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醒悟（2/2）

他永远忘不了刚刚他儿子的目光，还有他的那番话，是啊，这么多年来，他根本也是完全靠的是许氏啊，若是没有许氏，他又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呢？或许也会同他二弟一样，在乡下刨一辈子食吧。

“怎么？她就是这样的娇贵，我们见都见不得了？老大，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同你的那二儿子一样，认为我们是来要饭的？老大，今天你可是要同我说清楚，不然……”蒲老太太一听了那蒲老大的话后当场就翻起了脸来大吼道。

“娘，您让儿子说清楚什么？许氏现在人刚刚安睡，你们不是来看她的吗？那她现在正睡着，不便见客，儿子有哪里说的不对了？柳儿的婚事儿，已经订了下来，该有的礼节，我这个做大伯的是不会差分毫的，可是，这也仅限于我这个做大伯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今ri你见不见许氏都是一个样的，您别忘了，这个家是姓蒲的！”蒲老大一下子好似苍老了许多，而他所说的这番话也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刚刚想明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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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他这个当爹的太不称职了，这才让他的儿子也是走上了歪路的，他总以为，许氏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今天也确实的看明白了，原来，不光是他一个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就连他的娘，他的弟妹，他的侄女儿竟然也是有了这个感觉吧。

虽然曾经他们是亏欠了他的二弟，但是，来到京都这一年多来，他们所做的补偿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人总是要这样的贪心呢？

“老……老大，你……你这是啥意思？柳儿可是你的侄女儿啊！你想想你二弟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怎么，你现在有条件了，就是不想管我们了吗？不想管你这个侄女儿了吗？再说，柳儿嫁得好，那对你也是有帮助的啊，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是个秀才，在科举上一直没有更高的发展，难道，你就不想再考个举人啥的了？老大……”蒲老太太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儿子竟然以这种语气与他说话，实在让她又是不敢置信，又是受不了，而且，他大儿子的意思是明显的，不会给柳儿丰厚的嫁妆的，这怎么能行呢，所以蒲老太太便是又是同蒲老大讲起了这事情的重要性，这确实也关系到他的未来的科举之路啊。

“娘，我的秀才是凭着我的真材实学而考取的，而接下来的也一样，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若是通过努力我还是不能中举，那么我也认命了，所以，这走歪门斜道儿的心思，我是不会动的，好了娘，儿子折腾这一天也是累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二弟对我的恩惠的，娘也不用总是时不时的提起了，我说过，我身为大伯，侄女儿出嫁，我该出的，一分我都不会少的，但是同样的，我也是没有那过多的能力去帮助其他了，娘，这一年多来，儿子，慧儿对你们是什么样，你们心里也该是有数儿吧！儿子现在也是别人的爹了，也该为我的孩子们做做榜样了，你觉得有一人吃软饭的爹，他们的品行又会好到哪里去呢？所以娘，不要为难儿子好吗？”蒲老大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

原来，他不仅是在他的儿子的眼里是个吃软饭的，就是在她的亲娘的眼睛里，她也是个吃软饭的啊，现在靠着媳妇的接济，以后靠侄女儿的提携，呵呵，原来他蒲继烨活了这么大年纪竟是如此的失败啊！

“老大……老大你……”蒲老太太此时也被她的这个大儿子给打击到了，因为，她的大儿子所说的，也是她心里实实在在所想的，她根本再也没有任何的话去反驳啊。

“奶，您不要说了，大伯今日累了，大伯母也病了，既然现在她还在睡着，那咱们就先回去吧！”蒲锦柳挽着蒲老太太的手，柔柔的说道。

今日的一切很是不寻常啊，具体怎么不寻常她也说不出来，加上刚刚她们在外面听到的那一知半解的，看来，事情又是出在了那个蒲锦旋的身上，所以蒲锦柳心中有了数儿，此时不宜在这样纠缠下去了，再纠缠下去她们非但拿不到任何的好处，没准儿，还会事得其反，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大伯，大堂哥，那你们就好好歇歇吧，一会儿大伯母醒来后，请转告我们来过，让她好好养身体吧，雪儿妹妹正病着，若是有什么用着我和我娘的地方，你们就尽管开口啊，那我扶我奶就先走了！”随后蒲锦柳又十分有礼貌的对蒲老大与蒲锦波说道，之后便是扶着依然愣神儿，不敢置信的蒲老太太，还有那双眼睛一直不停的滴溜乱转的罗氏一块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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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要听锦林胡说，你……”蒲锦波见蒲老太太等人走了之后，便是想试图去劝说蒲老大道。

“不要再说了，为父明白，为父明天不会再去书院了，梦也该醒了，波儿，为父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啊！”蒲老大脸上颇为哀伤的说道。

“爹……”蒲锦波原本就是一个嘴巴比较笨拙的也不会劝人，所以当他听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后更加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了。

“波儿放心，以后爹爹一定要自食其力，为这个家做贡献，为你弟弟做表率！”蒲老太很是认真的说道。

二房院子中

“柳儿，奶没用啊，是奶没用，你大伯……你大伯他是魔怔了吧，他怎么会那样的对我？柳儿，奶这里还有些首饰银两，到时候奶全都给你，奶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蒲老太太自打回到了二房的院子后，她的眼睛就是直直的，毫无一点焦距，直到许久，她的眼中才出现了一丝丝的神彩来，然后便是握着蒲锦柳的手说道。

这些年来，她的手里一直是握有一些银两的，再加上自打来到京都后，那许氏也没少给她添置手饰，所以，现在的蒲老太太也是有一点儿家底的人，眼见着自家大儿子那边是不成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奶，您的东西，柳儿不要，大伯那边能帮上啥忙就是啥忙，奶你不必介怀，毕竟还有雪儿妹妹在那里，大伯母定然是要可着雪儿妹妹的，只要袁家能高看我，我就一定接奶过去享福，到时候就再也没人敢给奶脸色看了！”蒲锦柳摇着头，眼圈也是微红了起来说道。

她奶能有多少东西，她再清楚不过了，那么可怜的一点儿东西，在袁家又算得上什么呢？即便是她奶把全部的家底儿都给了她，那也不会起任何的作用的，但是许氏的一句话就不同了，到了京都以后她才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门第的差距，有个好门第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以前她所在烧锅岭子很是显然都是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即便是在京都有银子，没有任何的权力，那也不会让对方高看你一眼的，你也不会有任何的身价的，所以说现在许氏，对于她来说，那才是救命稻草。

侍郎府嫡女，那是个什么身份啊，以前她在烧锅岭子的时候，并不太清楚，还总是觉得许氏只是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而已，直到到了京都后，她才晓得，这侍郎的官职有多大，许氏的面子有多大，人脉有多广，所以说，许氏的这棵大树她一定要抱住，哪怕是在银钱上，她吃点儿亏，那她也是愿意的啊。

“那些黑心肝的东西，那个蒲锦雪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哪里比得上我柳儿，我柳儿懂事又乖巧的，你放心柳儿，你大伯娘那边，由我去说，我宁愿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去，也要让你的亲事儿办得风风光光的，卉儿的事情，你那个顽固的爹爹，奶实在拿他没办法，所以，你看，你袁家那边……”蒲老太太被蒲锦柳说的又是恢复了战斗力，但是她对她的二儿子还真的是没有办法。

她的二儿子不像大儿子那般好说话，她的二儿子脾气十分的倔强，认定的事情，那是根本改变不了的，而你若想以孝去压他，还根本用不上，所以这蒲老太太对于她的二儿子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奶，卉儿的事情，我们势在必行，如若不然，袁家要怎么看孙女儿啊？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有缓冲的，等孙女儿嫁过去慢慢来也是一样的，卉儿那个丫头就是个有福不会享的，整日跟着蒲锦旋有什么好呢？不如嫁一户好人家，再说有我在，还能让她吃了亏去吗？她怎么就这样的不懂事，奶，还您老人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孙女儿该怎么办啊？”蒲锦柳一边说着，一边便是钻进了蒲老太太的怀里，嘴角上挑，目露阴霾的说道。

她蒲锦柳一定要成为人上人，蒲锦卉是什么东西，现在这样又哭又闹的，到时候若是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还怎么去闹！失了名节的女子，还想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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