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2）

“申总，刚刚进去了一个护士，她说病人失了，所以我们——”

“她进去多久了？多久了？”恩汐失控地大声嚷着。

“一刻钟左右。”

“快点开门，你们快点把门给打开，我要见我妈妈”恩汐害怕地无以伦比，进去的护士居然会反锁门，这怎么可能？

“把门撞开！”申子睿发下命令。

他的话音刚落，保镖则开始撞门——

“恩汐，别急，不会有事的！”此刻，除了拥抱，除了这样的言语，申子睿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子睿，怎么办？怎么办？如果那个护士是坏人，我妈妈会受什么样的折磨？她会不会”越想恩汐越是害怕。

“申总，这门必须要把锁给砸了，我们马上去找工具。”

“让开！”申子睿低沉地命令着，保镖识相地站到了后面。

申子睿的手向自己身后一摸，掏出一把枪，他必须这样，时间不允许他们再去找工具。恩汐看着随身携带着枪的申子睿，惊讶住了，转念一想，像他这样的男人，随身备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想要他命的人估计也不少吧！

两个保镖则面露着惊恐色，不是因为他掏出枪，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好申子睿交待的事，不知道下一次这把枪对着的会不会是他们的脑袋？

他把枪对着门锁，用力地扳下扣机——

病房内，吴念发现细微的呻呤来自许佩蓉，她的神经才慢慢的缓了下来，确定了声音的来自，她的害怕立马减少了百分之九十……

“人，有种你就醒过来啊！”吴念大声地刺激着她，说着又扬起了手上的刀，“我要你醒着，看着我是如何剁下你的八根手指。”

许佩蓉用力的睁着眼，模糊的东西慢慢的进入她的视线——

当她眼前的身影慢慢的清晰起来，她的嗓子忍不住呓出话：“你，你——”

听到许佩蓉真的在说话，吴念心噔的一声，没想到这个女人真的还能醒过来，这更加的刺激了她的报复和仇恨。

“你终于醒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吴念凑到她的面前，讥讽地说着。

“吴念，你你你来这里干嘛？”许佩蓉说话还很吃力，一个字要缓很久才能讲出来。

“你你你说我来干嘛？”她学着许佩蓉的话，佯装着结巴的回答着她。以为这样会让她心里受伤，只是这些年，她完全低估了许佩蓉的承受能力。

她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这份笑亦有着大气的包容，脸上虽然有着“X”字，却一点不损失她这个年纪应有的韵味。

“你居然笑？好啊，那我让你接下来笑个够！”吴念看着她的笑，备受打击，她凭什么可以如此的不在意，她曾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在她的面前没有资格露出这样的笑。

她又一次举起了刀，并抓起许佩蓉的一只手

——

枪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声响，但其威力却不容小觑，门锁“晃”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俩个人保镖互相对望，身体同时用力地撞向门——

恩汐一见门打开，第一个冲进房间，却见吴念握着妈妈的手，另一只却拿着刀，她大声地叫了出来：“住手！”

恩汐的突然出现，让吴念大吃一惊，心中大叹不妙。

“哼！让我住手，没门，现在，我要你这个小人亲眼看见妈的手是怎么被我剁下来的！”吴念说完话，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对着许佩蓉的手腕砍去。

恩汐本能地伸出手去挡，紧随其后的申子睿看见恩汐如此的捍卫，猛地伸出手去拉住恩汐的身体。

只见刀光剑影，刀和身体接触的声音——

许佩蓉的手没有如吴念的期望掉在地上，恩汐的手也没有受伤，被挡的那一刀落在了申子睿的胳膊，血渗过他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装，然后滴在了白色透明的地上。

吴念在刀落下的那一瞬间，划破申子睿的胳膊，但同时，她也被申子睿一脚踢出很远，手上的刀也落在了旁边的地上，她的身体碰到了墙壁，竟涌出了血丝，可见这一脚踢到她的内脏，申子睿本就是习过武的人，他的一脚又加了力度，不伤才怪。

“子睿”恩汐关切地叫着，看着他的伤眼泪哗哗地涌出，如果不是他挡了这一刀，刚刚受伤的应该是她。

“别哭了，我没事，这点小伤没问题的。”他轻声地安慰着，可是伤口还是忍不住发痛，但这种痛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

“你真的没事吗？可是你的手臂一直在流血啊。”恩汐担心地问着。

“快去看看伯母怎么样了？”

申子睿的话一说，恩汐立马就跑到了妈妈的面前，看着脸被划了两刀的脸，心疼地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好像最近，她的眼泪又开始多了。

“恩汐恩汐”许佩蓉完整地唤着恩汐的名字。

听到妈妈的声音，恩汐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哭出声音，这么多年，妈妈居然醒了，妈妈居然说话了——

她怎么能不震惊？她又怎么能不哭泣？

看着女儿流露的神情，许佩蓉的眼角泛着酸，眼泪也随着眼眶顺流而下——

齐家靖看到这一幕，脚步开始往前走去却瞥见了墙边的吴念，立即明白了这一切，吴念的眼光也正好对上他。

俩个人四目相对——

齐家靖看着妻子受伤，无法做到无视，脚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做？”齐家靖蹲去，有些痛心疾首。

吴念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们在一张睡了二十几年，此刻，她却觉得彼此很陌生，她幽怨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将同样的问题扔给了齐家靖，她来这里是因为他，那他来这里呢？因为她，而那个她却是许佩蓉。

齐家靖像是被问住了，低着头，轻声地说：“我送你回去！”

她何其悲哀，以为已属于她的男人，到最后才发现，他心里还依旧念念不忘他的前妻，背着她来这里看望她。

“回去？哈哈齐家靖，你又来这一套。”吴念的话有些自嘲，这个男人永远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或者说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要闹回家再闹，你先跟我回去。”说着，他欲强行将她带走，他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情况面对佩蓉，这样的场面他根本就无法处理。

“齐家靖，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你心里究竟爱的是谁？”吴念固执地追问下去，她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旁边，恩汐她们也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有转身，她并不想面对那俩个人。

许佩蓉则微微地闭上了眼，这个男人的声音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听出来，他就像是她的一场梦，有过甜、浪漫、幸福，更多的是痛苦、绝望、痛恨——

对于这样的事，申子睿也有些头痛，暂时的态度也只能冷处理，先观察一下情况。

“你说啊？你到是说明白啊？当着我跟许佩蓉的面，说清楚啊”吴念大声地吼着，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心里没有安全感，而她又是那样迫切地想要在许佩蓉面前证实她在齐家靖心中的地位。

“别逼我，吴念，好吗？”他近乎用着哀求的语气和眼神。

吴念听着他的话，心里的痛楚更加的增添，答案她早就知晓，只是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当年，她能从许佩蓉手中把他抢过来，现在，也能让齐家靖承认他爱的只有她。

“这不是逼，我只是让你面对现实，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我们夫妻有任何的隔阂。”她紧握着他的手，像是给他力量，这也是她在绝望时对齐家靖常使用的一种方法，这个方法基本上都是她最后取胜。

恩汐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妈妈微闭的双眼，咬着牙转过身去，冷淡地说着：“你们都给我出去！”

“恩汐，我马上带她走！”齐家靖有些歉疚地说着。

他越是歉疚的语气越是让吴念心里怒火滋生，她猛地一甩手，“我不走，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你当着我跟许佩蓉那个人的面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就死在这里。”

申子睿一个眼神示意，保镖立马走了过去，吴念见到此情形，急忙捡起旁边的刀子，猛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谁都别逼我，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她惊恐地睁大眼睛。

保镖慢慢的退后几步。

许佩蓉轻声地唤着恩汐：“扶我坐起来。”

看着妈妈坚持的眼神，她只能将妈妈扶起来，申子睿也走到一旁帮忙，将枕头放在她的背后，让她靠起来更加的舒服。

许佩蓉看着的是齐家靖的背影，头发上像是有几根白发，他攥紧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她像是努力地回忆着他的面孔，她的脑海里好像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轮廓。

“吴念，你别再胡闹了。”齐家靖看着她居然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处，除了惊讶还是有担心的，这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为她生儿育女过。

“齐家靖，我是认真的，我要你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到底爱的是谁？”

恩汐有些诧异地看着吴念，此刻的她，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一面，她的心里竟涌出悲哀的同情，用刀架在脖子上逼自己的老公爱的是她，这样的女人活得该有多悲哀？

齐家靖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从来不会问自己，到底爱的是哪个女人？看着吴念近乎疯癫的状态，他却只有同情，这种同情让他深深的震慑……

他转过头，对上恩汐的双眸，然后是许佩蓉，这一眼，却让他心深深地纠痛起来，看着她脸上的伤，血应该才刚刚凝结。

这一刻，这一眼，许佩蓉竟有些期待答案，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问过齐家靖，在她心里，男人如果一旦选择放弃自己，她绝对不会对他做任何的纠缠。

看着她们相视的眼神，吴念心纠成一团。

“你倒是说啊？”她一步一步地紧逼着。

“哈哈”恩汐却在此刻大笑了起来，“这是一场多么滑稽的表演，你不觉得这种幼稚的问题很搞笑吗？当一个男人连这种问题都要你用刀逼着他来回答，真实还可靠吗？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爱你，他不爱你，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样的场景，她并不想知道结果，无论齐家靖选择爱谁，对她和对妈妈都是一种伤害，既然是伤害，那么，她就宁愿不知道。

“你胡说，家靖如果不爱我，根本就不会抛弃你跟妈，如果不爱我，他就不会顶着那么大压力来娶我，如果不爱我，根本就不会在你们受委屈的时候，看都不看你们一眼——”

“闭嘴！”这句话强而有力地打断了吴念的说话，听到这些，齐家靖内心的自责更加的强烈。

吴念不可思异地望着他，这个男人居然会对她说“闭嘴”两个字，还当着许佩蓉那个人的面。

“你告诉我，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走到他的面前，她的眼里只有这一个男人，从来都是，从小时候就没有变过。

“我们回家去！”齐家靖有些崩溃地说着，这样的场面他只想逃避，俩个女人，他谁都不想伤害。

“不，我不回去，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爱我还是爱许佩蓉？”吴念无比冷静地说着这句话，声音无比的淡定，她心里却波涛汹涌。

“不要逼我，好吗？”

“不，我就要逼你，我要让你明白，你到底爱的是谁？”

齐家靖低下头，随即转过头望向许佩蓉，这些细微的动作很平常，吴念手上的刀慢慢的放了下来，他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爱的是许佩蓉那个人吗？

当他再转过身面对吴念的时候，他的眼神呈现了无比恐惧的狰狞——

吴念放声大笑着，手上的力度更加的狠了起来，齐家靖低下头看见那把刀从他的腹部穿了过去，直击内脏，鲜血汩汩而出——

“为什么？”齐家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他的妻子啊，她居然会狠心地一刀刺进他的身体。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让你明白，你只能属于我，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边，哈哈”吴念如疯子一般的狂笑，抽出刀又补一刀。

恩汐惊恐地睁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目睹杀人，那个被杀的还是她的爸爸她完全的失去了思想，用手捂住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她曾无数次地告诉过自己，这个男人早就死了，当她真的看着他死的时候，却并没有当时的那种报复。

许佩蓉惊叫着：家靖家靖家靖她的声音凄凉而悲怆，她用力地挪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跑到他的面前去，可是身体不听她的使唤，无法动弹。

“快恩汐快去救他，快”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她的女儿。

申子睿对着保镖说，“把她抓起来，别让她跑了！”

这一次，吴念没有大呼大闹，很顺利就被抓了起来，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齐家靖痛苦的表情，不愿意被保镖带离齐家靖倒下的位置。

“别动我，我要看着他彻底的死去！”她的嘴里吐出的是如此决绝的话。

齐家靖倒在血泊中，啃里喊着许佩蓉的名字——

许佩蓉听到齐家靖的声音，几乎是滚到了床下，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还爱着这个伤透了她心的男人……

“妈妈”恩汐赶紧去扶她。

保镖强行地将吴念拉开，申子睿不顾手上的伤，将申子睿抬到了许佩蓉的身边。

他拼着仅存的一些意识，伸出手去握住许佩蓉的手，眼里含着泪水，“对不起，佩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