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无奈之举(1/2)
( ) 眼见太师发了飙,踢翻了面前的小几,魏侯却是无动于声色,淡淡的说道,“太师为何如此大声?以上两件事,不过两三年便可了解,且我魏军替王室出头征讨新郑,于王室有利而无害,不过要大王做个见证,也好让我等为臣子的,好在天子面前表现一二而已,太师如此紧张,可是以为我堂堂魏国,伺候不好大王么?”
这是赤luǒ裸的挟持,丝毫不带掩饰,虽然魏侯的声音并不大,但嚣张之意,不言于表。
便是来自后世的周扁听了,也忍不住的握紧了双手,眼前这局面要如何应对,难道要听魏侯的被魏侯带走吗,若是不听,自己又要如何回到洛阳?周扁很是后悔了,不该贪图见识魏军之军容,而来到魏营,不然若是呆在洛阳城中,好歹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现在,人都在这里了,还说什么?
难道就要认命,被挟持至大梁吗?周扁的手心已经握出汗来了。
太师也是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伸出右手来,食指指向魏侯,颤颤的说道,“你比韩人还要可恶,你竟敢挟持天子?不怕天下诸侯讨伐么?”
“不劳太师费心,若是大王自愿跟随本侯观兵于新郑,天下谁人会说本侯不是?”魏侯语气依旧淡淡。
“汝大胆!”太师已经气愤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太师身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魏侯休要如此!”话音还没落地,一道人影却已突然暴起,向前冲了过去。
却是樊馀,只见其咬住嘴唇,紧盯着魏侯冲了过去,两步过后便已拔出了腰间别剑。原来这樊馀竟想反过来挟持魏侯,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若真能如此,只怕眼前之局立解,毕竟魏侯身边可没有护卫,并且,对于樊馀的剑术,周扁还是抱有一定的信心的,于是周扁内心不由升起一丝希望来,紧张的长大了嘴巴。
想了这么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樊馀也只来得及再迈出一脚,然而希望的破灭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樊馀的这一脚刚刚落地,却听嗦的一声,一道流光不知从何处飞向了樊馀,不过好在樊馀眼尖手快,一挥手中长剑,铛的一声,竟将那飞来的箭矢给挡住了。
而虽然樊馀挡住了那箭矢,但本来准备迈出去的左脚硬生生的止住了,冲势就此停止。
然而还不待樊馀再发力向前冲,又是一声弓弦响动,一道流光飞来,这一道流光的角度却十分刁钻,樊馀为了挡住这一箭,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将长剑横在了身侧,方才拍下了这一支箭矢。
却还没有结束,又是一道流光飞来,为了挡住这一箭,樊馀又被逼退了一步,这时已退到了太师身前,退无可退了。
三箭之威,逼停逼退,竟至如此,樊馀的手也不由的抖了起来。
如此惊鸿的三箭,发箭的速度和算计,只怕是养中桥在此也不会强过此吧。
从樊馀暴起扑向魏侯,到被三箭逼退,也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樊馀稳住了后退的身子之后,周扁方才惊呼了出来,“樊馀没事吧?”
而这时,也听见魏侯冷哼了一声。
樊馀却是并没有答大王的话,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盯向箭矢飞来的方向,那是大帐的另一侧靠后的位置,此时正有一名少年甲士张开一张大弓,缓步向前走出。
大弓已经拉满,少年侧身向前,箭矢指向赫然便是那仍旧手持长剑的樊馀了。但樊馀却是不住的紧张,从这张一石大弓中,樊馀看到了死亡的威胁,而樊馀也清楚的知道,先前三箭弓弦并没有拉满,不然不会被自己轻易拿剑拍开的。
而如此近的距离,拉满了的一石大弓,便是换了号称河洛第一剑的自家父亲少师,也没有把握能避开或挡开,樊馀第一次清晰的感到了死亡的阴影,所以便连大王的呼声都没有听到,一时紧张的不敢有一丝动作。
那少年双臂如猿,撑着大弓保持着随时都能射出的姿势缓缓向前走来,一直从大帐里不起眼的角落,走到了靠中间的位置,停在了司马错的身后,而此时离着太师身旁的樊馀便只有六步远了。
气氛一时更为紧张,樊馀毕竟也才十七八岁,虽然刚才忍不住想要抓住魏侯用以要挟,但此时真切的面对死亡的威胁,双手忍不住的剧烈抖动起来,哪怕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剑柄,也抑制不住那抖动。
此时周扁和太师都反应过来了,太师猛的瞪大了双眼,柳眉倒竖,横跨一步,挡在了樊馀面前,怒视着那张弓的少年甲士。
没想那少年甲士却依旧张弓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目标变成了王室的太师而有丝毫的变化。
场面竟僵持了。
一时没有人说话,大帐内安静的只能听见紧张的呼吸声。
终于,片刻后,还是周扁出声打破了宁静。
只见年少的大王伸出了右手,“魏卿,本王愿意随魏军前往新郑。”
这清脆的童音听起来很是清脆,但一个一个的字却是说的格外清晰,以至于让大帐中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
“哈哈!”只听魏侯轻轻笑了,尔后冲周扁拱了拱手。
“大王英明!魏某多谢大王赏脸!”
说着魏侯又转过了头,面向那张弓的少年,“公孙或,放下你的弓,王室乃我大魏尊贵的客人,怎可如此无礼?”
那叫公孙或的少年闻声便慢慢松下了弓,但双眼还是紧盯着对面的太师和樊馀。
虽然这并不是太师等人想要的结果,但终究气氛一时缓解,太师冷哼了一声,向前一步走,面向魏侯昂首道,“我家大王方才十岁,尚未及冠,魏侯如此对待年幼大王,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魏侯依然在笑,“老太师,这些小侍女都是我魏宫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本侯夫人亲自**,服侍大王绝没有问题。若是老太师不放心,尔王宫之中用惯的寺人及侍女,随意带上便是,本侯均会好好对待。老太师就放心吧,待以上两件事完成后,本侯不仅亲自将大王送还洛阳王城,还另有厚礼相敬。”
“厚礼倒也可以不提,只是太后尚在宫中,若大王远行,只怕太后心中不舍。”太师语气依旧很坚定。
“妇人之家,总喜欢孩子在身边,若是真正为大王计,只怕听闻大王出宫见识一番,又能得天下诸侯拜见,太后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大王出行,仪仗什么的总少不了,安全又如何保证呢?”太师老脸满是愁容。
“老太师这是不相信本侯吗?”魏侯的一张方脸居然给硬生生拉了下来。
“太师放心吧,魏侯既然说了,如何保证不了本王的安全呢?本王也觉得魏侯说的有道理,跟随魏侯出去见识一番,还能得到众诸侯的拜见,应该对我王室是有好处的。”周扁突然发话了。
“大王,大王怎能如此说话?”太师顿了顿脚,似乎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而太师身后的樊馀也有些急了,也跟着向前走了一步,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还拿着出鞘的长剑。
不料樊馀的举动却引得那已经放下了弓但仍旧站在司马错身后的少年弓手一阵紧张,那一石大弓又迅速拉了开来,直指樊馀。
不过樊馀这次倒没那么紧张了,感受到了几步之外弓箭的锁定后,转头来平静的看向那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缓缓的将手中长剑插回了剑鞘。而一待长剑归鞘之后,那少年弓手的大弓弓弦又放松了,大弓垂了下来。
这只不过是个插曲,甚至这次都没有人因此而说话,因为大帐之中的焦点分明还在大王、魏侯和太师身上。
不过随即魏侯便又笑了,“老太师,你看你家大王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
“唉!”太师使劲跺了跺脚,叹了口气,接着道,“那可否宽限几日,待我王室众臣送送大王?”
“老太师这是不想要我魏军替王室征讨韩室了么?若是迟了一日,新郑便有了准备,又该如何?这会还不到晚饭时间,至明日早饭后大军出发,还有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太师可决定一下王室中可有陪同大王的臣子和护卫侍从等。”
说罢后魏侯便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吧,太师快去安排吧。”说着话魏侯便转身向后走去,脚步不停,竟直接走出了大帐。
而伴随着魏侯走出大帐的,乃是一干魏国大夫和将军一齐躬身道,“臣等恭送君上!”
紧接着,一干魏臣也纷纷起身离去,有些还冲周扁和太师打个招呼,有些则起身便直接走了,很快宽大的帐内,便只剩下了王室君臣,以及那十来个小侍女,而魏国一方便只还有司马错还没有走。
司马错腆着脸凑了上来,不想太师却是冷哼了一声。
“司马大人真是好算计啊,将我家大王哄出城来,竟是这般结果。”
说着这话时,其身后几位陪同的王室大夫,也一起怒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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