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麻衣（1/2）

中年掌柜的手有些微颤，这对于一个古玩行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见现在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也是那郑老板好运，不知道是他的力气不够，还是红木茶桌够软，这枚珍稀的古泉大珍几乎没有丝毫的损伤，此刻被中年掌柜拿在手中恍若珍宝。

郑老板看到这幅场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真的差点闯了大祸，哪里还敢在这里带下去，低着头就往门外灰溜溜地跑了，连年轻狗腿子抱着钱箱在后面叫喊都充耳不闻。

“为富不仁倒是可以做上一笔，但是这一套就不要用在老百姓身上了，损阴德！”刘衍仰着头淡淡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刚想离开锦泰阁的年轻狗腿子浑身一僵，回过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刘衍鞠了一躬，这才抽身而走。

这不是在打哑谜，当郑老板和这个年轻狗腿进入锦泰阁的时候，刘衍就已经注意到了两人的面相，郑老板的面相不用说是那种人无横财不富的土财主面相，而这个年轻狗腿的面相则有趣的多，相经有云：“两眼视物如针，此相不奸即盗。双睛光露如醉，此人非盗即娼。”

年轻狗腿的面相几乎和相经上一模一样，一看就不是善类，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暴发户身边当狗腿，更大的可能就是骗子！不过是引这个郑老板入局然后在其身上捞一大笔的骗子！

所以，当刘衍点破他的身份时，年轻狗腿这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这是感谢刘衍没有当着郑老板的面戳穿他。

至于那个郑老板，刘衍有心教训一二，但是当看到他详细面相的时候便不想再多事了，这个郑老板额头多了一道斩刀纹，近日必有大难，原本今日若是成功在锦泰阁买上古玩，说不定还能够得贵人相助，但是却被自己的狂傲自大给硬生生搅黄了，没有刘衍动手也会落得个家道中落的下场，倒是不用刘衍费心了。

中年掌柜全心全意几乎贪婪地观赏着这枚古泉大珍，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出现了这么多事情，良久之后，中年掌柜这才叹了一口气，轻轻放下了古泉大珍。

“这枚古泉大珍无论是品相还是材质都近乎完美无缺，真是一枚珍品啊！”中年掌柜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但是这话听到刘衍的耳里却让他皱了眉头，俗话说得好“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这中年掌柜若是真心想买，那么一定会挑一些瑕疵，哪怕真的没有瑕疵也会嫌弃这嫌弃那，有个由头可以压价，但是现在中年掌柜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变传达了一个信息——不买！

“莫非是我这枚古泉大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刘衍心中打鼓，这枚古钱是老道士传下来的众多古钱中的一枚，按理来说不应该出这么大的差错才是。

中年掌柜尴尬地笑笑，这才想起来坐在对面的也是一个行家，刚才自己的一番言论几乎就将不买的意思说出来了，连忙解释道：“这枚铜钱没有半点问题，有问题的是小店，近期老板收了一批货，手头上实在是凑不齐这么大的数额了……”

刘衍有些恍然，掌柜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当即站起身来，客气地拱了拱手，将这枚古泉大珍收入了兜里，这就要告辞出门。

中年掌柜满脸歉意，一直将刘衍送到了店门口，临了说了一句：“实在是对不住您，说句要挨老板骂的话，您这枚古泉大珍实在是太过珍贵，整个走马古街恐怕都没有店家能够收的起，整个南洋市唯一可能收的地方不是走马古街，而在天桥下的一家风水法器店中，那家老板手眼通天，而且颇好古玩，您要不上那去看看！”

遇到这种稀世珍宝，留住其主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后面是凑是借将钱凑齐了再来交易才是正道，哪有将稀世珍宝往被人家推的道理，所以中年掌柜才会说要挨老板骂。不过这也是中年掌柜觉得今天太对不起刘衍了，好端端一枚古泉大珍差点就在他的地盘上鸡飞蛋打了，这才说出了这般话。

“风水法器？”刘衍听了大吃一惊，他记得老道士羽化之前，与他说过多次，现在风水相术都已经被官家打为了封建迷信，怎么可能在南洋城中有光明正大卖风水法器的店铺？

对此，刘衍不禁升起了浓厚的兴趣，毕竟他的一身所学都在相术上面，要是官家真的放开了对于风水相术的封锁打压，那么他就能够毫无顾忌地施展所长，免得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

除了锦泰阁，刘衍看看天色，约莫早上十点的模样，倒还算早，天桥的位置也打听清楚了，走马古街一条街走过去，连岔路都没有直接就能够到天桥下面，路途并不远，于是刘衍便决定先到天桥下面看看情况再说。

天桥从古至今向来是各种艺人优伶聚集的所在，现在这种双休日里，天桥下面聚集了各种本事人，有杂耍卖艺的，有变戏法的，还有咿咿呀呀唱戏的，倒是比走马大街还要热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