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光返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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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父亲是干体力活儿的，一天活儿干下来，身体很乏累，每天晚上一睡下，总是睡的很沉，通常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能醒来。所以，凌晨前清明奶奶与清明母亲的那段对话他根本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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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清明父亲听了清明母亲的话，晃了晃还被睡意笼罩的脑袋，才明白清明母亲叫他起来的意思。他认真地抬起头，借了外面月光反射进的那片淡蓝色亮光，仔细看了看清明奶奶的脸。并没看出什么特别，轻声细语地问，妈，你是不是觉着哪儿不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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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奶奶说，我哪儿都不舒服，我都快死了，还能舒服得了；让你们给我穿新衣服，你们还不给我穿，你看那小鬼儿早站在门那儿等着我了，你们就让我穿这身旧衣服上路去呀？去见你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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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父亲说，妈，你又说胡话了，地下哪儿有什么小鬼儿？黑天半夜的，你这样说别把孩子们吓着了！说着，清明父亲围了被子从炕上坐起来，向清明奶奶的身子挪了挪，再次借了外面的月光看了看清明奶奶那张泛着青灰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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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个儿，又拿起清明奶奶的手，放在他自己的手上看了看，摸索了几下，口里自言自语了一句说，今天还真有点儿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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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清明奶奶说，我想睡一会儿，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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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父亲把手探到后面，在清明母亲的被子上拍拍说，起来吧，快去找衣服，我看好像不大对劲儿，妈脸上的皱纹都平了，手上的肿也好像消下去了，怕是开始放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