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用自残来自保(2/2)
老宦官会意,连忙吩咐下去,又遣人送走纳闷的石墩儿,石墩儿想着一定有信要送去给赵四公子,结果却得到一句“不用,只要照实告知四公子就是了”。
再一想,石墩儿明白了,又忙不迭悄悄跑出复南城,往赵家来。
宗父见到甘仪时,甘仪被一群太医围着,嘴巴张得老大给太医们围观,没空说话,谈话是不能够了,只能再过一天。
……
石墩儿没敢加油添醋,在宫里见到什么就说什么,听得颜晓棠差点笑抽抽过去,不晒一晒甘仪,照甘仪那脾气早已蹬鼻子上脸了,玩心机她确实嫩了点,但那有什么关系?有兵器的人是她,甘仪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人,跟她玩心机便得想清楚后果。
有本事在身的感觉,滋味十倍、百倍于桂仙酿,颜晓棠微醺地享受了一会,才告诉忐忑的石墩儿:“去,找辆马车来接。”
把甘仪晒到需自残来自保这一步,够了,再晒下去,甘仪真死了对颜晓棠并没有好处。
照例,颜晓棠没有直接去搬伯兮,搬不动的,她先去了召南那一趟,再去找伯兮,伯兮就得乖乖的了。
石墩儿不好一天跑来多次,这次赶马车来的是村人没有见过的人,石墩儿并不在其中,单匹马拉的车,这在复南周围是很常见的,一些品级不高的官员家都可以用,赵家本就神秘,来这样的马车并不会显得过于离奇。
过了个把时辰,这车又原路走了,车帘高挂,什么也瞧不见。
车声辚辚,伯兮披着斗篷戴着兜帽,头脸藏得只剩下个下巴,车里的灯火随车身晃动跳得厉害,颜晓棠开始还只是悄悄的看,后来便越来越肆无忌惮,真想再碰一碰,可说实话她不敢,伯兮那身寒气就是冲着她来的,还记着桂仙酿的仇呢!
“大师兄,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要坐马车这么费力吗?”
凭他们的本事,去复南最多小半个时辰,还可以一路游玩。坐马车怎么也要三个时辰以上,太费力又耗时,很没道理……当然,她有一个理由是适用却不能说的:可以和伯兮单独在一起,在狭小的车厢里呆上一会。
伯兮没理她。
颜晓棠甩下手腕落下隔音的禁制,笑道:“我们家的事情,不必让甘仪知道太多,他心眼多我得防着,所以我不想叫他听见我们跟那宗父谈了什么。但我们跟甘仪毕竟还是盟友,故意避着他又要防他心头戒惧,逼急了把我们的消息送到别国的外门去。”
伯兮无动于衷,没上当把脸抬起来,还是只有在灯火摇狠了的时候,才看得见他的鼻尖。
颜晓棠再接再厉道:“叫甘仪的人来接,甘仪便知道我们还是盟友,没想避开他行事,但我们没想,栖迟宫那边想了可不干我们的事。”
仿佛为了印证她这句话,马车骤停,外面一个声音道:“鄙人栖迟宫长老宗父,请见赵家四公子。”
“啧,来得好快,真是急不可耐了。”颜晓棠装出意外的样子笑起来,其实她笑只因为伯兮侧头,灯火下他的侧颜笔墨难描,真是看一眼稀罕一眼。
但她还远没有资格能安然如赏花一样去赏伯兮,只能哀怨地长吸口气,挑开车帘钻出去。
栖迟宫在中曲国经营几百年,即使甘仪的枕边人是栖迟宫的探子,颜晓棠都不会惊奇,船灯会那两天闹那么大,栖迟宫一旦知道伯兮在复南,不可能坐得住,就同颜晓棠想的一样,栖迟宫守着碧霄山的秘密不止这几年了,决计舍不得丢开,而去内门告发,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装聋作哑,等等看伯兮会不会离开中曲国;一是如今夜这样,找到伯兮探探口风,再见风使舵。
伯兮要是不知道碧霄山,那自然最好不过,看怎么能把这尊凶神尽早送到其他地方去祸害别人。要是伯兮知道碧霄山有秘密,冲着碧霄山来的,那也还有商榷余地,利益嘛,总是能谈的。
所以从石墩儿那听到这位中曲国旧都栖迟宫大长老宗父到访复南时,颜晓棠就知道栖迟宫瞧上了伯兮“叛宗弟子”被通缉的身份,伯兮这样的弟子跟碧霄山里躲着的那位内门修者一样,见不得人,所谓臭味相投便称知己,这算盘大家都打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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