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又到一年百花宴(1/2)
西门捷最终也没能劝说君承威放弃夺权,这让他一夜之间,就好像是老了十几岁。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外孙,让他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上那条不归路,而无动于衷?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西门捷却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就以君怜卿和凤倾两人身后的势力,就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撼动得了的。虽然他并不清楚那两股势力到底是什么,但是当初能够轻易劫法场发动宫变,就不难知道其强大之处。
正当西门捷坐在书桌后愁苦之际,西门青推门走进书房,开门见山地问道:“爹,姐姐和威威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唉!”西门捷往后靠坐在椅背上,忧心忡忡,“不是爹爹瞧不起你姐姐和威儿,而是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够宫里那两位看的。若是他们继续执迷不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爹你准备怎么做?帮还是不帮?”想到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凤倾了,西门青的心底不由得一阵怅然若失。还真是怀念当年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的日子呀。
西门捷神色一顿,“……爹还在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西门青皱眉,不满,“既然知道这是自寻死路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就算是他们成功了,我们西门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一旦走上那条路,等待西门家的怕是只有灭门的下场了吧!”
“你说得话是没错,可是那到底是你的姐姐和外甥--”
“如果可以,我当然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可是,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却还要妄想拿我们西门家上下几百口人命来开玩笑。这您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
良久,西门捷长叹一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示意西门青先出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西门青走出书房,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太阳明明很大,可是他却无端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侵入骨髓。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右肩,记得当时为了凤倾挡下那一击之后就昏过去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似乎也是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凤倾了。
转眼间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再有三天又到了宫中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了。此时的皇宫,一片忙碌景象,宫女太监侍卫各司其职,都在为举办好百花宴而奔走着。
这一日,君怜卿提议上街转一转,看看金都城的风土人情,便带上凤倾和青衣以及小太监李安泽一道出了宫。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凤倾感慨良多。想当年,但凡有凤三少出现的地方,方圆百米之内必定连一个活人都见不到。想着每次自己走在大街上,百姓们鸡飞狗跳的情形,就觉得好笑。
转眼间又过了一年了,去年的百花宴,尚武帝一纸赐婚,将她和君怜卿联系在了一起。谁曾想,两个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真的从此纠缠在一起了呢?
似乎是知道凤倾心底的想法,并肩而行的君怜卿对着凤倾露出一抹清云浅月般的微笑,眼底的温柔足以将人溺毙。
想到自己在弯月城所买的玉簪,凤倾心思一动,倾身凑到君怜卿身侧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我有礼物送给你,不过要等晚上回去以后。”
自从凤倾从皓月国回来以后,两人便没有再回那座小院居住了,而是直接留宿在了皇宫里。只不过,这件事情,除了几个心腹以外,并没有人知道。
礼物?君怜卿微挑眉,眼睛蓦地一片闪亮。这丫头居然还有给他准备礼物,是为了弥补那一个月的缺失么?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君怜卿的一颗心却早已经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只恨时间过得太慢,为什么晚上还不到?
四个人走着走着,忽然遇到了刚刚被提拔上来的新任兵部尚书司空华。
司空华今年二十有四,人长得高大帅气,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深得君怜卿重用。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眉目之间与他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正是他的胞妹司空香凝。
彼此相见,索性相约一起走进了一品楼。
雅间里,君怜卿坐于首位,凤倾坐在他的左侧,司空华坐于他右侧,然后便是司空香凝。
几人谈笑间,凤倾忽然就发现有两道带着点羞涩、带着点缱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司空香凝迅速地将脸偏向一边。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她的耳根处还隐隐染着几分红晕。
呃,凤倾嘴角微抽,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说,她一个不小心,又迷倒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君怜卿注意到了这一幕,眸光瞬时暗沉了不少。凤倾暗地里冲着他咧嘴一笑,笑容无辜却欠扁。
很快,一桌酒菜呈上,君怜卿很是自然地为凤倾夹着菜,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暧昧不妥。夹到鱼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仔细挑好了刺,这才递到凤倾碗中。
凤倾一边愤愤地嚼着碗里的菜,一边暗地里瞪了君怜卿好几眼,却全都被他自动无视,心中不免郁卒无比。
司空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垂眸轻笑道:“早就听闻皇上与左相大人感情甚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凤倾呵呵干笑两声,说起谎话信口拈来。“司空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本相曾经与皇上师出同门,所以这感情自然要来得熟稔一些。”说着,桌下的脚还不忘在君怜卿的脚上狠狠地碾了碾,威胁之意十足。
君怜卿吃痛,面上却不变分毫,又夹了一只鸡腿给凤倾,这才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凤爱卿说得极是,朕与凤爱卿同‘窗’多年,感情自然是好的。”
凤倾一听那个同窗,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噎了一下。为什么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字眼?同窗?同床?这个可恶的男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欲哭无泪。
司空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皇上和丞相真如别人传言那般有龙阳之好呢,原来只是同门之谊。
那这样……司空华看一眼含羞带怯的司空香凝,沉吟着开口:“听闻左相至今仍未娶妻纳妾,不知可有意中人了?”
“没有!”凤倾吐口而出,却换来大腿上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险些痛呼出声。
“左相,你怎么了?”司空华一脸关切。
凤倾嘴角微扯,还能怎样,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被某位资深妒夫给掐了呗。但是,脸上却是笑眯眯的。“没事,刚刚吃菜不小心吃到了一粒沙子。”
“沙子?”司空华低头看着面前的菜,眼底有着淡淡疑惑,“想不到这一品楼也会出现此等差错,果然是盛名之下难符其实,唉。”
“就是,说什么一品楼多好多好,全都是鬼话,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吃饭了。万一不小心咯掉了大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凤倾趁机诋毁一品楼,眼角的余光却是挑衅地看向君怜卿。
君怜卿无奈,却也没说什么。他虽然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在一品楼上,可这里的饭菜质量,他还是有数的。心知凤倾这是气恼自己掐她呢,也懒得与她计较。
司空华不着痕迹地又看了眼凤倾和君怜卿,眼底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再没提任何关于娶妻纳妾之类的事情。
直到几人酒足饭饱各自散去,司空华这才对着司空香凝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人不是你可以沾染的,别再动任何心思。不然,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
司空香凝抿唇不语,只眼底微微黯然。
不过是出去逛个街,险些又招惹一朵桃花,君怜卿很郁闷。他觉得,他很有必要与凤倾好好地探讨一下人生。
凤倾哪里会不知道君怜卿的心思,一早就溜号逃了出去。这叫君怜卿一整天的脸色都是黑漆漆的,脸上明晃晃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夜色深沉,荣亲王府。书房里,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君承威高坐首位,眸底一片深沉之色。
“王爷,”有一人起身,赫然是兵部尚书司空华,只听他恭敬地说着,“当日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微臣恰好在场,有幸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这……宫里的那位,武功之高,可谓独步天下!”
“独步天下?”君承威闻之,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当日他并不在京城,并没有亲眼见识到君怜卿的武功。
在君承威的认知里,君怜卿一直都是那一个一无是处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武功,甚至武功还很高。
“有这么夸张?”君承威本能地抵触这几个字,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君怜卿要弱。
司空华沉声回答:“微臣绝不敢夸大其词,”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这还是君承威第一次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在座的几位大人当日也曾亲眼目睹那一幕,真实与否,王爷一问便知。”
君承威锐利的目光扫向下方的众人,果然就看到其中几位面色大变。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快,“那司空大人,可有何方法能够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司空华微微垂眸,沉吟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哦?是什么办法?”君承威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兴趣,目光灼灼地望向前方站着的人,“只要司空大人的方法可行,日后本王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司空华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微臣在此先谢过王爷了。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微臣在街头巧遇皇上和左相,发现他二人果然举止亲密,毫无顾忌,行为颇为暧昧。如今皇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膝下并无子嗣,若是在此刻传出一些诸如他喜欢男人的流言蜚语--”
“那又如何?”君承威挑眉,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兴奋的暗芒。
司空华唇角微勾,继续说下去,“帝王无后,乃是大罪。若是此事在百官之间引起诸多非议,想必宫里那位会很难做的。”
“这有何难做?到时候他直接将左相推出来不就好了?”君承威淡淡地出声,提出自己的疑问。
司空华却满脸笃定,“微臣并不这么认为。凭微臣的观察和直觉,宫里那位可是非常在意左相的。退一步讲,就算到时候他将左相给推了出去,可他好男色之名仍旧存在,只要让百官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到时候,我们在从旁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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