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后会无期(1/2)
钰萱在留给乙鸣的那一封信中,她告诉乙鸣,自己必须去面对楚王因她而起的种种暴行,挽救即将被楚王熊章剿灭的墨家。()历史上墨家将延续两千年,战国发端壮大,成为和儒家并立的显学,虽到西汉时因为汉武帝独尊儒术而势微,但墨家一直延续着,直到清朝才在历史的记载中完全没了踪影,她不想做一个改变历史的罪人。
在信里,钰萱告诉乙鸣,别让随国冒然出兵,也别来找她,她永远不会告诉熊章自己之前是和乙鸣在一起。因为她无法预计熊章那个疯子一旦知道她的背信离去,是为了乙鸣,又会做出何种伤害乙鸣,对随国不利的暴行。
钰萱要乙鸣一定要守护好他自己的国家,这是他身为随国一国之君的责任。
钰萱用不好春秋战国时的语体,写不出最能表达她内心的如诗经般优美的"赋、比、兴"。在信的末尾,钰萱流着泪,默写下了白居易的《潜别离》。对古诗并无太多修养的她,因编曲专业导师要求她将白居易的这首《潜别离》谱成曲子,从而深深的记住了这首如此凄美的唐诗:
"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
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
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钰萱知道,这首诗并不是白居易写给他的妻子的,而是写给他深爱的恋人。但最终,出生世家大族的白居易然没能冲破门第阶层的婚姻礼法要求,选择放弃了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女人,因为也有了这首《潜离别》。
当时钰萱为此诗谱曲的时候,不识此般爱情的她不曾对白居易的痛心与无奈,有深刻体会,而此时她与乙鸣的分别,让她对"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有了最深的感悟.那一句句、一行行,此时读来都是切肤之痛。
钰萱强迫自己用壮士断腕的理智和决绝,做下了"利剑春断连理枝"的决定,不甘心又无可奈何,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舍。钰萱心想,白居易当时定和她此时心境一样,才喟叹出:"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这样刻骨铭心的诗句。
越是不舍,越不敢停下脚步,越是痛心,越不敢回头惜别。当回到楚国的时候,钰萱身心俱疲,只剩下一幅破躯壳。
但钰萱不敢再耽搁,她匆忙换回女装,穿上对襟上衣和襦裙,梳洗了一下,就进了宫,她必须要面见楚王,阻止他的暴行。
再次见到熊章,他因为得到侍卫的通传,早早在殿门口就截住了钰萱。熊章与她四目相对,钰萱的难言,熊章的愤怒,全都浮在彼此的眼瞳中。
见钰萱走近,熊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跨步向前。钰萱甩不掉他如钳般的手,被熊章一直拉进他的寝宫内。钰萱只觉得手腕被扼得生疼,直到进了房间里,才被熊章给放开。
熊章的怒气并未消退,他说道:"不辞而别,不守承诺,你犯下欺君之罪,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该怎么处罚你?"
钰萱理了理思绪,稳住自己慌乱的内心,义正言辞的说:"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堂堂一国之君,却荼毒为国家做事的墨者臣子,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把他们杀害?他们何罪之有?"
"是谁食言在先,不守承诺?是谁,躲在暗处,看着楚国30多个墨者逐一被杀,却迟迟不肯现身?要说残忍,我本来也没料到会有那么多人为你丧命,我以为随便杀死几个墨者,就能逼你现身,我怎么也没料到,一向心地善良的你,就这么一直无动于衷。要说残忍和自私,是你,子徒钰萱!"熊章声色俱厉,将这段时间对她的不满与愤怒全倾吐出来。
钰萱心中自觉有愧于那些死去的墨者,但她却并不觉得自己有愧于熊章,于是她挺了挺胸膛,说道:"是,我是食言了,没有留在你身边,但我早告诉过你,我不爱你,我不想和你的皇后共事一夫,争宠逐利。"
"那你说你爱谁,你这次私奔而走,去哪了?"熊章一句接一句的逼问钰萱。
钰萱心中一惊,难道熊章知道自己是为乙鸣而离开他的,但如果他知道真像,他应该不会奔着宋国的墨家大本营而去,而应该直接针对随国才是,所以想到这,钰萱断定熊章并不知道我消失的这1个月,去了哪。
钰萱沉默着没接他的话,他却并不善罢甘休,他又说道:"你是跟着墨子离去,难道你爱那黑脸粗衣的墨翟?他又丑又老,他有什么值得你去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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