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变生肘腋』（1/2）

在刘家集的生活相当的惬意。每日早上起来，练练拳。然后陪着刘伯在集子里转上一圈。回家时，刘婶已做好早餐等着。时值隆冬。田间地头也没什么活干。上午就与刘伯下下棋，聊聊天。下午就看看书。偶尔给刘婶劈些柴备用。

这天傍晚，乌鸦绕屋飞，聒燥不已。天空晦暗，时有雷鸣滚滚轰隆，电光划破黑暗，带给大地转瞬即逝的光明。

“看来又要变天了，老大，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如期到达。”刘伯担心这天气会阻了儿子的归程。叹了口气道。

刘婶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空道：“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你不用操心。要是老大赶得急，晚上就能到家。”

刘伯笑道：“你啊，路上怎么会那么赶。你儿子，什么性情，你还不知道。一动就是一大队的人马，怕是想快也快不了。”

刘婶有些嗔责的说道：“还不是你这老东西教的，当初你也就一个小小的县令，出入都是四轿，八仆，两老妈子，四丫环。一大溜衙役护着。尾巴都翘上天了。”

“咳……咳……你这个老太婆。怎么又揭我老底，没见默儿还在么？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刘伯有些窘困。

“死要面子，当初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怎么没想过给我留点脸面呢？”

“你别不知足了，我也就喝几杯花酒，别的可什么都不干。家里也就你一个夫人。这么多年，我没有过外心吧？用默儿的话说：我对你的爱可是最真挚，最深厚的。”刘伯一脸真诚的道。

刘婶一听后面那几句，也不禁老脸飞霞。娇若少妇般瞥了一眼刘伯。嗔道：“你个老不修，当着孩子说什么呢？”

钱默不禁笑道：“不用在意我，您二老尽管叙。我今天有点耳塞，什么也听不到。”

“你睡觉去，别碍着我和你大婶，回忆往昔。”刘伯笑道。

钱默点点头道：“那默儿就不打扰您二老恩爱了。睡觉去了。”说着对二人做了个鬼脸便跑回房休息去了。

“老伴，这孩子开朗多了。是不是真的想开了？”刘婶一脸欣慰的道。

刘伯点了点道：“是啊！他应该是有所决断吧。”

“嗯。想起他回来时的情景，真是让人心酸呐！我们家的孩子们，在外不会受什么委屈吧？”刘婶不禁想起自家在外或做生意，或做官的孩子们。

刘伯拍了拍刘婶的肩膀，道：“在外谋生，那有不受委屈的？他们受点委屈，回家有你媳妇抚慰。不会有什么事。当年你不也是那么对我的么？忘了?”

“春逝去，青丝换华发，回望，尽是荒芜处。曾记否，闺阁和琴瑟。妆前戏描眉。兴起，宿星眠月，花弄影。”刘婶不答反吟道。

刘伯闻听，也沉浸在回忆之中，当年，二人也曾花前月下，缠绵绯测。不知道是时光磨去了激情，还是心老了，血冷了。生活变得平淡如水。琴瑟更是多年不弹了。不禁应和道：“冬日梅开，傲雪寒，暗香幽幽传千里。拾琴瑟、奏旧曲、忆昔日。长亭连短亭，夜来风寒，衾未暖。娇妻可成眠？”

“老来忆旧，不知有将来，红妆成鹤颜，有词不记意。方知，老来苦，苦因无词填。浪漫随光逝。”刘婶续道。

“老伴。这些年，我太轻忽你了，对不住你啊！”刘伯叹道。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晚了，我们也进去休息吧。明天老大回来，咱们还得早些准备好茶点呢。”说罢便起身朝屋里走。

突然天边一道闪电划过，天地在一刹那间亮如白昼。刘婶发现自已家周围被一群黑衣蒙面的武士给围着，刚欲开口说话，便被一个黑衣人一箭射中心脏，只来得发出一声轻呃便倒在刘伯面前。借着闪电的光，刘伯看见那插在老伴心口的羽箭，刚欲发声，便被一阵乱箭射杀。那手却依然朝刘婶那满是裂口，充满老茧的手握去。差一点，就一点点，就可以握住老伴的手，揩手而去了。然终是无力的停在离那充满老茧的手只有发丝那么点的距离。

黑衣人中闪出一人，来到二位老人身边，将他们的手握在一起，道：“你们一起去吧，别怨我们。只怪你不该和他呆在一起。”说罢起身沉声道：“圈住这房子，给我烧。”

众黑衣人，闻言四散，瞬间便将这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分出二十余人，浇油，点火，房子在瞬间便坠入火海之中。

有发现起火的村人欲救，均被黑衣弓箭手一一射杀。

“妈的，三更半夜不在被窝里呆着，偏要找老子的麻烦。来人，屠村。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黑衣人中的首领冷酷的下令。

“是。”应罢分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