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2/2）

偷瞄了一眼走在身侧的安斯艾尔，没想到立刻就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伸手抚了抚斐亚然的黑发，在看到斐亚然透出薄红的耳尖时，安斯艾尔双眸微眯，语气却极为淡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以后会有更多像‘雪龙号’指挥那样的粉丝，所以，不必对刚才的事太过在意。”

斐亚然闻言，这才想起来，乔指挥刚才的模样，确实更像是见到偶像时的激动与兴奋，而且，乔指挥也说过，是因为看了《神眷》，才开始喜欢他……

心底的不自在忽然就平复了下去，想到经常能在斐亚宁天博下刷到的各种“女神求取”，“女神求嫁”的留言，斐亚然被乔指挥突如其来的告白搅得一团浆糊的大脑，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

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斐亚然不由得对片刻前失措的自己感到好笑。

好奇地看着身侧的安斯艾尔，斐亚然忍不住问道：“安斯艾尔先生，你是不是也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

听到斐亚然对他的称呼，安斯艾尔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眼底透出一丝戏谑，安斯艾尔微笑着询问斐亚然：“怎么不叫‘安斯老师’了？”

斐亚然闻言一怔，忽然想起起床气爆发时，迷迷糊糊中对安斯艾尔唤出的那声“安斯老师”。原本以为那事儿都过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时被安斯艾尔拎了出来。

心底有些囧，面对安斯艾尔透着单纯疑问的脸，斐亚然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早上是睡迷糊了，以为还在做梦……现在我们既不是翡翠，也不是精灵王，‘安斯老师’这样的称呼，似乎不太适合。”斟酌着道出自己的想法，斐亚然一时间也摸不清安斯艾尔的心思。

真要说起来，在今天之前，他与安斯艾尔在戏外还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虽说他确实有受到《神眷》的影响，对现实中的安斯艾尔也感到有些亲切，但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斐亚然并不想承认。

“没有什么不合适，”似乎察觉到了斐亚然的心情，安斯艾尔沉吟片刻，才继续道：“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神眷》对我的影响远超预料，我已经习惯了‘翡翠’的亲近，所以在看到你对我表现得如此生疏时，我竟觉得有些难过……总会想起‘翡翠’在我怀中，消散时的场景。”

没想到会从安斯艾尔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斐亚然下意识向安斯艾尔看去，立刻被他眼底淡淡的哀伤与怀念吸引。

斐亚然一直以为，受《神眷》影响如此之大的人，只有自己，所以才会在面对现实中的安斯艾尔时，提不起丝毫防备，只能通过保持距离，来让自己把现实与虚拟世界的感情完全分割开来。

但现在，安斯艾尔却告诉他，他同样也受到了《神眷》的影响，甚至至今仍对《神眷》中翡翠的消亡念念不忘。

努力划开的距离，似乎轻而易举便被对方打破了。

不想在安斯艾尔眼中看到那样近乎脆弱的情绪，斐亚然轻咳一声，终于对安斯艾尔道：“好吧，其实我也有和你相似的感觉。”

想到自己对白明显熟稔许多的称呼和态度，斐亚然这才发现，似乎从见到安斯艾尔开始，自己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把安斯艾尔隔绝在可亲近的范围之外，以这位的敏锐，估计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到现在才说出来。

“那我以后直接叫你的名字？”双眸微弯，斐亚然微笑着询问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用眼神示意他先叫一声听听。

努力忽略心底的不自在，斐亚然清了清嗓子，这才字正腔圆地唤了声“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闻言，眼底现出一丝笑意，出口的话却让斐亚然哭笑不得，“还是‘安斯老师’更顺耳些。”

“你又没真教过我什么，老师之类的称呼还是别想了。”没好气地对安斯艾尔说完，见安斯艾尔眼底颇有些无奈和遗憾，斐亚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忽然觉得，之前努力划开两人之间距离的自己好像有点傻。

安斯艾尔说得没错，《神眷》对他们的影响，远超他们的预料。

像现在这样，顺其自然的相处，果然才是最舒服也最适合他们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