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让六十一章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她不能(1/2)
(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
包厢里,静得都能听到盛谨伟那“噗通噗通”地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
盛谨枭瞧着他渗血的骨节和手背上的玻璃碎渣,瞳孔微凝,寒眸闪过一丝复杂。
他敛了敛神,声音肃冷而坚定,“你认同,哥心里高兴,你不认同,哥也无话可说,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是我吗?”
直视着他染满怒意的眸子,盛谨枭一字一顿,“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女人,六年前,我们没说分手,我找了她六年,等了她六年,这就是答案。另外,你们没分手之前,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温香软玉在怀,说不想,那是扯淡,可是,尽管很想,他始终没有跨越最后一道防线。
“我让陈畅送你去趟医院!”
丢下这句话,盛谨枭起身要离开,突然手臂被他拉住。
盛谨伟看着他,目光绝望而悲痛,“哥,我不想知道你们以前的事儿,我只知道,我爱颜妮,很爱很爱,她不理我,要跟我分手,我心里很痛很慌,我以为只要我真心悔过,用时间来证明我对她的心意,她便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可是……”
可是你却插足了!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然而,盛谨枭却心知肚明。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拿着单反在拍摄夕阳,她在摄取美景的同时,却不知道,夕阳下的她,却是别人眼中最丽的美景。她性子很淡,我追了她将近一年,她才愿意跟我试试,我回国,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她也追随我而回。
我以为我们两人这辈子就和许许多多的男女朋友一样,自然而然地结婚,生子,相守到老,在我心里,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分开,因为我自认为足够爱她。
我知道她心底有道伤,很深很深,我宠着她,迁就着她,包容着她,我相信我终有一天会融化她心里那层坚冰,让那伤口愈合,然而世事无常……”
他抬手抹了把脸,这一动,手背上的血迹又溢了出来,他仰着头,逼回眼眶中的湿濡,“哥,我接受不了她做我嫂子,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的心口就像是插了一把刀子,疼,很疼,哥,你最见不得我疼了,你将她还给我好不好?”
盛谨枭喉咙哽了又哽,他抽出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吐出,朦胧了视线,亦是朦胧了那张温良隽秀的面容。
“谨伟,我不否认你爱她,但你不了解她,那女人,看似淡然斯文,没啥脾气,可骨子里却是头倔牛,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只要触及到她的底线,别说她不爱你,就算她爱你爱到心尖儿上,她也不会委屈自己而跟你凑合着过。”
他转眸看他,墨色的眸子又深又沉,“既然说开了,今儿个我也就将话撂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女人,我不会让,也不能让。”
说他不厚道也好,卑鄙无耻也罢,他什么都能给,而那女人,却不能,更何况,人家是有血有肉的人,又岂会任由他们兄弟让来让去?
盛谨伟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是那么高大挺拔,这个背影陪伴了他多年,从懵懂无知的幼年,到年少轻狂的少年,他的背影一天天高大,而他也一天天长大。
每每他闯祸,他都帮他善后,他受欺负,他帮他欺负回去,每次打完架后,他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那时候,他心里想啊——
这就是我哥哥,真好!
可就是这么一个从小护他到大的哥哥,他心目中最是敬重的人,如今却不顾他的感受,抱着他心爱的女人。
盛谨伟身子无力地靠在墙上,渐渐下滑,心里就像是被挖去一个大洞般,空洞而疼痛。
陈畅和安若素进来,瞧着他这般样子,心里叹了叹,安若素上前拉他,“伟子,走,去医院将伤处理下。”
陈畅拍了拍他的肩,却没说话。
感情这种事儿,外人是最不好开口的了。
盛谨枭来到小套房的时候,颜妮还没睡,正在房里收拾着小洁儿的行李。
“小妖孽要走了?”
“嗯,快圣诞了,让她们回m国!”
男人从身后圈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两人身子一个高大修挺,一个纤细高挑,他搂着她,就如一颗大树容纳着一颗小树,彼此镶坎在一起,是那样的契合。
“想去哪里玩?爷正好有几天的假期!”
自从重逢,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他们还没一起好好玩过。
颜妮垂着眼睑,对于玩的兴致明显不高,“到时候再说!”
“赶紧想好,过时不候!”
“谁稀罕!”
盛谨枭作势要去咬她的耳垂,颜妮推他,“滚,一身的酒味儿,难闻!”
……
两人说着闹着,像是有默契一般,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儿。
颜妮性子淡,甚至称为凉薄也不为过,在她看来,她和盛谨伟已经结束,这个人物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对于不相干的人,她一向不会去浪费表情与心思。
至于盛谨枭,有那么点儿大男子主义,认为这是男人的事儿,没必要让自己的女人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更何况,这本就是他们两兄弟之间问题。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颜妮觉得冷,身子自然而然地往一旁挪了挪,习惯性地去寻求热源,然而,旁边的位置却是空的。
眼睛睁开,男人站在窗前,黑色的睡袍,与暗沉的夜色融为一体,手上星星点点的火星子明明灭灭。
颜妮眸色凝了凝,她没说话,翻了个身,将自个儿卷缩成一团,继续睡她的觉。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传来一阵水花声,没稍片刻,床边的位置陷了下去,同时,浓烈的男性阳刚气息窜入鼻尖,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颜妮闭着眼睛都能感觉他的注视,那眼神太过专注,盯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
卧室里没开灯,外面昏黄的路灯透露纱帘折射进来,透着一股暗沉,男人的寒眸显得特别晶亮。
盛谨枭瞧着,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口中低喃,“性子那么不讨喜,爷怎么就非你不可呢?”
……
盛谨萱在家里闹革命,一门心思要和齐喻枫结婚,盛家没一个人同意,梅玲和温雅静两人更是苦口婆媳地劝,可是谁劝都没用,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答应,就是绝食。
“谨萱,你吃点吧!”
温雅静手里端着碗粥,轻柔地劝慰,盛谨萱蒙着被子,连个脑袋都不给她,无力虚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要结婚!”
“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将你大哥二哥至于何地?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你大哥他……”
“……”
温雅静叹了口气,出了卧室。
梅玲候在外面,见她出来,愁着脸问,“怎么样?”
见她摇头,梅玲疲惫地抚了抚额,恨铁不成钢地怒斥着:“这丫头,简直是鬼迷了心窍!”
盛谨枭将军帽拿在手里,刚入客厅,便听到她的话,他脸色沉了沉,“妈,别管她,也该磨磨她的性子!”
齐喻枫那人,要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如今这样的情况,明显是不安好心,她能幸福,他将头割下来当球踢。
梅玲急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常言道:糙养儿子娇养女,对于两个儿子,她没费多少心思,可是这个小女儿,她却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闹成这般,心里自是心疼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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