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补偿(8000+)求订阅求支持(1/2)
沈铨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说到火攻,阿七真是聪明啊!”
颜十七脸红的挠头,“先生谬赞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对方人多,又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实力。便只能铤而走险了。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那个时候,便只有跟对方比狠了!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震慑住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颜如松从榻上起身,“我为何一句都没有听懂?”
颜十七抚额,“简单的说,就是赵大人带着朱算子去了杜锦轩居住的院落,这里的守卫便松懈了。偏李一李二喝了地窖里掺了东西的酒,睡的很沉。我和报晓因为在内室里,离着男厕那边比较远,所以,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哥哥就在如厕的时候,被人打晕扛走了。”
“啊!”颜如松惊叫,嘴巴圆张,足以塞下一枚鹅蛋撄。
颜十七叹气,“好在颜解元是被打晕的,不是被带到现场后而吓晕的。”
颜如松合上嘴巴,便闹了个大红脸偿。
颜十七不由得羡慕,能够单纯而毫无心机的活着,想必也是一种福气吧!
开窍之前的自己,就是活的那般的没心没肺吗?
凡事有高氏给兜着,自己完全的无忧无虑。
想来,是前十八年活的太轻松了,所以,现在才会这般的操心操肺。
看来,凡事都有因果,欠下的债是迟早都要还的。
颜如松咽了下口水,“掳我做什么?我只会读书,又不懂机关设计,只会用钥匙开锁。”
“噗嗤——”颜十七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哥哥还真以为,别人掳他去宝藏入口的现场,是相中了他的才能啊?
沈铨面上也现出尴尬,毕竟,别人误会颜如松是赵大人的男宠的这件事,的确有些难以启口。
“大人看重颜解元,所以,歹人便拿颜解元来要挟大人。想让大人左右朱算子,交出开启墓门的钥匙。”颜十七简单的做出了解释。
“啊?”颜如松在大惊之后,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来,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颜十七对于自家哥哥的实心眼,简直无语问苍天了。“解元郎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小命差点儿都搭上啊!说白了,应该是赵大人连累了你才对。都是他害你成为人质的!所以,赵大人应该对你做出相应的补偿。沈先生说,是不是啊?”
沈铨没有喝水,却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咳嗽不断。好容易缓过气来,一张脸已经被憋得通红了。
“那么,阿七倒是说说,我们大人该怎样补偿颜解元啊?”
颜十七的眼珠滴溜溜的转,能抓住赵狐狸的尾巴的时候真的不多,所以,这样好的机会,一定要大加利用,否则就是暴殄天物。
“阿七!不可胡闹!”颜如松给了颜十七一个警告的眼神。
颜十七压根儿不去承接,冲着沈铨谄媚的笑,“赵大人在京城肯定人脉广泛,并且有一双世人不及的慧眼。那就麻烦赵大人在进京后,给颜解元介绍一位有分量的老师呗!”
所谓的分量,一是在朝堂上有分量,二嘛,在学识上也不能太差。
相信这个暗示,沈铨不会听不明白。
颜如松重重的看了颜十七一眼,也不说阻止的话了。他当然知道,若能得名师督导,与他绝对会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是,将来的仕途上,也必将会事半功倍。
沈铨哈哈大笑,“解元郎,你这半道上得来的小厮,可真是好算计啊!一心都在为你打算呢!”
颜如松一抱拳,“别人对松的好,松都铭感于心!”
颜十七便笑的眉眼弯弯,她老哥只要一提点,也是蛮上道的嘛!“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沈铨摇摇头,“差点儿忘了,阿七现在也是大人身边的小厮啊!此事由阿七去说,岂不更好?”
颜十七双手齐摆,“不行!不行!我哪能跟先生比啊!先生的提议,大人十之有九都会听的。我说的话,估计大人都会当成放屁的。何况,刚刚我的火攻之策,好像惹着大人了。没准儿这会儿,他还在生我的气呢!这个时候我去触霉头,岂不是害了解元郎吗?”
沈铨的眼角就忍不住的抖动,这丫头还真能扯啊!
难怪大人最近在面对她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无奈是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她恢复女儿装后,会不会收敛些呢?
为防她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沈铨只得硬着头皮认下,“此事,我会转达给大人的!成与不成,还得看大人的意思不是?”
颜十七咧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如此,就有劳沈先生了!”
然后,冲着颜如松丢了个眼色。
颜如松起身,冲着沈铨长长的一揖,“松先行谢过了!”
沈铨弹跳起身,“解元郎可是折煞我了!既然解元郎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大人那边去了。大人还等着回话呢!”
“我送大人!”颜十七便跟在沈铨后面出了内室。
到了门口,沈铨回身,“留步!”
颜十七道:“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
“哦?”沈铨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颜十七道:“那帮黑衣人,怎会这般明目张胆的要挟大人呢?即便大人说动了朱算子,交出了锁片。他们就那么自信能带走吗?”
外面的天色已白。
沈铨的面上却突然严肃了起来,“歹人一向喜欢铤而走险吧!”
“还是,他们仅仅是在试探颜解元在赵大人心中的地位?”颜十七说完这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叹了一口。
沈铨道:“试探吗?都有可能啊!至于究竟是试探大人,还是试探朱算子,就很难说了。又或者,阿七在当场的猜测才是最大的可能呢!”
“那些权贵中真的有他们的主子?”颜十七脱口而出。
沈铨笑了笑,“谁知道呢!总归是没有得逞,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早饭还有一段时间,阿七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是呢!”颜十七打个哈欠,“先生走好!”
等着沈铨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颜十七便立马吩咐报晓,服侍着自己该穿的穿上,该戴的戴上。
颜如松歪着脖子从里屋出来,“又要干什么去?”
颜十七一脸的小兴奋,哪还有刚才的萎靡思困样儿?“玩雪去!莒州好像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呢!”
“不行!”颜如松不假思索的否决,“不是说有歹人出没吗?还敢玩!不要命了?”
颜十七嘻嘻笑,“哥哥断章取义了!昨晚的事,让李一和李二好好给你讲讲,你就会明白,是那帮贼人怕我,还是我怕那帮宵小了。”
颜如松就陷入了为难,十七想要玩雪,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他能不满足吗?
可外面的形势现在究竟如何,真的没有危险了吗?
这个时候,无比的懊悔对于昨夜的事情居然一无所知。
“不许出院子!”他只能妥协到这里了。
偏颜十七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我就在院门口!在院子里,吵着大人休息,他丢我去喂狼怎么办?”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报晓还在呆愣。
颜如松急了,“赶紧去看好她啊!”
报晓忙不迭的点头,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东厢的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动静不可谓不大。
主屋里,站在窗前听着沈铨汇报的赵翀就眯起了眼睛。“她又要做什么去?”
沈铨错愕,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大人说谁?”
明知道能让眼前的主子失态的人就那么一个,还是明知故问。
赵翀道:“外面可都布置好了?”
“主子放心!咱这院里的人,都有暗卫专门跟着的!”沈铨说着,取了大氅来。“刚落了雪,早上空气好,主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赵翀从善如流的接过大氅,“杜锦轩院子里的善后,也该有回音了。你关注一下!”
“是!”沈铨将人送到门口,自觉的止了步。
给他安排好了任务,就是不想让他跟着呗!这点儿眼力,他还是有的。不然,他也就不会伺候这么多年了。
天已经放亮,太阳还没有升起。
入眼的全是单一的颜色。
因为昨夜的事端,雪地上的脚印有些凌乱,已经分不出谁的跟谁的了。
赵翀走出了院子,胡同里静悄悄的。
偶尔有只麻雀落下来,四处瞅瞅,然后又没有耐性的飞走。
赵翀先往西去,胡同外也是静悄悄的,眉头就开始打结。
围着房子绕转,走到靠东的屋后,终于听到了那个如麻雀般聒噪的声音。
“报晓,再给我搬运些雪过来!”
报晓认命的叹气,“咱这雪人是不是堆得太大了点儿?”
方圆五十米以内的雪都快被她搬没了。
颜十七道:“大吗?这才跟我一般高!赵大人还要再高出一个头吧?好吧!你再去搬运一个头的雪来!”
报晓往屋后看了一眼,闪身离去。
颜十七自言自语的道:“堆个赵大人在此,等我们离开了,也好摆在这儿镇庄子。”
捧着雪从地上起身,准备继续加高雪人,却看的雪人之上,突然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颜*叫一声,后退两步,跌坐在了地上。“你你你------”食指指过去,一时间语不成句。
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收回红彤彤的指头,揉眼睛。担心是自己昨夜没睡好,眼睛出现了幻觉。
赵翀说过沂王庄是有鬼魂的,他这刚想做一个跟赵翀一样的雪人,怎么就跑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真头?
这是不是也太邪乎了点儿?
报晓没有及时回来救她,是因为这个鬼魂只有她能看到吗?
颜十七透过指缝看出去,那个毛茸茸的头已经移到了半成品的雪人前面,戏谑的声音响起,“你打算卧雪化水吗?”
这个声音是很早以前就熟悉的,早到仿佛有两世那么久。
颜十七挣扎着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扑拉着屁股上的雪。
其实也没沾到多少,毕竟就近的雪都已经被她堆到雪人身上了。
所以,这一屁股着地,还真是疼的很!
“大人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颜十七没好气的道,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敢大声吼。
她一直都是很识时务的俊杰!
又是这种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的娇蛮!
赵翀的唇角就翘了起来,“你还有怕的时候?”
颜十七搓着有些冻僵的小手,不敢直视过去,低了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残忍?”
情绪竟是一落千丈。
赵翀心里微颤,嘴上却不留情面,“良心发现了?”
颜十七扭头看向远方,太阳还没有露头,却有一道光亮落在了屋顶上。
“是啊!良心是有些不好受呢!当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只能跟对方拼。若留给对方机会,对方肯定会比我的法子更狠。但是,现在静下来了,就有些后怕了。”
赵翀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若是重来,你会怎么做?”声音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软。
颜十七猛然抬头,“我有的选择吗?那种情况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再来一百次,我还会那么做吧!所以,就算大人认为我心狠,我也不在乎。我得先活着,然后才能考虑其他。”
赵翀的眼睛就直直的看过来,望到她的眼眸深处,“在西南的时候,面对蛮夷的入侵,我带领那里的民众做过更残忍的事情。你烧掉的只是坏人。我那时候为了打赢一仗,甚至会命令手下人去烧掉敌人后方的庄子。那里面就不止有男丁了!我不比你残忍?”
颜十七咬唇,“不!大人当时若不那么做,那么被活活烧死的就有可能是大顺的子民了。”
赵翀漆黑如墨夜的眼中,便又出现了星光闪烁。“不是有可能!是之前发生了很多!所以,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我赵翀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除了对她!
他最近也一直在反思,不明白一向最引以自豪的自制力,为何在面对她时会屡屡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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