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事（2/2）

衡飏枫低下头，轻吐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刺痛感，说道：“如果我不是每一天都装出笑容的话，那，我可能早就随便找个悬崖跳了，去找她了。”

“飏枫，她的死，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别再自责了，好不好啊！”

“如果不是我，她会死吗？”

“这不能怪你啊！而且，你的命是她用她的命换回来的，你必须珍惜！”

“呵呵！”

衡飏枫凄然地笑着，透明的泪珠慢慢地从他的眼眶里滚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命是她换回来的，我早就跟她一起去了！我是一个多么失败、多么无能的人啊！不但保护不了我心爱的人，居然还要让她来换回我的命，然后苟活于这个世界上！哈哈哈！你说，我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人啊！”

“不是的！你不可笑，可笑的，是那些世俗的人！你不无能，在我的心中，你是这天下间，最厉害的人！”

犹如江河般的两行泪水穿越风蕾白皙的脸，直接灌注到风中，飘散而去，锥心的感觉涌进她的脑袋，痛心的话语从她的两唇间发出。

衡飏枫一捏眼里的水珠，自嘲地笑道：“我不无能吗？如果我不无能，那她就不会为我而死了！我的师弟就不会与我反目了！如果我不无能，如果当年我能去得早一点，那么文老弟就不用被人逼得要从苍穹山峰顶跳下去了！但是，我做到什么了？最后，我除了把怀有身孕的慕芊语带走外，我什么也没有做到啊！我什么也没有做到啊！”

缺堤的泪水滚滚流出，衡飏枫跪在了崖边，痛哭起来。

望着眼前这个痛苦不已的男人，风蕾心如刀割，她蹲下身子，缓缓地把衡飏枫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你尽管哭吧，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衡飏枫持续哭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风蕾拿出洁白芬芳的手绢为他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他慌忙逃离风蕾的怀抱，跳了起来，站在一旁，尴尬地说：“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

“嘻嘻！”

风蕾用手绢捂住嘴笑了起来，然后，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风蕾，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在心里也是万分的感激，但是···”衡飏枫低下头，道：“我也觉得很愧疚，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可能···所以我，很抱歉！”

风蕾看着把头低得似乎想碰到地面的衡飏枫，淡然一笑，道：“不用说了，我们都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我心中明白就好了。”

“哦。”

衡飏枫只好呆呆地点点头。

“唓！这么快就没戏看了，真扫兴啊！”

和姬馨一起躲在门边看着衡飏枫和风蕾的文筱一脸无趣地说道。

“诶！师姐，看他俩刚才的行为，你说，师父和那个小枫枫会不会有奸情呢？”

“晰晰，你怎么能这样说师父和衡前辈呢？虽然他们刚才说话都用内力隔掉了，我们听不到，但事情也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姬馨微微鼓起两腮，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哦，师姐，别生气嘛，我不过是说说笑而已，别太认真，噢！他俩要回来了，我们赶紧去睡吧，被发现我们在偷看，那就完了！”

文筱吐吐红红的小舌头，嬉笑着，推着姬馨的后背向着小茅屋里仅有的一张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