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落水的人（2/2）

年轻人乖乖的走向另一边，换来从另一处走来的事一个眼睛布满血丝，斑白虬髯的老家伙，说老也不算特别老，四十多？将近五十。手上满是拉扯绳索焦灼的痕迹，他带着一口烟味儿，显然刚才在黑暗中冒着火星的就是他嘴里的烟。

年轻人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道：“对了，泽毫尔他行吗？据我所知他是个兽医，虽说他是附近唯一的医生。”

中年人道：“那得看谁把人送去哪儿。”

“乖乖，”他说：“可怜的家伙，还好你足够幸运。”

渔船断断续续拉响汽笛，这属于海边的演奏更代表了某种信号，海鸥们喳喳的叫声就说不准了，也许是在吵架，也许是相互戏耍。但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这边构成了属于海边的画面。不论哪里的海边，只要有人，有船，这幅景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岸边的建筑了。

那是一栋由木板搭建成的老房子，同岸边的其他房屋不同，所说都拥有一条通向街道的走道，但这条道路上拖沓的痕迹很多，显然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起码比一般家庭要多。

我被中年大汉背在肩上，而我们的进发的方向正是这栋老房子。

漆皮脱落的门被轻而易举推开，看来主人也没有锁门的习惯，要是半夜进贼可怎么办。但别说老房子它看起来摇摇欲坠，可是一踩在地板上去还很坚固，就像个老顽固，死死守候属于自家门前的土地。然而我知道不久后，我就可以体验一下这栋房子的魅力。

年轻人等候在船上，少了他的那张嘴耳边的确清净不少。中年人背着我，站在玄关处，他忽然大喊了一句：“泽毫尔！你有活儿要干了，快醒醒！这可是上天安排给你赎罪的机会。”

房内某张凌乱的床上，我想一定有某个人从昏昏欲睡中醒过来，正打着不情愿的哈气。这种被人叫起来的滋味真是糟糕透了，对此我深有体会。

这时中年人悄悄对我说：“祈祷吧，看他今天状态如何，虽然这里没有像样的工具，不过像我们渔民手里的这些工具，鱼钩、绳索、刀子，这些东西虽然是吃饭的家伙，但一不小心也会让人皮开肉绽，所以足够应付一些身体上皮开肉绽的麻烦。但关键在于他的状态如何，只要从他身上闻不到酒味儿，或许你的身上不会留下疤痕。但总之，只要你撑得住，你的命就一定会保住。”

傍晚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在我脸上，我发现自己被捆绑得如同半个木乃伊，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包扎的地方比较多而已。

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其过程，血淋淋的我还是不要描述得比较好，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身上除了一处刀伤以外，还有三处被子弹打伤的地方，其中一处就擦着太阳穴附近的头皮而过，看起来像被爆了头。现在，我身上的许多破损之地都被精美的修复，那名蹩脚大夫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不过按照他的话说，“幸好都是外伤，而且你很幸运，没有触及任何要害。”

可有一点非常奇怪，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或者说他自己貌似拥有自己的意志，我想往东它却往西，而且我也感觉不到口渴，换而言之，这好像不是我的身体。

但这绝非空穴来风，有两点可以，一是这副身体很强壮，倒不是满身肌肉的那么吓人，而且身体的高度还有身上每一处细节好像都和我自己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排尿器官，我的不长那样。

而正当我陷入迷茫之际，我的身体突然自己动起来。就像第一人称游戏那样，可也有不同的地方，眼珠都不听我使唤。而当我来到一面污浊的镜子前，用手抹掉上面的灰尘，我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或者只是这个身体内的我发出尖叫。一切疑窦终于有了结论，镜子里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我却实实在在盯着镜中的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则么回事！我难道进入了一具不属于我的身体。

更关键的是，我无法控制这身体，只是作为一名寄宿者暂时住在这儿。我忽然想起那个声音的那句话，“给我找个地方歇着，我难得出来正好活动一次！”这就是所谓歇着的地方？

不过眼前的模样东西又将我的注意力拉回那镜子里，是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再细致瞧那副面容，冷峻的面孔，苍白的脸，天啊，这不是医生嘛！摘掉墨镜的医生！杀人不眨眼的医生！

这么说的话，我是在他的身体里？可是他本人也在夜行者考试啊！

镜子旁挂着日历，阿拉伯数字我还是认识的。x014.5.23，这是几年前的时间，我脑子里顿时萌生了个年头，莫非我是在经历医生过往的经历，也就是我处在他的记忆中！这个让我暂时歇息的地点竟然是医生体内，不过这也充分保证了安全。我心里暗暗笑道，那我这好看看这个人过往的经历，看看他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镜子里，医生的表情一片漠然，他好像在回想什么，而且显得有些茫然。

突然，背后一人道：“你醒了？”

镜子里出现一名邋遢的人，中长的鬈发很长时间没有打理，白色大褂上布满了污渍，这样一名大夫处理伤口难道不会因此而感染吗？

医生没有说话，眼中露出警戒的神态。虽然身上满目疮痍，可一旦严肃起来，他的人还是可以化身成一名有效率的杀人机器。

但那名大夫恐怕不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从身上摸出个破酒瓶，道：“恢复的还真快，怎么，要来一杯？”

医生放松了警惕，道：“这是哪儿？”

“我家，”大夫喝了口酒道：“你被人送到我这儿的时候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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