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燕慕容氏(1/2)
( ) 大燕慕容氏
早则一二日,迟则三五日,北方战事的战报还是陆陆续续一封封传到了洛阳城内,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短短月余北方六郡竟已有四郡落入大秦手中,大晋的军队在面对大秦军队的冲击下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脆弱无能。原本还在为是否出兵而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朝堂,这一下全数哑然无声了,在震惊过后又是一片哗然。
没有人再心中存疑,对于大秦这一次挑起的战事,这样来势汹汹的攻势已经摆明了对方是倾全国之力要覆亡大晋了,而大晋,高坐庙堂的决策者们对于自己国家的实力还是明白一二的,大晋的军队早就已经腐朽不堪了,朝廷内更是国库空虚,粮草不足,兵源缺乏……相较于大秦的准备充足,兵强马壮,大晋,不可守,也守不住了!
然而即使大家心中都明白这般的道理,这个时刻却绝不敢表露出一丝退缩胆怯的迹象。大晋的朝堂在新君登基后第一次迅速无比地统一了意见,庞大的国家机器嘎吱嘎吱地运转起来。
调度军队,征集粮草,输送兵力……一步步,朝廷在抢着时间争夺北方战事胜利的可能性,一时间洛阳与北方之间战报频仍,马蹄声不绝。
朝廷这般大的举动,民间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伴随着战争的到来,粮价飞涨,民心不安,治安紊乱这一系列的问题也爆发了出来,即使朝廷派出了人手安定人心,却也不是一时能够奏效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是战事一直得不到扭转,这样的情况只会更糟。更何况,随着战争的到来,无数的流民将会席卷而来。
北方的动乱似乎已经注定。
一连数日,朝堂之上收获的却都是战事节节败退的战报,无有一份捷报。每个人脸上都带上了愁容,为着此时的大晋该作何举措去挽回当前的局面。有人奏请派出使者去往大燕。晋、燕、秦三国维持相互牵制局面由来已久,此次大秦举兵侵占大晋,势必打破这般平衡的局面,大燕若不予阻止,大秦势必一家独大,晋若覆亡,那么大燕的覆亡也绝不远矣。
众人称善,于是大晋朝堂的议论重心又转到了派遣此次出使大燕人选的议程上来。
然而洛阳城内的这一群久居庙堂之高的官员们却未免有些想当然耳,对于此刻大燕的情况却知之甚少。
大燕朝堂也不平静,原本把持朝政的太后可足浑氏突然病故宫中,王慕容冲得以亲政,这个时候太傅慕容评却称病不朝月余,而另一个能左右大燕朝政的人物——太原王慕容恪早自去岁腊月就身体有恙,因而闭门谢客,对于朝堂之事甚少干涉,于此,没有强势人物的领导,偌大的朝堂竟成了市井般一片混乱。对于秦伐晋之事,大臣们各执己见,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给出实质性的意见。
慕容冲高坐于朝堂之上,看着底下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攻讦争吵,全然不顾朝堂礼仪,不将他放在眼中,放在膝头的手攥得青筋暴起,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怖。“都给孤闭嘴!”他终于忍无可忍暴喝一声,蓝色的眸子杀气四溢,扫视着群臣。
殿下群臣无一料到慕容竟会暴喝,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了。长期以来,他们便在太傅慕容评与太宰慕容恪的威压之下生存,朝堂之上,自然而然分成两派,倒向太傅的一党与始终坚持在太宰身边的一党,太傅慕容评因支持太后可足浑氏,近年来依附着颇重,朝堂内外有一大半事他可做主,只是军事上始终插不去手,原因便是太宰慕容恪,慕容恪十五岁时起就统领军队,南征北战,军功卓著,其在军队的地位无人可撼动,更是有他在一日,秦、晋便不敢侵略大燕。
只是慕容恪向来不太愿插手朝堂之事,去岁更是因身体原因越发倦怠政事,慕容评原十分忌惮慕容恪,但由于近几年来慕容恪的主动放手,还有可足浑氏的支持,其在朝堂上是越发嚣张猖狂,每奏事不经慕容冲而禀可足浑。
朝堂之上依附于慕容评的官员们亦是有样学样,全然不将慕容冲这整日只知打猎游玩一到朝堂上便昏昏欲睡的黄毛小儿放在眼里,恭敬之意甚少。即便此时,太后薨逝,慕容亲政,而太傅称病不朝,这群依附于慕容评的官员们也没有多大的觉悟,依旧我行我素,毫无一丝危机感,亦有人叫嚣着要彻查太后病故的缘由,因太后病故缘由一事是由太宰慕容恪探查的,慕容评一党便想抓住此次机会攻讦慕容恪,只是由始至终没有拿到切实证据,也因此只能在朝堂上叫嚣几声罢了。
殊不知,大殿之上,每每有人提起太后之事,慕容恪便深深地注视着那人,眼底的杀意与愤怒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色一般积聚起浓浓的暗沉,只是都被他压在眼底,只留下幽深的双眸,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他这一刻按捺着一切情绪,当然不是怕了这群慕容评的爪牙,而是在等待时机,在等待能将慕容评一党一朝覆灭的时机,等到那时那些积聚的怒火与恨意定当千百倍地爆发。
“如今,太后病故,太傅与太宰一同因病修养,你们竟是一点也不把孤放在眼里,狺狺狂吠,成何体统!”慕容拂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怒视着群臣,“成日只知道争辩吵闹,却不做实事,孤要你们这样的臣子又有何用,若是再如此,便叫人叉了出去,孤不养废物。”
听着慕容这样赤~裸裸近似侮辱的言语,群臣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心底亦有不服之意,但此刻都立马肃然而立做恭敬状,而后纳头拜下,口称“臣等不敢”。
慕容冷哼一声,心知此刻慕容评还没有倒台,这群人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便强压下了怒气,点名道:“阳鹜,你来说说你的看法。”阳鹜是尚书令,年届七旬,侍奉过两代君王,秉性正直,又洁身自好,从不结党营私,只兢兢业业完成分内之事,与太傅慕容评太宰慕容恪均无交往,算是难得的纯臣,当然其人也最是会明哲保身,甘做朝堂之上的隐形人,而今天,慕容偏将他拎了出来,便是想要看看他的态度。
阳鹜肃着一张老脸,缓步上前,沉吟了一下而后才道:“陛下,恕老臣年老愚昧,老臣认为,军事上的事,太宰大人最是熟悉,陛下不妨去问问太宰大人的意思。”
慕容闻言,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按捺下心头的一丝不悦,微微颔首道:“孤王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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