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漫长一日之戌时（下）（2/2）

“白莲教么？许惊鸿和他的儿子都死了，你们教的骨干好手我所知也早被朝廷拿下处斩，那此番之事又是什么人为首设计的？”杨震在略有沉吟之后，问出了这么个关键的问题。

“是……我们大小姐。”青衣人也不隐瞒，道出了真相：“她早在几年前潜伏到了北京城，一直都在筹备着对付杨都督你……”

听到对方这么说，杨震的眉头便是一皱，他猛地想到了一件早被其忘却的事情。当初在广西平乐府，自己和那些兄弟差点被人拿火药炸死在酒楼之，那显然便是白莲教的手笔。而如今想来，应该是这个白莲教的大小姐才会有这决心胆气，还有能力做到这一切了。

也只有她这样身份的人，才能拥有火药这样的大杀器——或许那是当初许崇川拿来想炸死自己却未成功的火药残余？

一些几年前的疑惑随之解开，但杨震的神色却并不轻松。这位白莲教的大小姐几年之前已来到了京城，那是说为了今日，她早已筹划多时。直到这个时候突然出手，显然有着更大的算计了。那会是什么？

想到这儿，杨震已从椅子站起身来，踱步来到曲长生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她的整个计划是什么？还有，她又把我两个夫人藏在了哪儿？”

被杨震那双隐隐然杀气四溢的目光盯着，再加那强大的气场，这让曲长生猛然又是一阵颤抖。半晌后，才吃力道：“我……我只是奉命把杨都督你引到显清观，并给你冠杀害官员的罪名而已，其他的所知实在不多。大小姐也并没有把全部的计划都告诉我。不过……她们落脚所在我却是知道的。”

“那是哪儿？”杨震忙追问道，对于此人说自己并不知道全盘计划，他倒是信的，毕竟哪一个主谋都不可能把全盘计划都告诉一个很可能落入敌人之手的属下。

曲长生这时候却是一阵犹豫：“我说了，杨都督你能放过我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显然开始我为自己考虑了。

想到张洛二女居然是落在白莲教的手，想到自己与白莲教这么多年来所结下的种种仇怨，杨震心里自然极其紧张，只想立刻找到她们，并把她们解救出来。

所以虽然曲长生话里依然有威胁的意味在其，杨震也顾不得了：“只要你所言确实，我可以饶你一命！”

锦衣卫都督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这让曲长生略松了口气，便缓缓地道出了一个地址。

杨震听了后，便即转身：“去，叫大家都准备一下。”说着，又看了曲长生一眼：“你可要想明白了，别拿个假地址来糊弄我，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不，不敢！”曲长生忙摇头道。

杨震这才准备离开。这时，曲长生又突然道了一句：“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大小姐还提过一事，无论今日这事成不成，她都会杀了两位夫人以祭奠老教主在天之灵。因为腊月二十四是老教主的生辰，所以……”

“什么？”杨震的面色再变，之刚才更是紧张了数倍都不止。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早有如此打算了。那留给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一旦天亮，两女恐怕……

想到这儿，他立刻大踏步地往外走，此时的他恨不能自己能肋生双翅，一下飞去那个地方，把二女解救出来。

所以即便杨晨这时候急匆匆地迎来，他也只是丢了一句：“大哥，现在事情紧急，我不好与你多说，你且先回去，一切等明日再说。”

杨晨看出自己兄弟这是要出发做什么急事，便没有细问，点头答应了一声。

此时，宁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梆子声，一听动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初更已尽，入了二更的报时。

戌时已过，现在是亥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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