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反正你是小屎就对了（2/2）

崔公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悄然看了一眼坐在高位清贵男子。

“怎么？有什么消息？”清贵男子眼帘都没有抬一下，却似乎对崔公公的举动了若指掌。

崔公公忙恭谨地垂下头，“回禀陛下，是云夫人的密函。”

清贵男子眉梢一挑，这才抬起眼眉，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狠狠地用手捏了捏眉心。

崔公公立在堂下，双手举着密函，动也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片刻后，坐在高位的清贵男子才好似缓过神来，他重新坐正，对着站在堂下的崔公公说道，“呈上来。”

“遵旨。”崔公公低声应道，忙将手中的密函递了上去。

清贵男子接过密函，看了一眼上面的火漆，那是一个暖玉形状的标记，代表着这密函的内容和蓝玉儿相关。

清贵男子的手微微一颤，随后装似无意地打开了密函。密函的内容极为简单，只有两行娟秀小字：赵老夫人欲纳其为夫人，但其身有缺，恐有变。行否？

清贵男子的眉头一蹙，又将这两行小字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只是越看他的眉头蹙得越紧。而他握着密函的双手，力道也不由得加重，让这张单薄的纸张多了一些褶皱。可他却好似浑然未觉，握着密函的力道不仅没有减轻还有加重的趋势。

“皇上？”崔公公轻声叫道，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的某人。

清贵男子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密函，下意识地用手拂了下胸口的位置，随后，他取过桌子一角上的火折子，优雅地点燃了手中的密函。

崔公公忙取过一个做工精致的锦盒，锦盒里面已经满是纸张烧过后的灰烬。清贵男子默默地将手中的密函放进锦盒中，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火光吞噬，直到与锦盒中的其他灰烬再也分不出彼此。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好似耗尽了清贵男子全身的力气，他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可这一次他却没有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而是将面前的锦盒放在一旁，取过自己蘸满朱砂的毛笔。

磨得尖尖的朱砂笔，停留在纸张的上空，许久都未落下。清贵男子好看的双眉一直紧紧蹙在一处，好似有什么事情极难抉择。

崔公公依旧恭敬地站在堂下，静静地等待着。清贵男子的纠结，迟疑，他好似都未看在眼里，也好似早已习惯他一遇到蓝玉儿的事，就会变得这么难以抉择一般。

“嘣”的一声脆响传来，原来是清贵男子将手中的朱砂笔掷在了砚台上，将砚台中的朱砂溅得到处都是。

清贵男子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目光突地扫过一旁的锦盒，一只手轻轻地一挥，便将锦盒中的灰烬全部弄撒在地。这一下却是让堂下的崔公公惊了，他忙将地上的锦盒拾了起来，细心地捧起地上的灰烬，小心地装回锦盒。

直到做完这一切，崔公公才悄悄抬眼望了一眼清贵男子，见对方的脸上似乎不再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这才恭敬地将手中的锦盒放回到之前的位置，随即便躬身退回到堂下。

清贵男子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抬起眼眉，望了一眼堂下站立的崔公公，语气冰冷地说道，“云夫人有没有什么口信？”

崔公公忙应道，“有。说是此事乃锦笙公子亲自校验，绝无差错。”

“咣当”一声脆响蓦地传来，却是坐在高位的清贵男子，失手将手边的杯盏碰落在地。

这一次，崔公公不再静默，他直视着坐在高位的清贵男子，沉沉地叫了一声，“皇上。”这一声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清贵男子的手又轻轻一颤。

随即，在崔公公的目光下，清贵男子抿了抿唇，取过之前被他掷在砚台上的朱砂笔，取过一张新的信笺，在上面端端正正地书写了一个大大的“行”字。

崔公公接过信笺，将其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入一个信封中，封上了火漆。

清贵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崔公公的双手，直到看着这封密函被送了出去，他的力气好像也随着这封密函，被整个掏空了一般。他将自己的身体全部蜷进椅背中，垂下头，右手的手指弯曲着，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也许，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京城里的世家大族间，又会有一场波荡，而赵家身处漩涡的中心，不知道又会迎来怎样的变故。