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的真面目(1/2)
秦苏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被那人凌空在悬崖上,只要那人一撒手,自己就会变成肉泥,她瞥着眼向下看了看,幽木森森,刀削峻岭,万丈深渊,不由打了个冷战。
“放下她!”展越提着绣春刀,一步步向那人走去。
英俊绝伦的面容在月光下仿佛布了一层铁锈,刚硬而可怖,似乎千军万马于眼前,又象两军对垒的战鼓,汩汩的杀意被山风席卷着,怒海滔天地向那人扑来……
“若是你放手,我会让你尝遍诏狱里的所有刑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人听了这话,忽然“嘎嘎”地笑了起来道:“你这么紧张,爱上这个雌儿了不成?”
展越“嗤”了一声,向上拱手道:“戾太子接旨。”
那人身子一震,连带秦苏也在悬空中晃了晃,秦苏向下看了看,只觉天旋地转,心中大骂。
“你说什么?”沉默许久,那人干涩的声音响起。
“我说戾太子殿下,吾皇有旨。”
那人沉默许久,道:“你念给我听听。”
展越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念出皇上的口谕道:“长兄立太子时,朕只不过是韶龄小儿,及至听说长兄被先皇废为庶人,囚禁在相国寺,朕当时年龄幼小,在先皇面前无分无力,不能救兄于水火之中,实在惭愧。现在朕继承大业,正是要放出长兄,兄弟恰恰,友爱敦亲之时,却闻知长兄做出如此恶业,实在可叹……”
那人哼了一声,道:”他会这么好心?”
展越沉声道:“如今殿下做了这种违背天伦之事,请放下周夫人,跟我回京待命,皇上念及手足之情,应该不会对殿下如何……”
“会又如何?”那人听了这话,忽然仰天长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猛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展越借着月光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是一张人的脸,仿佛是熔岩沸腾之后的烧毁,再丑恶也无法形容的可怖,连眼睛也变了形状,嘴巴更是扭成一团,牙齿向外露出,象是从山下走来的怪物猛兽……
“看看吧,这就是皇家,这就是皇家……”那人指着自己的脸。
“这就是我父皇对我做的事情,我乃先皇后所生,名正言顺的嫡传儿子,他本来就不想把我立为皇子,后来迫于压力才这么做的,可惜我当时不知道,还以为是父慈子孝……”说着,他猛烈地咳了几声,因为伤势,一下喷出血来,蜿蜒在地上,身子也开始剧烈地颤抖,秦苏随着他的手也不停地抖动,在悬崖上宛如一只孤雁,摇摇欲坠,不由暗暗叫苦。
“孤好好地做着太子,听他的话,孝顺他的人,善待群臣,协助他处理政事,自谓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处,谁知他见到人心都附了孤,便起心陷害,寻了个错处,把孤一再贬斥,最后终于把孤废为庶人……”因为牵连到从前的记忆,他的自称渐渐从“我”,变成了“孤”,措辞也变得文雅有礼,还带着几分淡淡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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