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行怪客（2/2）

那人杨了下眉毛，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道：“我姓庞，名字叫老大，你可以叫我庞老大。你呢？”

这种自我介绍方式还真是惊到了我。

“曹冰。”我道。

当我们重新登上甲板，附近的广播便开始播报去船头集合的消息。油轮的甲板相对来说更为平坦，没什么特殊障碍物，容纳下我们这些报名者根本不是问题。

此时一个衣冠不整，喝的醉醺醺自称船长的人走到人群中间，操着含糊不清的嗓音道：“啊，各卫万山好......”剩下的话根本没法听，因为他的舌头完全跟那焦黄且受到腐蚀的牙齿搅在一起，红红的酒糟鼻不时地发痒，让他在说话的间隙中打了几个喷嚏。

两名名船员赶忙将船长扶到一张椅子上，而接下来的局面也由另一个带着眼镜的副官来主持。

他在开头先道歉了船长失礼的行为，并介绍了这艘天王号乃专门运送夜行者考生的特派船只。

“那么恭喜各位顺利通过第一关，接下来开始统计人数，由我身后的四名工作人员发放准考卡片，顺便填写跟人资料。请大家自觉排队，由于人数太多，也希望各位海涵不要发生没必要的冲突。”

黑漆漆的人群开始依次排队，照这个数量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庞老大嘿嘿偷笑着，拉着我神秘的说：“不着急，咱们先到一边。”

我随他来到一处无人空地，庞老大命令我，“把那箱子打开。”而他自己也在腰间摸索着什么。

我有些好奇，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也就按他说的去做。可谁知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我便立即闻到一股骚哄哄的味道，特别刺激，吸上一口我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我赶忙缩手捂住鼻子，“这什么东西？”

庞老大的声音有些模糊，只见他带着防毒面具道：“一件大衣而已，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戴上面具？”

他的解释实在令我无语。“我受不了这味儿。赶紧的愣着干嘛，把衣服拿出来穿上。”

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图，并马上拒绝道：“你怎么不穿上？”

“哎呀，不穿上也行，你用手提溜着，赶快咱们排队去。”

在庞老大的多次强硬劝说下，其中不乏威逼利诱，我无奈的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抓着那件大衣随他沿着最近的队伍朝前排走去。

“这什么味儿？”

这是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没有人不避让三尺，没有人不捂住鼻子，那股难闻的味道简直能在人的鼻腔里里绕梁三日。更别说不少因此而哇哇大呕的人。我都怀疑那是某种毒气，只要吸上一口便觉得天旋地转，也幸好我只闻了一小口，往后的整个过程我都是用嘴巴来呼气的。当然，仍有少数意志坚挺的人只是皱了皱眉。走路时，我还差点摔倒，让我再次呛了口臭气。有个的如死猪的人躺在地上，不知是被臭气熏到还是躺在那里睡觉，我刚好一脚踩在他脸上。庞老大让我别去理。当我们站在发放卡片的桌子旁时，一旁刚好在领取卡片的人及工作人员全都捂着鼻子纷纷避让。

庞老大在面具后面大喊道：“来人啊，到我了，人呢？”

后排有人捏着鼻子捅了捅庞老大，道：“兄弟，下一个轮到我了。”

“是啊，怎么了？”

“你该到排位去站排啊。”

谁想庞老大理直气壮地道：“加个塞不行吗？后边那么多人排到猴年马月啊。”

这话一听便是来找麻烦的，后面的人气得直咬牙，但想了想之后谁也不想因为吃这点小亏而大打出手，更别说吸着满嘴臭气只为了打架。

队伍里有人喊：“行了，让他先，赶快把那东西拿走！”

庞老大笑道：“哈哈，唉，报名的过来啊，轮到我了。”

那名躲得远远的工作人员捂着口鼻道：“卡片就在那儿，你自己拿吧。”

庞老大拉着长音道：“哦，那资料呢，不是还得你填。”

“你把名字告诉我，回头我帮你填！”

“那行。对了还有我一朋友的，先说他的。他姓曹，叫曹冰。至于我，姓庞，你可以叫我庞老大。”说罢庞老大伸手向桶里的卡片摸去。我很担心他这种嚣张的态度所引起的不满也会牵连到身为同党的我。

可就在他的手将要触及那些卡片的时候，另一只手先一步挡在了前面。

一个镇定的男子道：“我也加个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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