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千年前（2/2）

小姑娘用手指了指头顶，已然要崩碎的天空，正在逐渐瓦解。

段逸夫这才注意到了天空，脸色惨然，“这是？”

“这里是我的灵器月风扇，它支撑不住了”，小姑娘说完，一阵清风吹来，缭乱了段逸夫的满头白发，让段逸夫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我在你的灵器里？”，段逸夫哽咽了一下。

小姑娘在段逸夫面前轻轻一挥手，往事如风般注入段逸夫脑海，然后紧紧抱着段逸夫不肯撒手，泪如雨下，满是无奈，满是悲伤，似乎永远不想于眼前之人分开。

“原来…”，看着天空的段逸夫终于回忆起来，面色苍白，当年他与魔王一战，只剩一丝混乱残念，现在看来，是他心爱的女儿不惜毁掉己身，化为器灵，为他守护这最后一丝残念，不断重复着他的执念…

段逸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满是心疼，深知对女儿的亏欠实在太多太多，让她把所有生命耗在他那毫无意义的执念上实在太不值得啊。

段逸夫深深叹了口气，再看向他的数万弟子时，鼻子一酸，因为弟子们一个个正在消失，但居然都在微笑挥手示意，充满不舍，充满尊敬，显然经历无尽岁月后，这些虚妄也变成了真实。

段逸夫看着一张张或讨厌或喜欢的熟悉面孔，终于忍不住眼眶湿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身为一宗之主，叱诧风云，也实在难以接受这一切，他熟悉的，认识的，其实早已灰飞烟灭，满腹委屈牢骚，再也找不到一个熟识的老友诉说了，因为都先他而去了。

小姑娘用面无表情的脸蛋冲段逸夫笑了笑，“整整一千年了，这一日我都算好了，我们一起离开”

段逸夫看着女儿感动不已，这世间能为他这样付出的，也只有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了，可惜实在太傻了啊。

“快跑啊！”，正当段逸夫父女要上演一场感人的父女情深时，那远处被吓得不轻的方醒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快跑啊！他们一个个都消失了！”

段逸夫疑惑地看着跑过来的方醒，“这又是？”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看着方醒，“他就是那个变数，如果没有他，这月风扇还能支撑一些岁月”

段逸夫疑惑地看着半个脑袋的方醒，一把拉住了他，似乎颇感兴趣，“喂，你个丑孩子！”

方醒一愣，看了看跟末日画风极度不和谐的这对父女，猛地甩开段逸夫的手继续跑去了。

“他是如今八仙宗弟子”，小姑娘看着方醒背影淡淡说道。

段逸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一惊，“一千年后的八仙宗，那不是？”

小姑娘点了点头。

“我看，我这个老祖得为八仙宗留点什么”，段逸夫抬手一挥，那发疯般狂奔的方醒一瞬被吸到了段逸夫身边，然后朝着方醒脑袋一拍，让方醒猛地插进了泥土里。

段逸夫看着自己的手掌尴尬轻咳，“这么弱，不会打死了吧”

小姑娘也疑惑看了眼，见方醒抽搐了下，然后摇了摇头，两人相视而笑。

“闺女啊”，打完方醒的段逸夫一把架起小姑娘，向一处虚无走去了，“在这月风扇里为父隔几日就同那魔王一战，那你告诉为父，当日正真一战时，为父是胜了，还是败了？”

小姑娘没有回答段逸夫。

“那至少让他残废了吧？”

小姑娘依旧没有回答。

“那至少让他称赞了吧”

……

两人逐渐消失在了虚无当中…

八仙宗矿井内，方醒凭空出现，将一边四处找了半天的云雾吓得连退几丈，“你，你跑哪去了？”

方醒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之前那矿洞，而且那云雾寸步未离，难道之前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方醒急忙内视，结果发现自己真的晋升凝气三层，而且脑海中还多了些其他东西，这才明朗一笑，“凭什么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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