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溯源9(1/2)
泽尔下达的命令永远跟他的‘性’子一昂让人难以琢磨,无论是暂时不许伤害人类这等“两脚羊”也好,还是突然说出“吃了我”也好,总是随处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
作为世界上硕果仅存的返祖级丧尸之一,他们对于猎食同类都抱着一种微妙的观感。本能告诉他们吞食了同为返祖级的同类必然能更进一步,可理智却也告诉他们稍一失手自己就会变成食物。
抱着一种既联系又疏远的态度,那么多年来每头返祖级都明智地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动摇,他们有且仅有的关联,不过是泽尔这头王者级的始祖而已。
可现在,他们的始祖似乎是活腻味了,竟是对着他最“信任”的两名下属说“吃了我”,这种被王者默许的嗜血吞食,意味着更高阶的进化序列在向他们张开怀抱。
然而,无论是杜穆凯还是云成渝,都表现得兴趣缺缺。
“你疯了?”年岁沉积下来,当年莽撞的孩子也理智得非常,他视泽尔为同伴,这在他《+,m.变成丧尸后也没有改变,“对两头即将返祖的丧尸说出这种话,你在挑衅我们?”
“大概是日子过得太长了,脑子不好使了。”比起面上泛起怒意的杜穆凯,云成渝冷得像座移动冰山,“你喊我们来,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
云成渝摩挲着华丽棺材的表面,面无表情地说道:“想要吃你的丧尸有,你找它们去。”
说着他轻柔地抱起了棺材,脚步已经向外迈去。云成渝当真是连丝毫的兴趣也没有,仿佛返祖进化在他眼里还不如棺材上的一枚宝石漂亮。
他大大方方地往外走,甚至将后背留给了他们,这种算得上“诚意”的举动倒是让杜穆凯放下心来,可见泽尔难得的脑‘抽’确实不用放在心上。
三头丧尸到底是年岁长久的高阶体,他们都有着自己广阔的领土和丰富的食物,在跨入十二阶的档口早就自立‘门’户,这么呆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嗅着同类的信息素,难免‘激’起他们争抢好斗的凶‘性’。
杜穆凯也随着云成渝的脚步离开,然而正当他们迈步到‘门’口的片刻,独属于泽尔的威压和气息在一瞬间牢牢锁定了他们。温和如‘玉’的声音瞬息间贴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深情地好似呢喃。
“要么,吃了我;要么,我吃了你们。”
话音刚刚落下,云成渝反应迅速地将棺木往外一甩,纵身跨越极大的幅度将其接下,随后利索地斜跨在后背,身体敏捷如猿,三两下攀援到山头高处拉开战斗距离,第一时间占据了地利的因素。
而就在他离场的下一秒,泽尔身上突兀地爆发出千万蠕动的‘肉’芽,大量黑暗能量‘混’合着法则的力量压制着眼前的领域,一层层‘波’纹玄奥地铺展开去,带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威严和沉重。
森白的骨翼顷刻间张开,杜穆凯几乎是狼狈地飞上了高空,并直接伸出爪牙撕掉了被“吞噬”侵染的肌骨,一时间鲜血淋漓,浓郁的病毒味逐渐扩散开去。
“阿泽,你……”
“我说了,吃了我。”泽尔微笑,“要么我吃了你们。”
体内的规则和能量已经膨胀到一个点,意识和‘精’神都在撕裂这个脆弱的空间。泽尔的心头前所未有得清晰,他明白,属于他真正的契机已经降临。
当戳破返祖级别的最后一层薄膜,他揭开的并不是这具‘肉’身的进化终端,反而是他遗留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本尊的潜能。意志和‘精’神的锤炼已臻化境,再加上他始终坚定不移地走着属于丧尸王者的道路,就连规则也钻不了任何空隙。
他是注定要称王称霸的存在,更是要站在规则顶端的强者,所有桎梏都要被打破,这是他的追求,也是他的初衷。
泽尔厌恶墨守成规的世界,更厌恶像傀儡一般存活。既然规则也不愿意为他所用,那就等羽翼丰满的那刻彻底覆灭所谓的规则。
但,就算是离开这个世界,他也要留下足够的后手……
“你真要对我们对手吗?”杜穆凯的双眼已经一片猩红,他早已不是曾经懵懂的孩子,泽尔身上真切的杀意袭来,让他心生一种被背叛的心痛,“我当你是同伴,你居然要杀我!”
“不仅是你们……”泽尔忽然笑了起来,“早在你们之前,我已经杀光了现存的高阶体。”
这一刻,不仅是杜穆凯,就连云成渝也心头一震。
“我把它们身上的每一滴‘精’华都榨干了,在千万大山接壤的那处荒原上‘弄’了个病毒池子……”泽尔笑得令人‘毛’骨悚然,“那种纯净的病毒池子,最适合生灵进化了。”
他顺应规则让人类轮回存活,顺应规则让返祖级别渐渐消亡,更是顺应规则将历史的舞台‘交’给人类。他的逆来顺受,让他得到了更多使用规则的权限。
但,要想他一直这么听话,那是不可能的。泽尔之所以能被称为丧尸王者,他的心‘性’和狠辣永远成正比。
他在汲取了更多的利益离开此地后,算得上“功德圆满”。但他留下的病毒池子和幸存的两头丧尸老怪,终归是钻了规则的篓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世界终将归于平凡,而返祖级丧尸这等超过“平凡”太多的物种,等来的结局只能是覆灭。
说白了,规则借着人类和丧尸的手肢解重组,焕发新生,而天道之下什么都是蝼蚁。玩物一样存在的命运,对于好强的王者而言,何其不公!
所以,只要世界不太平,他就开心了。
泽尔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凌厉的攻势迫使杜穆凯和云成渝都杀红了眼,而就在他们杀到兴起,致命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凶悍的那刻,突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敞开命‘门’,就在对方的利爪击破头颅的那一刻,他笑得肆意张扬!
脑浆迸‘射’,剧痛袭来,他清晰地感受到因为自己识相的身死,而让规则给予的大量补偿。意志和灵魂被一个无底的黑‘洞’吸走,“临死”的前一刻,他看到杜穆凯猩红的眼眶中忽然落下血泪。
以前也好,现在也罢,他终归是想不明白,“同伴”的意义对于这个孩子来讲真的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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