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镜花水月（1/2）

( ) 这丫的到底是什么人？！三种血统混合么？！

子娍脸上的表情全数落在初霁眼里，初霁唇角勾起谑笑，她不知晓，他爱极了她这副呆呆的模样。( )

这些天子娍与初霁冷战，再加上分别的一个月的时间，子娍已经很久没见初霁这副戏谑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知晓他天生霸道又无赖，她却偏爱他这份霸道与无赖，曾几何时，她早已习惯了身边有一个霸道专权又无赖温柔的他？

“你……为何这般对我？”子娍通过传音戒发出的声音阴阴沉沉的，自己都不晓得何时竟有了这般小女人的情绪。

“娍……”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初霁伸手紧拥住海水中如浮萍般摇曳的人儿，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沧桑和不舍，“对不起……”

子娍浑身一震，脑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心情不仅没有因初霁的道歉而转好，反而变得越发烦闷，使劲去推他的胸膛，传音的语气也开始撒泼：“我不要什么‘对不起’，你到底想怎样？！到底还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感觉到怀中的子娍强烈的挣扎，初霁环住子娍的手收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这般没了，将脸与她的脸贴在一起，借着海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侧脸，传音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他怎会不想跟她在一起，他即便是舍了命，也不愿舍了她呀！她为何到现在还要怀疑呢？

“娍，服药后虽然延长了我的生命，却只有两三年，恩师和他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未能找到治愈之法，两三年的时间，我担心……”初霁说到这里觉着没说下去的必要，他早看出诸葛淳对子娍的心思。若是自己有一天当真离去，诸葛淳或许是子娍最好的选择。

初霁在船上时甚至有了放弃子娍，成全他们的打算。可每每看到子娍郁郁寡欢的模样，心头就如刀剐刺扎般难受。酸楚难耐得无法言喻，如今拥她在怀，强行被压的与子娍朝夕相处的种种回忆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初霁淹没，与子娍每每亲热时身心愉悦的享受让他欲罢不能，如陷入一片温和的沼泽，再也浮不起来，也逃离不开。

子娍浑身又是一颤。下一瞬，用尽全力推开身上那人，双眼冒火，前所未有地怒火自她心头蔓延至全身。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每个细胞都因怒火在颤抖，她一把拽过有些被她推开，仍旧有些懵的初霁的衣领，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与冰冷：“姓初的，你到底要我跟你强调多少遍！你有病。我们一起想办法治！tmd还没开始治疗你就先开始心灰意冷了，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信心？！

你说你很可能只有两三年的命，对吧？这我也知道，老早你不就跟我摊明了么？！这会儿旧事重提，敢情你又开始打退堂鼓了是不是？

还是要提醒我。让我趁早把你给踹了，找个长命的男人好好过一辈子？！”

“我……”初霁从未见子娍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又正好被她说中了心思，一时间百口难辨，眼神有些躲闪地，竟有些像做错事的孩子。

初霁此刻的窘迫让子娍证实了自己所言属实，脑门的火染得更旺，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你当真希望的去找别的男人？！好！如你所愿，我上岸后立马去找，找到你满意为止！一个不够，我找一双；一双不够，我……”

“不要，不要……”听子娍火冒三丈的言语，见子娍预挣脱自己的怀抱，初霁真的有些慌了，双手紧紧钳住她的双臂不放，眼中竟带有哀求之色，他之前当真有子娍说的那种想法，可当真面对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放不开，一想到她即将在别的男人怀中嬉笑撒娇，他浑身每个毛孔都酸痛难耐。

被初霁眼中的哀求看的心中一疼，子娍眼中渗出阵阵湿意，她何尝不知他是为了她好。

渐渐放软了身子，子娍凝视他的眼，神情无比专注认真，声音带着强行压抑的哽咽：“初霁，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将我推开，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便再不会留恋，我……”

“不会了，不会了…….”子娍还未说完，初霁盎然将她扯进怀里，力道似要将她融入自己骨髓中，在她耳边不断低吟着，重复着，他再不会将她推开，即便是自己死了，在死之前，她也只能是他的。霸道也好，自私也罢，也认定了，她就是他的！

见他终于不再纠结，子娍反手环上他精瘦窄紧的腰身，声音轻柔却坚定：“霁，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天长地久的在一起，我们一起想办法治疗你的病，你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好吗？”

初霁不语，只是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

子娍在水中用功力做着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起伏不要过大：“霁，你知道吗？即便不能与他天长地久，我只争朝夕，别说两三年，哪怕只剩两三天，我也会守着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也只要跟你在一起！”

别人，她谁都不想要，也不会要！

子娍的话让初霁的心跳骤然停了两拍，心中激荡难耐，却无比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