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黑色的夜幕笼罩着红砖金顶的皇宫，一闪一闪地星星在高空中静静注视着一切，静静伫立在保和殿大门外的屋檐下，抬头看着千年不变的月亮和夜空，心中微微感慨，三年了，纵使再努力，仍然没有所谓的归属感，看来还是要出宫找找回家的路，细算算，多多少少似乎有些家底了，在宫外生活应该可以自足了，要想想怎么离开呢？

“初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着喜悦的声音。

“小安？”转身看着一脸惊喜的安余，笑道，“听师傅说你现在是专管沏茶了，混的不错嘛！”

“哪有你好啊！刚刚听说你回来了，我高兴地蹦了好几圈呢！正想着去找你呢！听戚爷说这几年你一直跟着御医学医，”安余一脸羡慕地说着，“万一有一天，我说的是万一有一天，你——”

“如果你再不把茶水端进去，我肯定你就用得到金疮药了！”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托盘，微微提醒道。

“我先送茶水，回头我们再聊啊！”安余匆匆说完，转身从侧门进殿。

看着匆匆地微微躬着上身的背影，初九微微皱起眉头，是该走了，真怕自己习惯后，变成真正的奴才……回过神，猛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一尺之内，忙退后两步，看清来人后嘴角微微动了动，静了几秒钟，确定来人不会开口后，没好气地说：“文大侍卫，请你没事不要吓人行不？小人的胆子很小的！”

“听说学医的胆子都不小！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吓到！”文长青轻笑道，“而且哪儿来的小人啊？我自诩眼神不错，怎么没看见呢？”

“……三年不见，文侍卫的嘴巴功夫长了不少啊！”初九抱着手臂，看着常年面瘫脸竟然扬起了淡淡的笑容，心中微微讶异，以前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这个面瘫脸的五官蛮顺眼的，剑眉入鬓，鼻梁挺直，如雕像般地脸型显得人很坚毅，很俊朗，虽然不想承认——古代的风水确实比较养人。

文长青看着依旧灵气十足的小人，抬手比比个头：“怎么三年也没长多少！”

初九抬手拍下他的手臂，白了他一眼：“我一个奴才长那么高干什么！”

“……你有把自己当奴才？”文长青有些好奇。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当自己是奴才了？”初九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可别乱说！”

“乱说？”文长青看着这个明显没有什么自觉的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奉命‘刺杀’一个小太监时还感觉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只因皇上有令不得不从，然而自从见到那个看似慌乱实则聪慧的小人后，自己竟然没有向皇上禀明当时自己真实的感觉！一听到他又回御前当值，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巡到这边，应该是难得见到一个这么聪慧又没有奴性的小太监，想看看他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吧……

“不是乱说是什么！被人听到我可是有口难辩的！对了，你不是御前侍卫统领吗？还有空和我在这里闲聊？不怕有人告你不务正业！”初九看看夜空，这时候应该是加强巡防的时候吧。初九看了一眼越看越顺眼的五官，豪气地摆摆手：“我正在当值，闲人回避！”

“发呆也算当值！是该告你一桩！”看着似乎应该加上嚣张二字的小人，文长青微微一笑并立屋檐下，轻言道。也不是完全没变啊，不过似乎更合胃口了……

初九微微靠后，做了一系列的不屑不满鄙视外加鬼脸后，正色地微微整理一下衣襟，端正地站在屋檐下，轻声开口：“文统领不要胡言！小人随时听候皇上的命令，不得分心和离职的！”说完，还郑重地点点头。

文长青看着一本正经的小人，微微一笑，仰望着夜空，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