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193：那不像是她（2/2）

“婶儿，想要问你个事儿，这附近的情况你都熟吧？”霍靳言的声音很醇厚，再加上梁晨曦讨喜的模样，老板娘倒是热心的点了点头，只差没把整个镇上家家户户的姓氏报给他两人。</p>

“婶儿，我刚从国外回来，想要找我叔叔，应该是姓郭的……好像……好像叫郭斐修……”梁晨曦接过霍靳言的话，蹲在老板娘的旁边表情佯装疑惑的模样，可话音刚落下，那老板娘脸上的笑倒有些尴尬了起来。</p>

“郭斐修？他们家啊……没听说过他们家有什么有钱亲戚啊……”这话听起来并不算是好听的，梁晨曦不着痕迹的与霍靳言对视一眼，没说话。</p>

“嗯，远房亲戚，我们家出国好多年了，如果不是我妈惦记着，我也不可能来这里……”</p>

“这倒是，看你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是这里人，你往那边看，最后一栋楼，如果没错的话就在那边，他们家……一般人都没去的，怕沾了晦气！”老板娘叹了口气，梁晨曦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p>

“为什么？”</p>

“怕脏，他妈以前是卖肉的，靠卖肉养活他，后来染病死了，再后来听说他带着相好生下的野种……”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太多了，并且眼前这还是郭斐修他们家的亲戚，老板娘讪讪的住了嘴。</p>

“卖肉？卖肉怎么会脏？”梁晨曦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来哑口无言。</p>

她说的卖肉……是卖那个的吧……</p>

“麻烦你了。”霍靳言适时的开口，将编好的蛐蛐儿挂在门栏处，顺势解围。</p>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去找找吧……那个……别说是我多嘴……”原本以为转身要走，老板娘最后又提了句。</p>

梁晨曦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表情却不像是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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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很热闹，梁晨曦与霍靳言置身其中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至少那身低调却奢华的服装就令人频频侧目。</p>

“我怎么觉得，我来到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梁晨曦说这话时，已经距离从民宿出来过去了有些时间，霍靳言不置可否，一直保持着沉默，护着她避开与拥挤人潮的擦蹭。</p>

下毒的事情还没搞清楚，郭斐修直接将她妈绑来这里，可沈烟雨的那通电话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一团乱麻的，而她却因着一场虚无缥缈的噩梦就拉着霍靳言来到这里。</p>

而下一刻，有一顶带着清香的‘大帽子’落在她头上，梁晨曦定睛一看，却是霍靳言从摊位上顺手拿来的大荷叶。</p>

“来都来了，想那么多做什么？”霍靳言一向都是如此，沉稳的语调也令梁晨曦愣了下，随即笑了，可还没笑多久，她却猛地挽起了霍靳言的手臂朝着摊位的方向侧过身，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似的。</p>

“我好像看到他们了……”梁晨曦软声的解释着。</p>

“哎，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别挡着我……”摊主话还没说完，梁晨曦已经从钱包里抽出两三张纸币推到对方面前，足够买他这里所有的莲蓬了，顺手也抄起旁边的荷叶盖在霍靳言的头顶，后者的脸色一沉，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是默许了她的放肆，毕竟……这辈子还没有谁能够在他的头上戴一顶‘绿帽子’！</p>

梁晨曦稍稍偏侧着身体看着同撑一把伞走出来的那对男女，就好似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母亲沈烟雨似的，她活到现在，还从未见到过沈烟雨笑得这么开心的模样，或许……这辈子也再也看不到了。</p>

“霍靳言，那不像是她……”梁晨曦轻声呢喃着，其实就连她都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p>

沈烟雨常年被盘起在脑后的发随便的披散在身后，简单的却并不上档次的衣料穿在她身上也没有任何难受的表现，她就那么闲适的伴在郭斐修的身边，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不管S市为了找她或许已经天翻地覆。此时的沈烟雨在梁晨曦的眼里，焕然一新，就连从来都不曾露出过笑颜的唇边，从头到尾都勾着。</p>

霍靳言的视线没有停留在沈烟雨身上，反倒是看着梁晨曦，他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失落，自我否定，与疑惑。</p>

“她从来……都没有像是这样对我笑过，从小到大，我妈留给我的印象都是冷静、幽怨、漠然的……就连那个男人回来后，我都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喜悦，明明……就是等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不是吗？”梁晨曦如是开口，可现在，她竟然感觉，这是沈烟雨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就像是……再也不会有了一样。</p>

“晨曦……”霍靳言站在那，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p>

“她就没有想过……我也会担心吗？”梁晨曦将视线收回，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低下了头。</p>

外面因着下雨还是烟雨蒙蒙的，像是在人和人之间隔着层雨雾，像是有感应般，原本在和郭斐修说着什么的沈烟雨下意识的朝着梁晨曦那边看去，霍靳言并未避闪，与她对视着。</p>

似乎没有想到，又似乎没有什么意外，沈烟雨的笑凝了，眼神却又落在旁边背对着自己的纤瘦身形。</p>

她突然笑了，对着霍靳言，用着一种复杂而又愧疚的表情，似乎无声的在说些什么。</p>

霍靳言没说话，过了半响，点了点头……</p>

“我们回去吧……”梁晨曦并未注意到身旁霍靳言的小动作，浅声的开口。</p>

“别着急回去，先回民宿休息下好了……”霍靳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冷，梁晨曦原本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p>

“怎么了？”而另一边的郭斐修侧头看着似乎晃神了的沈烟雨，低声问着。</p>

“没，没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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