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顾程潇醒得早,他痛苦地扶着腰翻了个身,正对上韩昀的脸,他睡得很沉,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看起来显得格外沉静俊秀。
……和昨晚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啊qaq!
顾程潇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刚一动弹就觉得身后使用过度的那处也跟着*辣地疼起来,带着些昨夜疯狂的余韵,密密麻麻地顺着腰椎往上爬。
顾程潇想哭,这算什么,食髓知味?
不过……还别说,昨晚的体验确实不错。
这个不要脸的念头刚一起来,顾程潇心里便犹如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说不清是喜是悲。他正盯着韩昀的脸发呆,余光却瞥见他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顾程潇本没有在意,然而那明晃晃的‘严云柏’三个字却让他一下子警觉起来。韩昀的手机没有设指纹锁,他很顺利地就打开了,发现从昨晚到现在严云柏发来了近十条微信。
最早的一条是昨晚十一点多,让韩昀早些休息。最新的一条是刚才快八点的时候,问他怎么没去上课。今天学习部去教室点名,韩昀缺课被报到了严云柏那儿,他虽然没收到请假短信,但还是和学习部说了韩昀请假,为他免去德育分扣分的责罚。
顾程潇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翻更早之前的聊天记录,然而目光上移之后便死死地定在了最顶上的名字上。
严云柏的微信名就是他的名字,韩昀给他的备注却是一个‘严’字后面加上两朵漂浮的云的emoji表情,不是严教授也不是班主任,没加任何身份职位的前缀后缀,反而有些小俏皮,一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绝对比普通师生要亲近很多。
顾程潇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美丽起来,他回复道:【韩昀还在睡觉,今天不去上课了。】
严云柏秒回:【顾程潇。】
【是。】
严云柏:【你离他远点。】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但顾程潇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冷气。他眯起眼:【[傲慢][傲慢]凭什么,阿昀和你没关系。】
严云柏:【他是我学生。】
顾程潇:【是,你知道这一点最好。阿昀只是你的学生,而且也只会是学生而已。[微笑]】
严云柏没有再回复了,顾程潇得意洋洋地继续发了一条:【我帮阿昀请假了,你不要再打扰他休息,再见。】
办公室里,严云柏拿着手机,神色冷得几乎能结出冰渣子来,吓得他对面来实习的助教忍不住一哆嗦,“严、严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严云柏面无表情地说道,“遇见疯狗咬人了。”
助教:??
疯狗隔着网线咬人?
而另一边,顾程潇出了气之后,却懵逼地发现微信是没办法像□□那样逐条删除聊天记录的,只能在会话列表里将联系人删除。
“……”
顾程潇悄悄把手机放回原位,掩耳盗铃一样地拉高被子蒙住头。
韩昀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迷迷糊糊地愣神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今天还没请假,手忙脚乱地拿过手机,刚点开严云柏的微信界面就看见了刚才顾程潇发的一连串对话。
韩昀:“……”
他无奈地把顾程潇脸上盖着的被子拽下来,“别这么盖被子,当心闷着。”
顾程潇咳嗽了一声,尽量不让自己表露出心虚和尴尬,“阿昀,我帮你和严云柏请假了。”
“我看到了。”
“……”
韩昀问他:“还难受么?”
虽然韩昀没提他私自看他手机的事,但这个话题却顾程潇感到更尴尬了,直觉得面上发热,“不,不难受。”
韩昀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实不烫。但顾程潇毕竟是第一次,难受是难免,过一两天就好了。
“我要去看小沁了,你要回家还是去公司?”
顾程潇说:“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再回家。”
“好。”
顾程潇开车把韩昀送到医院,在地下停车场时,韩昀伸头万分自然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两天忌辛辣,吃得清淡些,知道么?”
“知道……”
顾程潇呆呆地看着他,等他从韩昀主动的一吻中回过神来后人早已经不见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那句意味深长话,忍不住捂脸呻.吟。
港真,他这辈子最手足无措的两次全都是面对着韩昀的时候,然而他们偏偏又是最亲近的人。
顾程潇悲喜交加地叹了口气,驱车离开停车场。
他到家的时候是十点多,顾绝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顾程潇换了拖鞋一声不吭地就要上楼。
顾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倾身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斥道:“好几天没回家,这会儿回来连声爸都不会叫了?!”
顾程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敷衍地叫了声爸。
“我听小沅你在外面养了个人?”
顾绝的措辞很不客气,顾程潇心里暗自给银毛记了一笔,盘算着回头再找他算账。
“不是养,”顾程潇冷声道,“我们在一起了。”
顾绝笑了一声,随后摆摆手:“行行行,我不管你是养着还是真爱。顾程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儿,都必须结婚生子,爷爷还等着抱外孙,听见没有?”
顾绝是个孝子,他的老父亲得了癌症,肝癌晚期加上高血压,就算每天往医院砸钱也是数着天过日子。顾程潇是顾绝独子,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他的宝贝孙子娶媳妇儿成家,不论如何,顾绝也得为父亲实现这个愿望。
顾程潇皱眉:“想抱外孙找个代孕不就行了,还结什么婚。”
顾绝加重了语气,“爷爷就希望看到你结婚成家。程潇,你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不管在外面怎么玩,面上都必须有个体面的过得去的家庭。听话,别在这种小事上和我闹,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看你白叔叔家的闺女就很不错,改天安排你们俩见个面。”
顾程潇知道再怎么说也是白搭,冷着脸闷声不吭地转身上楼,心中却惆怅不已。
结婚后各玩各的在他们的圈子里屡见不鲜,顾程潇在这种氛围下长大,也不认为婚姻是个多么神圣的东西。可他不用问就知道,韩昀不可能接受这种方法。
可如果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
顾程潇之前敢和顾绝对着干是因为他没有把柄落顾绝手里,因此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但现在不一样了,顾绝手眼通天,而韩昀还只是个学生,他经不起折腾,而韩沁现在的情况就更是经不起风浪了。
顾程潇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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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昀虽然没对顾程潇私自回复严云柏微信的事情说什么,但看了顾少爷说的那些话就知道准要出事。果不其然,他隔天早上只有一二节课,结果回宿舍刚洗头洗澡完就被严云柏一条短信给传唤了。
“严教授?”韩昀敲了敲严云柏的宿舍门。
“进来吧,门没锁。”
韩昀推门进去,严云柏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拉了张椅子放在对面,“坐。”
韩昀乖乖坐下,没等他问出口,严云柏就直截了当地问道:“韩昀,你和顾程潇是怎么回事?”
韩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略带窘迫地说道:“我们……我们只是在一起了而已。”
严云柏神色严肃:“你知道顾程潇是什么人吗?”
“……知道。”韩昀低下头,“可是他挺好的。”
严云柏像是气急了:“你知道什么是好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安下心来和你两个人过日子?顾绝就顾程潇这一个儿子,所有的家业都等着他来继承,顾程潇可能为了一个男人不结婚吗?”
韩昀不说话了,他当然想过这一点。如果顾程潇提分手那就分呗,本来就是抱着在一起解解闷的心态,他又没什么损失。
但这些话自然不能对着严云柏说,韩昀只好含糊其辞道:“严教授,我心里有数。”
“你……”
严云柏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站在老师的立场上,他已经把能说的能做的都做了,然而心里却并未因此而轻松半分。
事实上,严云柏自早上看了顾程潇发的信息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那些充满敌意的话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和韩昀关系好,但先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经顾程潇一提,严云柏便忍不住开始想他是不是对韩昀好过了头,对他的关注也过了头。
盯着韩昀的脸发了一会儿呆后,严云柏发现,好像,真的,有些……
过了。
韩昀被严云柏看得浑身发毛,但班主任没说话,他也不好走,就这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韩昀……”严云柏声音艰涩,“我只是,担心你会……”
“严教授,顾程潇挺好的,我也挺好。”韩昀诚恳地看着他,“真的,您别担心。”
“……”
看严云柏没有半分放松,面色依旧苍白,韩昀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严教授,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严云柏的右手有些发颤,他把手放到身后,努力维持着笑容,“没什么。以后……你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还是那句话,什么事都可以。”
“我知道。”韩昀笑笑,“放心,一定不会和你客气。”
严云柏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勉强笑了笑,轻声说:“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他本想说那之后就不过去了,毕竟虽然理智上知道要克制,但天天见面接触的,又怎么忍得住不动心思。
然而犹豫了一会儿,严云柏还是没说出口。
韩昀不知道,那么他也不会说。即使他们之间不能发展什么,但能继续像之前那样相处下去也很好,能多哪怕一分一秒都会让他心生欢喜。
家庭的残缺让严云柏从小就是个很懂得知足的人,但碰上了韩昀,他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但或许也是因为他拥有的已经够少的了,因此才总是分寸不让地守卫自己所仅有的一切。
韩昀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事实证明,严云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韩昀虽然也有料到,却没想到这个时机会来得那么快——这样说或许也不太准确,因为顾程潇只是在小心翼翼地和他绕弯子试探罢了。
一天晚上,两人在书桌前排排坐,各做各的事请。桌上有两个同款的瓷杯,一红一蓝,上面各印着半只北极熊,两个杯子拼在一起正好是一只完整的熊。
“阿昀,你想过以后要去哪儿工作吗?”
韩昀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大几吗?”
“大一。”
韩昀收回视线:“那不就得了。”
“……”
顾程潇把文件和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拿着小红杯放到韩昀的蓝杯子旁边,自己也挪了过去。
“我只是想着,以后你不管是实习还是工作都可以来我公司,这样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方便做他的地下情人?
韩昀低头看着写满公式和计算过程的草稿纸,一边翻课本一边说道:“也可以,虽然我更想进的是你父亲的公司。”
顾程潇虽然也算小有成就,但那点东西在顾绝的商业帝国面前就犹如是蚂蚁面对着大象,显得分外渺小。
顾程潇:“……”
他撇嘴,心里有些委屈,还没人这样嫌弃过他——除了顾绝。
顾程潇嘟囔:“我的公司也很不错的好吧。”
韩昀笑笑,不予置评。
顾程潇创业的近千万启动资金是顾绝给的,公司接的大大小小的单子,也有一部分是别人看在顾绝的面子上下的,因此脱离了顾家的顾程潇能否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像今日这样风光还是个未知数。
他的起点比别人高,因此创业也比其他人要容易很多,有了个好的开头,再加上顾程潇尚且还算聪明精巧的脑袋,那么获得一些小成就也不是什么值得令人称奇的事情。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总有那么一些人生来就已经一只脚迈过了终点线。
韩昀转过身,轻吻了下他的嘴唇,顾程潇揽住他的腰,眉开眼笑地加深了这个吻。
韩昀揉了揉他的头发,顾程潇就像只猫咪,虽然容易炸毛,动不动就用爪子抓人。但只要找对方法,挠挠他的下巴,捏捏他的脖子上的软肉,摸摸他的爪子,揉揉他爪子上粉嫩柔软的肉垫。就能让这只桀骜不驯的猫儿心甘情愿的收起利爪,眯着眼睛趴在他怀里喵喵地撒着娇。
过了一会儿,在顾程潇的手越来越往下的时候,韩昀不得不推开他,“好了,我高数作业还没写完。”
顾程潇盯着他,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的邮件也还没回复过去吧?你刚才一直翻着文件又噼里啪啦地打字,对方不是急着要么?”
顾程潇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韩昀的心思细致得完全不像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真是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他对这种感觉既喜欢又厌恶。喜欢是因为顾程潇认为自己受到了重视和足够的关注,厌恶是因为他讨厌这种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韩昀扔给他一根棒棒糖,顾程潇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什么?”
“奖励。”韩昀笑说,“做完工作后吃。”
顾程潇最近似乎变得比以前忙了一些,不经常去酒吧了,只每天在韩昀快要下班的时候去接他回家或者在平时送他去医院。
这一天,韩昀按照领班给的包厢号送鸡尾酒过去的时候,发现客人竟是许久不见的银毛。
“韩昀,”银毛和他打了个招呼,“我们似乎还没互相认识过,我叫顾沅,是顾程潇的堂弟,你好。”
韩昀把托盘放到桌上,淡淡道:“你好,顾先生。”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件事。”银毛的神色很认真,“程潇哥很喜欢你,但是伯父让他和一个女孩儿订婚。他一直和伯父扛着不去和那个女孩儿见面,但我想你也清楚,只要他不脱离顾家,订婚、结婚和生子都是难免的事。”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他快扛不住了。”
“伯父向他的公司施压,你知道的,程潇哥的公司刚起步,经不起折腾。”
“所以我劝你,如果你也真的喜欢他,不想看他流落街头和你蜗居在九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的话,最好答应让他去订婚。”
“韩昀,你应该很清楚,他爱的是你,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都只是形式而已,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韩昀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银毛说完,然后他笑了笑,“你多虑了,我对顾程潇来说没这么重要。”
银毛一懵,随后猛摇头,“你是不知道程潇哥之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他变得太多了,也变好了太多,以前从未有人能让他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韩昀说:“我是不知道他变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扛不住的。”
银毛似乎有些着恼了,他生气地看着韩昀:“程潇哥肯定什么都没和你提过,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和伯父都快闹翻了——”
“等等看吧,”韩昀打断他的话,“如果一星期后他还坚持没有动摇的话,你再来找我。”
顾程潇爱他,这点不假;他越来越爱他,韩昀也相信。但这是基本原则上的差别,顾程潇觉得爱他肯对他好就行了,结婚生子都是责任和形式,他和银毛一样,都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要让顾程潇为了他放弃那些他生来就享有的金钱和权势,又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因此若真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顾程潇只能选择折中妥协,但韩昀绝不可能接受这样,先不说他对顾程潇本就没有多少爱意在里面,就韩昀自己的傲气和坚持而言,就更不可能去做他的地下情人,等着他在工作和家庭之余偶尔的宠幸和探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韩昀等着顾程潇自己露出马脚,到时候再提分手。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星期后,银毛又来了,他愤怒地瞪着韩昀:“你骗人!”
韩昀:“……”
他无语地看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银毛,看来顾程潇的处境真的相当糟糕。
可是在和韩昀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说,该笑的时候笑该叫的时候叫,半点没耽搁。
韩昀好奇:“顾程潇对他爸可说过什么好话,怎么没人来找我麻烦?”
银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愤愤道:“还不是我帮你拦下来了!我和顾伯父打包票,一定会让程潇哥认错回家。”
“……好吧。”韩昀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说的。”
韩昀没打算真的让顾程潇为了他抛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因为这不值得,他给不了顾程潇想要的。
银毛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这是你说的,你一定会和他分手,是不是?”
“是。”韩昀说,“我一定会和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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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学生在操场上有义卖活动,韩昀加入了院学生会组织部,也去出后勤帮忙。
操场上学生很多,只是没多久天就慢慢暗了下来,天空中乌云凝聚,飘起了毛毛雨。人们渐渐散去,学生会的学生也忙着收拾东西,想赶在下大雨前把帐篷和桌子送回办公楼。
韩昀转动着帐篷的上半截支撑杆想把它折叠起来,结果有个学长突然神秘兮兮地溜到他旁边,小声说道:“韩昀,有个女生一直看你,喏,就是右边那个穿白裙子的。”
韩昀抽空看了一眼,正对上女孩儿望过来的眼睛,她面色一红,故作掩饰般的转头假装看风景。
学长嘿嘿一笑,“怎么样?还不过去搭个话?”
“搭什么话,”韩昀笑了一声,“看见她的耳钉和手表没有,白金镶嵌圆形的钻石表壳,表带上也是成排的碎钻,都是梵克雅宝的首饰;还有项链,那是卡地亚的;提着的包就不说什么了,prada。裙子鞋子我倒是看不出来,但也不会是什么便宜货,应该猜得到她那身行头值多少钱了吧?”
学长:“……估计是我一年的生活费?”
“何止,学费加生活费还差不多。”
“……”
说归说,但随着天越来越暗,雨势也变大了不少,女孩儿像是没有带伞,而操场上又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韩昀看他们东西收得差不多了,装上车就可以走。他拿着伞走过去,“是不是没带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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