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寒螀5 < 一更.&g(1/2)
婚礼的地点选在了四谷庄园最东边的空地上,那里既有足够的发挥空间,又能确保婚礼当天不会有媒体打扰。
江年锦为了筹办婚礼,可算是费尽了心思,周围的人力资源都被他给用尽了,听说阿府每天都在婚庆公司那儿给人包喜糖……听溪哭笑不得,只觉得江年锦这个人的思想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可他自己还振振有词,他说:“阿府没情趣,我这是带薪培养他的情趣。”
普云辉偶然一次在广告公司遇到听溪,也忍不住向她诉苦,他说:“江年锦这次算是把我们折腾惨了。我每天都得陪着他去四谷庄园里绕圈圈,监工似的盯着婚礼策划公司布置场地。你说我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又不是我结婚!”
听溪干脆问他:“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啊?誓”
他甩手:“你少来啊,这问题我妈都不敢问我。”
听溪笑了:“抓紧啊。敦”
他不停的摇头:“看着江年锦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我这做哥们儿的没有伸手拉他一把良心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好自己再睁着眼往里跳,这不科学。”
这天才聊了一半,普云辉又被江年锦一个夺命连环call给叫了去。普云辉对着手机故意发出“啧啧”两声,但是听溪看得出来,他在为江年锦高兴。
那天拍摄的是个公益广告,不仅有Beauty的模特儿,Modern的也不少。广告拍摄结束的时候,听溪遇到了莫向远。
莫向远显然也已经知道了听溪即将结婚的消息,听溪没打算和他说话,他却不顾周围人来人往的就把听溪给拦住了。
“你真的要嫁给江年锦?”他开门见山,语气不快。
“是。”
“苏听溪,你真的了解他吗?”
“比了解当初的你更多。”
莫向远苦笑了一下:“也许我该带你去见见我哥,眼见为实,这样你才会知道江年锦把他逼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需要通过别人来判定江年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他对我好,他不会离开我,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说到底,你还是恨我。”
听溪摇头:“不恨了,我余下来的时间都会用来爱他,没空恨你。”
她说罢就走,莫向远一时动气,伸手拉住了听溪。听溪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到May沈庭欢迎面走来。
May嘴角扬着一抹讥诮的笑,也不顾及与莫向远曾经的情分就张嘴揶揄:“莫总这是干什么呢,你这样和我们未来的江总夫人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听溪连忙挣开了莫向远,径直想走的时候沈庭欢又拦了一手。
“苏听溪,别急着走啊,听说你要和年锦结婚了,我还没说恭喜呢。”
“谢谢。”
“现在说谢谢还太早,我可还在盘算着送你份大礼,好歹,我走到今天,也有你的功劳是不是?”
听溪笑了一下:“不劳你准备大礼,我留下这句恭喜就足够了。”
听溪说完,不给沈庭欢再说话的机会,径直离开,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人都蛇鼠一窝,时时都想着算计她,所谓大礼,怕也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从今往后,她能信任的,会信任的,只有江年锦一人。
?
婚礼订在九月九,听说是个千挑万选的良辰吉日。江年锦的父母及两位兄长一家,提前两天就飞到了加安。江年锦腾出了自己最好的一套房子供家人住下,这是这些年来他的父亲江淮第一次飞到加安来看他,他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兴奋,急于把自己在加安得到的最好的一切展现给父亲。
婚礼虽然办在加安,但是一切婚礼的流程都参照北城传统的风俗。待嫁的新娘前一天要待在自己的家里守夜,第二天由新郎带着车队迎娶过门。
听溪没有家人在加安,婚礼的前夜舍去了很多本该催人泪下的礼节。
她和江年锦打完电话之后,一人坐在窗边看着自己和母亲苏氏的合照还有那个她留给莫向远的那个锦囊出神。心口突突的跳,她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是欢喜还是担忧。
出嫁前的夜,竟然莫名的***动着小小的不安。
巷口车灯晃亮,她看了一眼表,猜想着陈尔冬那个工作狂应该快来了。
陈尔冬和普云辉分别担纲这次婚礼的伴郎伴娘,按照北城的风俗,伴郎伴娘要在婚礼前夜分别陪伴新郎新娘守夜。
听溪去厨房给陈尔冬热了宵夜,她晚餐吃的早,等到这个点她自己也有些饿了。
江年锦刚才在电话里再三叮嘱她,明天是一场体力消耗战,今晚一定要往猛了吃。
听溪问他:“那万一吃撑了坏了明天的形象可怎么好。”
他在那头笑:“放心吧,多丑我都娶你。”
这人真是的,甜言蜜语叫他说来都
tang更难感动些。
听溪刚从厨房里出来,手机里忽然蹿出一条彩信。她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条祝福短信,画面里的小人偶穿着纯白的婚纱在跳舞。
听溪还没来得及判断发送这条彩信的人是谁,紧接着又进来一条,提醒她:“往楼下来,有礼物。”
她将信将疑的往飘窗外看了一眼,楼下不知是谁摆了一簇星星花,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美不胜收。
一定是江年锦又在给她耍什么花招。
听溪披了件外套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下跑。楼道里暗乎乎的,感应灯似是坏了,她走出楼道才发现门口的那簇星星花忽然又不见了。
她攥着手机想给江年锦打电话,可是手机屏幕刚刚解锁亮了起来,她的视线就一片黑暗,有人往她的脑袋上套了一个黑色的袋子。
她想伸手去扯,可是两边的臂膀瞬间就被人擒住了,她感觉到有刀子抵住了她的小腹。
“别叫。敢叫的话死定了。”有低沉陌生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来。
听溪吓得全身汗毛都倒立起来,可是她还是故作镇定的问他们:“你们是谁?”
“别废话!”
那人喝止住了听溪,把她往深巷里面拖。她手里紧握着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抵在腰上的刀子却始终没拿开,她不敢作声。其实出声也没有用。小区里寻常的人家都已经睡了,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深巷里的动静。
耳边只剩下凌乱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听溪不想走的太远,她熟悉这一带,知道走的越远她获救的机会越渺茫。
那些人终于停住了脚步,她甩了甩头,那些人顺势扯下了她头上的塑料袋。听溪刚刚想看清楚眼前的这几个人,嘴巴就被一块白棉布紧紧的给塞住了。
把她带来这里的一共有三个男人,个个身着黑衣,身材魁梧。他们都带着假面,那银晃晃的面具在这暗巷里有些慑人。
“长得不错。”其中有一个男人伸手过来,捏住了听溪的下巴。
听溪瞪了他一眼,使劲一甩。
“还挺烈。”他被甩开的手再次伸过来,先是轻轻的拂了拂听溪的脸颊,紧接着用力将她按到了墙上。
听溪死命的摇着头,发出一声一声的恳求的哀嚎。
“不要紧张,我们就想看看,江年锦介不介意收破鞋。”
那人话音刚落,就开始蛮横的撕扯着听溪身上的衣服。布料“嘶啦嘶啦”的声音让她的眼泪惶恐的流下来,胳膊和肩膀很快暴露在了空气里,男人粗糙的大掌按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浑浊的气息越来越近……
她抬脚胡乱的蹿着,可是那个男人都轻巧的躲过了,最后连她的双脚都被禁锢住了,她成了一个只能任人摆布的傀儡娃娃。
那个男人松了松自己的腰带,再次凑过来,听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的绝望。
“住手!”
远远的巷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嗯嗯嗯嗯嗯……”
听溪更大声的哀嚎,那人背着光,飞快的朝着他们站立的地方跑过来。听溪面前的三个男人警觉起来,其中握刀的那个男人走到了最前面。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声音近了,听溪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是莫向远。
?
听溪愣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到加安的时候,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想要欺负她的男人只是单纯的流氓,而今天,显然是一场预谋。
她觉得上帝真是爱开玩笑的段子手。那时候她一心期待的英雄只有一个莫向远,可她千等万等只等来了一个陌生的江年锦。好不容易她死心,开始把安全感与期待寄予另一个人的时候,上帝又安排了莫向远以这样她曾期待过的姿态出现。
“放开她!”莫向远双眸冒着怒火。
有人笑了:“就凭你一个人?还想英雄救美?”
那天的那群流氓也是这样问江年锦的。
江年锦当时神色慵懒,掐灭了烟头吹了一记口哨,他的车后就碰出了好几个男人,那些男人个个身形挺拔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身手绝对不容小觑,阿府就是当时的其中之一。
“现在呢?”
江年锦当时是这样淡淡的反问的。那时候的他喝了酒,周身流淌的气场比那群流氓更痞气……他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下了她,可莫向远……
莫向远已经和持刀的那个男人动起手来了,他一直都不是个会打架的人,可是这一刻却像是发了狠一样的在拼命。
听溪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她想提醒莫向远当心,只是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一旦发了狠,力量还真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他们僵持的时间比听溪想象的还要久。看着听溪一直没有动手的男人大概也急了,他伸手掐住了听溪的脖子,听溪
一时气短闷哼了一句,莫向远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时溜神,被那把刀子刺个正着。
“唔……”莫向远捂着刀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满地淋漓的鲜血在黑暗里依旧明显,听溪眼前天旋地转的,随时都会晕倒。
那三个男人眼见着要出人命,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巷口适时的响起了警报,这三个男人飞快的逃窜出去。
莫向远的血越流越多,听溪晕的瘫倒在地上,她匍匐着爬过去,莫向远已经闭上了眼睛。
“听溪!”陈尔冬带着警察匆匆的跑进巷子里来。
听溪嘴边的棉布被取掉的一刹那,就痛哭出声:“快救他!快救他!”
莫向远虚软的伏在地上,她一碰手上就沾满了血,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了他。
“莫向远,你不要吓我!不要……”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小区半夜的安宁。得知小区的巷子里险些出了人命,不少居民没了睡意从床上爬起来围观,巷口水泄不通的围了好多人,不少人认出了听溪,指指点点的在说着什么。听溪知道,这一次之后,她连自己最后的一方净土都收不住了。
她衣衫褴褛,临时披了警察的制服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到医院。
莫向远一路被推进了急救室,她坐在走廊的过道里还是不住的颤抖。第三次,算上江年锦为她受伤,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这样忐忑的坐在急救室的门口。
陈尔冬通知了江年锦,她说江年锦正在赶来的路上,她让听溪快些打起精神,因为莫向远为救苏听溪险些丧命这个消息一定已经流传了出去,也就是说正在赶来的不止江年锦,还有那一大波的媒体记者。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已经让听溪心力交瘁,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迎合谁应付谁,索性坐在过道里一动都不动的望着火红的术中大字出神。
好在江年锦连同他的公关团队来的及时,那些记者被挡在了医院门外。江年锦沉着脸从走廊里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听溪凝着神,依旧动也不动。
江年锦蹲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之后,按住了听溪的后脑勺抱住了她。
“苏听溪,我来晚了。”
听溪闻着江年锦身上熟悉的味道,终于“嘤嘤嘤”的抽泣起来。
江年锦松开了她,再次蹲下去。
“怎么这么多血。”他碰了碰她胸口的那块血渍。
听溪低头,看到自己满身满手的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瞬间就软倒在江年锦的怀里,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只觉得她好累好晕……
?
听溪醒来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她的手上打着点滴,江年锦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口。窗外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要不了多久,天都该亮了。
江年锦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听溪翘起了身子,往门口看了一眼:“向远呢?莫向远呢?他没事吧?”
江年锦走过来按住了听溪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床上,他的神色也有些疲惫,他稍稍顿了一下,可还是选择了告诉她实话:“莫向远失血过多还在抢救,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听溪眨了眨眼。
“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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