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若我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如何和你招呼，以眼泪，以沉默。”

第一天，月球天，由加百利掌管，信仰不坚者的居住地。

加百利失踪的第五十天，上帝并没有封锁加百利消失的意思，天国居民如今已有大半相信了加百利消亡的传言。神之左位的大天使，他们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加百利。

只是对于加百利的消亡的消息，天国大多数天使知晓后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一个灵魂遭到了污染的天使，一个出生就残缺的的天使，一个被诞生池拒绝的天使，却能站在离神最近的位置享受至高无上的赞誉与荣耀，这是多么不合理的事。这样的不合理消失了不是更好么。

他们大概是被长时间的安乐消磨了记忆，没有天使记得圣战中加百利的功勋，他有着和自己地位匹配的功绩，加百利的一切荣耀都当之无愧。

鹿宁走过第一天的街道，倾听着第一天中这些曾被他庇护的子民关于加百利的心声。

隐藏在纯白下的罪才最为可怕。

嫉妒。贪婪。愤怒。骄傲。

鹿宁走过第一天的每一条街道，耳边萦绕的声音让他感到伤心，没有一个关于加百利的声音是公允悦耳的。

在最后一条街上，鹿宁指尖拂过砖墙，有什么东西从灰烬之中走出，在黑暗里凝结。

上万年前，无数条裂尾人鱼在原动天化为灰烬，这些灰烬一直在原动天沉睡。

这一刻，超越生死，鹿宁召唤他们他们从消亡中归来。

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鹿宁现在很生气。

加百利以嘉西亚的身份在第一天生活了很久，鹿宁循着记忆找到嘉西亚的住处，街边一栋不起眼的小房子。

房间里布置的温馨清爽，家具没有落下灰尘，鹿宁锁上门洗了澡便去睡了，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五十天前，他从潘地曼尼南的露台上跳入无名之海，被裂尾人鱼带到了深海，他们穿越过某条在地底开凿的隧道最后到达了红海。

在红海深渊的深处，鹿宁沉睡了整整四十天，无数记忆涌进他的脑海。

他听到了路西法听过的关于永恒消亡的预言。他看到了数万年前，上帝从原动天而下，将诞生池中一半的永恒之源放入了红海海底，并将红海海底那团莫名的来自于大自然，暂时称之为轮回的能量封存入了诞生池，以此上帝阻止了那一次吞天巨兽的复活。

而后新纪元到来。

加百利是新纪元第一个从诞生池诞生的天使，不是来自永恒之源的塑造而是诞生自那股被上帝封印的力量之源。

关于加百利的预言也与红海的预言相互呼应。

上帝惧怕加百利的诞生，好在那股轮回的力量变得聪明，他在加百利一出生就选择隐藏自己，让加百利变成了一个残缺的天使，上帝放松了警惕，时间的齿轮得以暗中运转。

红海深渊那股残留的力量在梦中让鹿宁了解了一切。

加百利的使命是在新的纪元吹响轮回的审判号角，那力量也告诉他了释放吞天巨兽打开轮回之门的方法。

在四十多天的沉睡中，加百利隐藏的力量也在这深渊的深处觉醒。

高于所有天使的金色羽翼，真正的血肉之躯，自然之子，终结神永恒时代的审判者。

觉醒后的加百利和预言中的一模一样。

不过鹿宁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舔加百利的颜，而是试着吹了吹脖子上挂的号角。

然后……

很好。

加百利已经觉醒了，完整的灵魂状态下，鹿宁依旧吹不响这玩意儿。

鹿宁看着系统赠送的压根没什么用的金手指，好感度系统君，又看了看他现在的脸。

鹿宁感觉自己可能要走上一条出卖色相的网骗不归路。

为了测试自己现在的吸好感能力，他从红海出来就来到了末塔小镇。

那间酒馆让他收获了十几点积分，一出场很多魔鬼头上的好感度条就达到了满值。

很好，鹿宁满意的同时也有点小无奈。

鹿宁在加百利柔软的大床上睡得很安慰，但是对于第一天来说，这一晚简直如同噩梦。

裂尾人鱼灭绝后的第十万年，他们又在第一天的灰烬中归来。

乌利尔并没有将裂尾人鱼在地狱出现的事情回报给天堂，所以当暂时接管原动天的大天使发现了裂尾人鱼在自己门口晃悠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

上帝因为新纪元到来的事情，不知道躲在原动天哪个角落里想坏主意呢。

加百利失踪，乌利尔消极怠工，天堂的大小事务如今都压在米迦勒和拉斐尔身上。

他们听到了第一天出现裂尾人鱼的事情，便立刻赶了过去。

这一次的裂尾人鱼也不知道是因为死了那么久死傻了还是别的原因，他们徘徊在街道，没有传说中的凶残，就像是在和第一天居民做什么奇怪的恶作剧游戏，把所有天使吓得不敢出门就是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