，那血瀑幻化出的红龙，便迅速收缩体形，变作一丈多长，盘绕在那老者身上。那条黑龙，则继续恢复成墨玉杖，被那老者柱在手中。

老者静静打量漠源良久，感慨道：“宿命如此，看来不是我想阻止，就能更改。”

漠源躬身行礼，道：“请老伯明言指点。”

“你想知道什么？”

“当年我皇兄和父王死得太突然，我一度怀疑是母后派人所为，但是，又不敢相信我母后有这样的实力，能够买动敢于同时刺杀君王和太子的杀手。”漠源道：“当年的宫廷内斗很惨烈，我知道母后会不择手段，可是，她再有谋略，再铁血绝情，背后支持她的势力都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如今与老伯你交手，我才想通了，当年的杀手难道是你？我父王和皇兄的法力都相当不错，蜃族不可能出现在万马千军之中能同时取他们性命的高手。”

老者点点头，道：“是我，你猜的没错。”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父王是明君，皇兄又是最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人品更是没有丝毫瑕疵，你为什么要刺杀他俩？”漠源悲愤无比道：“他们两个一死，皇后立即就迫于形势自杀，贵妃也被我母后残害，澈……澈一身是病，却也不能幸免。星潮的父兄四人，还有诸多忠臣良将，都一一被我母后除掉，你没有想过这些后果吗？我看老伯你的神情气度，绝不是贪恋富贵名利的人，究竟是什么收买了你？”

老人微笑道：“殇凛太完美，病恹恹的澈也绝非池中物，如果你父王活着，你觉得你有继承王位的机会吗？”

“我从来没有帝王之志，在我心里，皇兄就是最理想的帝王人选。可是一切都被我母后打乱了，整个蜃国，都笼罩在她的铁血高压之下。”

“你可以杀了祸国乱政的母后，如今你已经有这样的实力，可以拨乱反正。”老人依旧微笑。

“她是我母后，我不能做出弑母的不伦之事。”

“你太看重亲情了，当年你母后就和我提过这一点，很不满意你这种性格。她杀戮无数，以最残酷的手段夺取军政大权，固然是她权力欲望太盛，但是你放不开情义，也是原因之一，她这么做，也算是为你清除帝王之路上的一切阻碍，不必你为难。”

“不必我为难？”漠源苦笑：“澈是我亲手杀死的，这也不算是为难？为了尽量保住那些忠臣良将，我无时无刻不绞尽脑汁，时时处处要违背自己意愿行事，这都是母后为我铺好的路吗？我不需要她做的这些，虽然我无心王位，但是，既然做了君王，我一定会凭自己的实力做到尽量完美，绝不屑于谁来铺垫。”

我看他情绪很不好，在他肩膀上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脸颊，安抚道：“漠源，你别这样激动。你不想辜负孝道，就必须得承受诸多煎熬，世上本来就没有两全之道。”

他激愤的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父王和皇兄的死，为什么要刺杀他们？”

那老者望着恢复清朗的长天，沉思良久，才道：“当年我也很矛盾，你父王是很不错的君王，殇凛也是最理想的太子，如果他们不出事，蜃国不会落入你母后手里，发生那么多血案和二十年动乱。可是，我经不住你母后的哀求，也害怕殇凛和湮汐会有进一步的发展。那时他和湮汐刚开始认识，我怕他们会互生情愫，只能及早斩断他俩的牵绊。”

一直沉默的殇凛终于开口问：“为什么？当年不是你动用自己的力量，将我送出芥子炼狱吗？为什么在我拥有一个很理想的轮回时，又将我杀死，甚至不惜连累我父王和母后？既然容不得我好过，当初何必放我出去？”

那老者沉吟不决，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实言相告，漠源和殇凛都坚持追问原由，我也很好奇，一个劲追问为什么。

老者又踌躇好久，才终于吐露实情。

“漠源，我和你母后厉秣是师兄妹，她从小心气太高，要做世间魔法最高的女子，她天赋极高，又极其刻苦，魔法的确修炼到了女子中的巅峰。无意中邂逅你父王，感情原本不错，可是后来得知你父王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有了皇后还有几个很受宠的妃子，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果断与你父王一刀两断。但是最终，她还是低挡不住对你父王的思慕，踏入后宫。

进了宫她才明白，他的承诺无法实现，随便哪一个妃嫔一哭二闹，他就心软，就去宠幸，根本不可能独宠她一人。

为此她闹过别扭，也打掉过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自杀过，气得昏迷过，但你父王不肯独宠专宠一人，也厌恶她的倔烈和不留余地，她越是决绝，他越是冷落她。

情感上无法达到自己从小的梦想，她开始将精力投注在权利上，那些年，后宫里的事情，她自己摆平。朝堂上的事情，就由我暗中处理。

我看不惯她的毒辣手段，却戒不掉从小就对她萌生的情愫，明知有些事不可为，不该纵容她，然而，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她交代我的任务，我无不为她做到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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