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一念之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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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涟听到后边有声音,更加快了脚步向人烟稀少处走,待走到那人烟稀少处确定彻底无人时便吹响暗哨唤风三。
没过多久,风三匆匆而来,向她行礼,“卑职参见王妃。”
“免礼。”西门涟道一声,手作虚扶状。
风三还罢谢礼后才站直了身子,出声询问,“王妃叫卑职过来,所为何事?”
西门涟眉头微拧,“太后的情形看起来有些不对,你派人多盯着太后那边,一有特殊情形便立即通知少扬。”
这宫里人她还不熟,又没有正式得到承认的身份,还不能肆意妄为。
但,君少扬却是名正言顺。
“卑职遵令。”风三领令。
“务必小心。”西门涟叮嘱一句,转身便离开。
她思忖着那边还在看戏,便未按照原路返回,而是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前行,往未央湖的方向走去。
未央湖养了许多的莲花,现在正是开花时节,雪白的莲花,碧绿的荷叶,接连向老远的方向,仿若无穷无尽一般极是好看,她有心过去欣赏欣赏,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却不想,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左倾情。
“你当皇宫是你家,想到哪就到哪啊?”左倾情居高临下俯视着西门涟,语气里充满不屑,一双眼睛里更是写满了轻蔑,“小矮子!”
西门涟一挑眉梢,不但不跳起来跟她叫板反而笑靥如花,“奴家又不用做体力活,要长得你那么威武雄壮作甚?”
又讽刺她是莽妇!
左倾情火冒三丈,“小矮子,只会卖弄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谁说奴家只会卖弄嘴皮子了?”西门涟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翘起兰花指轻卷起颊边乌发,气死人不偿命道,“奴家最擅长的是伺候王爷,不然他怎能现在紧追奴家左右,非卿不娶呢?”
“你这个贱人!”左倾情气得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的脸,你又给不起,还让我要?”西门涟退后两步,上下打量她一番,啧啧叹息道,“这位老嬷嬷,你神智错乱了就自卷个席子躺乱葬岗得了,何必在这学野狗乱吠膈应人呢?”
“你再说一遍,谁是野狗?!”左倾情听到‘野狗’二字,更是暴跳如雷,一张脸涨得通红,杀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西门涟的脸。
西门涟无辜地眨眨眸子,双手一摊,“谁吠,谁就是野狗。哦,你听到了吗?”
左倾情怎堪她如此指桑骂槐?
“小矮子,我要杀了你!”
她怒喝一声,猛地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疯子一样地朝西门涟冲了过去。
西门涟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灿烂如百花齐绽,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她眸中却是万里冰封,宣告着她此刻强烈的愤怒。
身未动,娇小的身子挺拔笔直犹如风雨不摧的劲松!
直到,那森冷的寒光直逼面门!
直到,猎猎风声至眼前。
她,动了!
腰肢以不可思议的柔韧下折,她单手撑地,一条长腿狠狠扫向左倾情下盘!左倾情攻势一落空,又见攻击至,迅速做出反应,高高跃起,朝前一个空翻,落地的同时匕首再度朝西门涟的喉咙刺去!
当真是,不杀人,不甘心!
西门涟眸色更寒,于草地一个翻滚避开她手上的匕首,于空中一个后空翻,积蓄内力的一掌猛地轰向左倾情的后背。掌风猎猎,携惊人之势,被打中不死也必定内伤!
左倾情不敢怠慢,迅速翻转过身来,手上的匕首快速向前递了过去。
西门涟身体于空中连着两个翻滚,避开那锋利的匕首。左倾情眼见情形于自己有利便迅速追了过去,两人一来一去拆了数十招后,西门涟手用力一折,生生将左倾情握着匕首的手折断了去!
“啊!”
咔嚓的错骨声响和左倾情吃痛的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
“我要杀了你!”
左倾情已然疯魔,一双眸子通红,左手快速去抓掉在地上的匕首。
她快,西门涟比她更快!
“想死吗?”
锋利的刀刃紧贴上左倾情的最为脆弱的咽喉,来自于死亡的威胁让疯魔如左倾情,也是顿时僵硬了手脚。
“放开我女儿!”
左夫人匆匆赶到,一见这情形顿时龇目欲裂,炮弹一样向西门涟冲来!
“再向前一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西门涟冷笑一声,锋利匕首刃口对着左倾情的后脖颈猛地一划,一道深深的伤痕赫然显现,艳红的鲜血顿时争先恐后地从那伤口流出,染红了她半边脖颈。
左夫人瞬间白了一张脸,不敢动弹。
左倾情浑身僵硬如铁,却不怕死的大骂出声,“小矮子,有本事你杀了我!”
“倾情,闭嘴!”左夫人厉喝出声,旋即望向西门涟,颤声道,“是小女不懂事,冒犯了你,改日定当携倾情亲自登门赔罪。求你行行好,放了倾情吧!”
“娘,我不许你求她!”左倾情愤怒的大叫,一张面庞扭曲而狰狞,她愤怒的目光直瞪向西门涟,“贱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今日之羞辱,来日我必向你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左倾情,我警告过你的!”西门涟面色沉冷如冰,握住匕首的手顿时换了一只,左手高高扬起,狠辣的一耳光猛地抽向左倾情的脸!
“倾情!”左夫人惊恐的叫出声来!
左倾情哇的一声,半口牙齿和血一起吐出,脸庞高高肿起,痛楚不堪。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西门涟一把扯住她早先因打斗就散下的发,连带着她的头皮重重扯在手上,森冷的眸子如冰刃般刺入她火红的眸子里,一字一顿的道,“君少扬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怕是下了黄泉他也必须等我一道走!你不过一介武夫之女,还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
左倾情瞳孔剧烈的缩着,却再撑不起先前的气势来。
连,与她对视都不敢。
脑海一片空白,根本就作不出任何的反应来。
倒是左夫人,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下去,“你……你说什么?”
那声音,是抖的。
西门涟冷笑一声,“就是字面的意思,还有你的好女儿听了人家挑拨离间的话,想要我的性命。”
左夫人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倾情……她……她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西门涟冷笑出声,森冷的眸子直扫向左夫人,迫人的威压瞬间释放,“怎么,我像那种信口雌黄的人?”
左夫人额头上冷汗涔涔而落,僵硬的身体微颤,是吓的。
她随夫君拜见皇帝、太子都未感觉到这样强大的压力,而今却在一个女娃这里感受到了。
“不……不是。”
几乎是,机械般的回答。
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左夫人,管好你的女儿!”西门涟骤然松开紧抓住左倾情头发的手,扔掉匕首站起身来,警告道,“下次再让我看见她去缠少扬,就不会只是打掉她半口牙、折断一只手臂的代价了!”
“是……”左夫人颤声应道。
“将这残局收拾了,该编什么样的理由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西门涟笑,眸底却是森冷的一片,语气令人毛骨悚然,“若是日后我遭遇你们的人的攻击,今日之事必定不会守口如瓶,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足尖一点,修长身影直掠过树梢,往那远处湖的方向而去。
左夫人心底存的侥幸也被彻底灭掉,她双膝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娘。”左倾情终于反应过来,看到左夫人这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忙扑上去,哭叫着摇晃着她,“娘,娘你怎么样了?”
“孽女!”左夫人闻声,失神的眸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扬手,狠狠一耳光抽在了左倾情的脸上。
‘啪’的一声,耳光声清亮。
“娘,你打我?”左倾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泪眼,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都比不得此刻心里如被人刺骨的疼痛。
平日这般,娘都会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慰的,怎么现在会打她?
左夫人看到她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怒道,“不止打你,我真恨不得没有生过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她打人的手直发颤,厉声斥她道,“君少扬、君少扬,你为了他是不是可以连我和你爹的命都不要?!是不是左家满门的性命加起来,在你心里都比不过一个君少扬?”
“娘!”左倾情委屈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本就痛楚的心,更是难过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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