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暗访相府(2/2)
一进门便被奴才引进内屋,大床上躺着一个胖胖的身子,老者赶紧上前医治,没人发现那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站立在离床铺十步远的地方瑟瑟发抖。
等到屋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匆匆跑向西院小姐的房间时,他才终于松开拳头,将早已把掌心刺得血肉模糊的指甲放出来。
“义父。”
一声义父,使那个一直在床上咳嗽的人浑身似过电般一麻,顿时清醒了不少。
尽管浑身虚弱无力,他依旧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伸出半个身子向床帐外去看,只是当目光接触到那声音的主人时,他瞬间全身僵硬。
“你……锦儿!”不可置信的又惊又喜,肖崖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伤到了嗓子,声音里带着喜悦和疲惫,更多的是带着一些不确定的惊诧。
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激动的望着身前那个少年装扮的男子,顿时觉得堵了好几日的胸口顺畅了不少。
那一身男子打扮的樊锦听得肖崖的呼唤,顿时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在他床边。
“义父,是我。”像是在外漂泊许久,终于找到了家的孩子,樊锦忍不住心中奔腾的情绪,哭得更加凶猛。
“锦儿,你没有死?天呐孩子,你是如何逃脱的?我还以为……还以为……”
樊家惨遭灭门,他还以为她死了。
“义父……”
她的声声呼唤令肖崖内心所有的慈爱如黄河泛滥,彻底柔软了她的心。他轻拍着这个趴在自己床沿哭得不能自己的孩子的背,眼角同样闪着晶莹的泪花。
那个几个月前还在趁他不备常常揪着他的胡子来玩的女娃,真没想到,如今短短几月的光阴,再见已是这般光景。想起以往樊锦追在他身后义父长义父短的日子,不觉老泪纵横。
天知道,当他知道樊家在一夜之间惨遭灭绝的消息时,是有多悲痛。
那一向目中无人的丫头,那一向高贵如神谛的丫头,那一向无法无天,被她爹骂野孩子却视如掌上明珠的丫头。
此刻,一身男装的粗布麻衣裹在她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身子骨上,再加上她脸色憔悴,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般。
可想而知,这个曾经被捧上天的孩子,是经历了怎样的苦痛啊!
“好孩子,不哭,快给义父说说,这些日子你都是如何过的,你是如何逃过那个夜晚的?”
肖崖抹去她面上的泪水,细声哄道。樊锦如何也不愿意去回忆的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那是从此烙印在她生命中的恶魔,就连在睡梦中也不会放开她。
那一夜,改变了她所有的人生轨迹,她会日夜不分,整个人神魂颠倒,满脑袋都是那些被砍杀得浑身是血的尸体。
那段时间简直是她的人间地狱,日日寻死,夜夜恶梦。
樊锦缓缓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的恐惧和激动,她眼带忧怜,仿佛又见到了那惨烈的一幕。肖崖一直满脸疼惜地用他宽厚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着温暖的力量。
许久,樊锦才开口说道。
“我在家调皮,爹爹将我关在了后院柴房,幸得殷木和摄政王赶到现场将十七杀杀了才救下我。”不过才几句话,她已是声音哽咽,泣不成声,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樊锦深吸口气,压抑下心中的悲痛,她激动地握住肖崖手臂,“义父,锦儿亲眼所见,那夜全是身穿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杀害我爹的,是不是白无殇?”
“孩子……唉!苦了你了,别怕,现在义父保护你。”肖崖不知该要如何来回答她,那个总是被他爹说“没心没肺”的孩子,如今在他面前哭得就跟个泪人似的。
面对她晶莹的目光,一如从前璀璨稚气,他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减轻她的苦痛。
“义父,告诉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锦衣卫如此明目张胆地夜袭我府上灭我全家?”
樊锦追问道,她知道义父心疼她,可是全家三十二口全部被灭,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
肖崖也是悲痛万分,他看着樊锦,悠悠开口,“听说是先皇的一道圣旨,让神侯府执令诛杀你全家。”
“为什么?”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满朝文武各说纷坛,但我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当时正是太子欲逼宫之时,先皇被囚禁在乾清宫,卧病在床多日,这其间发生了许多事,每一件都蒙上了一层烟云,让人看不破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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