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继续3(1/2)
第二天我见到了高止山,还是老样子高高瘦瘦的,老是有人说男人一瘦就受了,我有点恶意地猜测他是不是gay。()
“山哥,过得怎么样?”我给他倒了杯茶,顺便按灭他手中的香烟。
他抽抽鼻子,把烟戳到烟灰缸,“老样子呗,你也是老样子。”他指我的老样子应该是喜欢掐灭他的香烟这一习惯。
我把每个母亲都挂在嘴上的口头禅说了出来,“我这都是为你好。”还摆出苦口婆心的表情。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那点歪歪肠子。怎么回来这么就都不找哥,有困难才来?”
我把来意说了一通,高止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哟,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可是没想到啊,你的道德也沦丧了?”
我被说得脸热,“这事儿哪有这么什么沦不沦丧的,不过是配阴婚,又不是用活人配阴婚。”
高止山挥挥手,“你那点小道道哥还不清楚,这事儿也没有去医院找胎盘来吃毒,我能帮你看,能不能说服家属你就是你的事儿,”他伸出拇指跟食指捻了捻,“这个是一点儿都不能少。”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那性格。”
谈拢了之后就让我等他消息,饭也不吃了直接就走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木椅子硌着我的背,我就不明白了说好的不干这一行怎么就越走道儿越黑。明明可以拒绝的事情就是拒绝不了,都是因为钱啊,虽然我不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呢。
高止山做事的速度很快,没两天就把合适我提的条件的名单送过来。冥婚有条件,一是死时未婚,二是死时不宁。前一条件还好解释,只是这后一条嘛……
冥婚自古以来便有,其用意不过是安死者慰活人,年轻未婚的亡人若不安宁,配以冥婚或许能安其亡魂。倘若本来就安宁,若是强行配阴婚反而会坏事儿。 冥婚分两种,一是死人和活人,二嘛,就是死人跟死人。都是为死人服务,若是两者相合倒不失为好事。冥婚并不比活人结婚简单,甚至更为复杂,禁忌之多令人咋舌。
我看了看名单,里边连死因和死状死后出了什么事儿都说出来了,当然也包括了,家属的。我在这边唰唰唰翻页,然后对面的高止山坐不住了,“大姐,给钱。”
我睨了他一眼,“慢慢来嘛,你那么急干嘛?”
他表情悻悻然,这会子倒是不急了,点燃一根香烟在那儿吞云吐雾。
名单里有个姓刘的,因车祸而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老是缠着弟弟,死了两年了,遗体还在太平间冰着,听说是家属一直不肯过来收拾,认为儿子的死就是医院医疗过失,据说送到医院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受了轻伤,医院的小护士见查了一下,只给包扎外伤,人走到医院的时候轰然倒地,抢救不回来了。家属对医院的处理不满意,就这么僵着。我皱了一下眉,这种事情总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我揉了下眉头,话说当时我出事儿的时候也怀疑过医院对车祸受害方的处理,我把人拖下车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愣是没挺得过我这一个女人,我晃晃头,难受死了。
回过神来时,高止山正盯着我看,我稍微后仰一下,奇道:“你干嘛呢?”
他摸了一下下巴,“你的右眼,怎么有条那么长的伤疤?幸好淡了,不然难看得要死……”
我下意识的去摸那道伤疤,叹了口气,“没什么,早些时候出了场车祸……”
当场结算钱给他,见我如此爽快,他拍拍我的肩膀,“诶,下次有这些事儿,记得找我啊。”
我朝他眯眯眼,要是这名单里边的人都不合适那肯定会再来找你的,嗯,找你算账。
好久没有推算过八字,我看着日干表,有点儿头疼。四柱八字排立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年幼的时候爷爷就教过,当时还天天抓人要帮人家推测八字。都十来年了,忘得七七八八了。我掏出香烟到阳台上点燃了,就闻着那股焦油尼古丁燃烧的味道,宁静下来。这是我一个陋习,年幼时喜欢闻父亲身上的香烟味儿,后来没住在一起,我就喜欢上这么干了。可能潜意识里我一直离不开他,内心所缺失的东西,我用习惯去诉求。
盘坐久了腿都麻了,我伸直腿顺便扬扬头,然后看到隔壁阳台飘着一张眼眶黑黑的脸吓得我直打嗝,我忍着打嗝的冲动,摸出自己的拖鞋,“你是谁?”
那边久久没人回答,我尝试性的把拖鞋朝那张脸扔去,那张脸一闪,拖鞋落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干嘛?”
我一听,这不是安魂堂老板的声音嘛,于是边打着打嗝边反问,“我还没问你要干嘛呢?”
黑洞洞的眼睛注视了我一下,他转身走了,进门的时候回过头来,“不是你的事你就少管。”
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你先别走啊,我鞋还在你那边呢!”
他头也不回。
我爬过去捞鞋子的时候,又闻到了勾得我流口水的肉香味。我看看天,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清明巷里的人开始收摊儿。忍住冲进去的冲动,我慢慢挪回自己的窝。
我把符合关悦八字的八字换成了大概年月,让高止山来找,现在要推的就是日干,时辰就有点儿难办,得找到家属才能知道。我把符合条件的死者跳出来,记好家属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放置一边,那个叫小刘的死者,也在名单之上。我长呼一口气,“终于要开始了……”心里隐隐雀跃的不知是惧怕还是期待。
其实清明巷看起来十分古朴美丽,但是容易让人感到逼仄,屋后虽然有河流,也还算空旷,但是一看到对面的空屋就觉得心闷,特别是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春寒啊,我回来的时候还只是冬天,这么快就一年了,过年的时候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因异动而生变,谓之恶。
反正我的长篇大论连自己都感动了但是家属还是不肯松口,赶我出门的时候就差把扫帚了。对面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医院请来的,就是想骗我把儿子埋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们医院不肯给出那三百万我是不会把我儿子带出太平间的!”
我冷笑道:“还太平间,你儿子死后都无法太平有你这种眼中只有钱的母亲!”说罢在对方脱鞋之前赶紧离开。
还真是世间之大唯钱最上。
最后找到的是小刘的家属,他的母亲倒是慈眉善目的,我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他很平静地问我是不是小刘的朋友。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把我迎进屋后,我才发现屋子虽大,但是家具不多,看起来十分空旷,没有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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