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依然在膨胀(2/2)
颜晓棠匆匆找出一个罐子洗干净,糊糊不断溢出掉到火里,即使她手脚很快地舀出来大半,依然在膨胀。
最后她才想起来灭火,于是急匆匆跑出去抬回一盆水倒在火堆上,灰烟刹时扑散。
“咳咳咳……”
等灰烟落尽,刚刚打扫干净的大屋跟他们刚来的时候没有丝毫差别了,蒙着厚厚一层灰色尘埃,甚至他们师徒四个都像是这大屋里积灰的物品,除了眼白其他部分难以分辨出来。
到这个地步,颜晓棠无法坚称她会做饭,不需要她开口,师父和师兄们肯定都懂的,而且懂的还记忆深刻。
必须要再打扫一遍,颜晓棠厚着脸皮请师父挪到门外去。
召南抬起手,伯兮弯腰让师父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他们挪出去后,月出在一边打扫,颜晓棠却罕见地呆怔了一会。
刚刚那一幕看起来很正常,很多身份尊贵的人都要这样扶一下才起身,伯兮身为弟子,给师父做这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一路上召南绝对没有如此做过,他也使唤徒弟做事,但他根本不像清邑的那些权贵,喜欢用这种姿态来彰显身份,仅仅只以长辈的身份来使唤他们。
颜晓棠不由得关切地多看了几眼,心下有了打算:“看来得找机会问问三师兄,他们的伤到底怎么样?”
一路上下来,召南和伯兮月出表现出的,只是身体弱了点点,脸色容易发白,可是一回想就很有问题了。
绿衣死时,召南吐过血,落霞宫外门弟子追上来,对战过后伯兮唇边也有血迹,就只有月出稍微好点,但仔细想想,为什么那时候不是月出去迎敌,是伯兮呢?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月出可能伤得更重,一个是月出和伯兮的伤都差不多,于是迎敌时随便谁上都一样,但伯兮是师兄,责无旁贷。
想清楚后,颜晓棠不禁担心起来,吐血这种症状怎么看都不会是轻伤,她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但平时或多或少听师父师兄们提起,也听的不少,知道真元的重要,不能动用真元,他们如何恢复?
没有大夫,没有药,连用真元自己恢复都不能,真的能好?她之前以为一、两个月他们就能恢复过来,大概是太天真了。
不管怎么想,结果都不会太好,即使颜晓棠有心让自己想开点,希望他们有什么她不懂的办法,可也清醒地明白,连法术都不能用的师父师兄们,只怕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小伤口可以放任不管,慢慢会好,刀剑兵刃造成的伤,便不是用等就能等好的。倘若筋骨受伤,更是离不了大夫和良药,否则轻则留下残疾,重则要命。
会不会是内伤……
颜晓棠心头一颤,心道:“不会的,真是内伤那么严重,时间越久伤只会越重,师父不会任由境况变得更糟的。”
是啊,召南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仙人,真正会仙法的,哪怕有骗子嫌疑,会仙法这一点毫无疑问,颜晓棠亲眼证实过的。
死藤发新叶,枯水涌活泉,这两点颜晓棠就没有见落霞宫的人使出来过,她的心情重新好起来。
打扫完屋子,颜晓棠和月出勉强吃了一点拌灰糊糊,两个都要吐了,咸鱼和藓菜搭配出的味道简直叫人刻骨铭心,不管怎样把肚子对付过去。
召南和伯兮在外面的时候需要假装一下,跟着吃什么的,再难吃也能忍,这会没有外人了,便对如此神奇的食物敬而远之,一口都不尝。
安顿下来的第一晚,颜晓棠的打算是爽爽的睡一觉,有屋顶,有干净的被子,还可以把自己也搞干净,想想就陶醉。
但召南把她叫住,伯兮去收拾整理他自己,月出则去给大家铺床——可能以前没干过,但好歹知道床长什么样,不至于连这点活都做不好。
颜晓棠还是头一次单独被留下和师父一起,心里头无端端紧张起来,跪坐在师父面前,浑身骨头都不太对劲。
召南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懂得穴位经脉么?”
颜晓棠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连这个问题都听不懂,但她出生的时候她爹已经沾她娘的光,在邕国军中做到郎官一职,在清邑有了房舍家业,虽然远不如后面显贵,也算是官宦之家,而且因为她是要进太微仙宗的,她娘自然不敢轻忽,三岁便启蒙读书。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到五岁已经没有颜晓棠不认识的字了,她的兴趣就从书本上移开,落到了男孩才喜欢的骑射武艺上去。
她家本来就是从军出身,她的兴趣就不算惊世骇俗离经叛道。既然要师从仙长,一般闺阁女儿家得学的东西,颜晓棠也完全没必要去学,究竟太微仙宗里怎么要求弟子,谁也不知道。
问落霞宫?那才只是外门,他们要是知道,他们也就不会只有蹲在外门的本事。直接问仙长?但那位仙长是连外门也根本见不到面的高贵身份,也许在几十年前对她娘亲许诺过后,事情交待给外门,自己早都忘了,哪里还谈得上联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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